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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晴被周觉的胡言乱语气得浑身发颤。
扶着墙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眼眶又红又肿：
“周觉！你简直不可理喻！老王叔去年冬天没的，全村人都能作证，你凭什么血口喷人？这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跟你姓周，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混账话！”
她刚生产完没多久，身子本就虚，这一激动，胸口一阵发闷，差点栽倒在地。
苏母见女儿脸色惨白，急得眼泪直流，挣扎着冲周觉吼：
“你快放开我！我闺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周觉却像没听见一样，眼神死死盯着苏瑶晴，语气阴鸷。
“作证？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我看你就是心里有鬼，才不敢说实话！不然你妈怎么会说丢了孩子喂狼也解脱？那是你亲儿子，你能这么狠心？”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苏瑶晴心里。
她气得嘴唇发抖，眼泪掉得更凶。
“那是我妈糊涂说的气话！她是心疼我身子弱，又看你天天不干活，才一时说错了话，你怎么能揪着不放？”
“周觉，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嫁给你之后，哪点对不起你？你左手伤了，我端屎端尿伺候你，孩子夜里哭，我一宿宿不敢睡，你现在居然怀疑我……”
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哽咽着说不出话。
苏母趁机用力一挣，甩开周觉的手，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儿，心疼得直掉眼泪。
“晴晴，别跟这个疯子废话，他就是想找借口赖在家里不干活，还想往你身上泼脏水！”
就在这时，黄严匆匆赶到，刚进院子就看到这混乱的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周觉！你闹够了没有？孩子还在托儿所哭，你倒好，回家跟媳妇丈母娘撒野！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周觉看到黄严，心里的火气更盛，以为他是来帮苏瑶晴的。
指着黄严骂：“你少管闲事！我家的事跟你没关系！你是不是早就跟苏瑶晴有一腿，才天天帮着她说话？”
“你放屁！”黄严气得脸都绿了。
冲上去指着周觉的鼻子。
“我看你是彻底疯了！为了不想干活，连这种没良心的话都能说出来！”
“苏瑶晴是什么样的人，全村人都清楚，当初做过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跟你搞对象。”
“你居然这么污蔑她！今天这事我还就管定了，你要是再敢欺负她们娘俩，我就召集村民，把你赶出村子！”
黄严也是当爹，有媳妇的人。
他平时就算再看不惯苏瑶晴母女之前做过的糊涂事，但也决不允许周觉一个大男人在这里胡搅蛮缠，往女人身上泼脏水。
周觉被黄严的气势震慑住，往后缩了缩。
却还嘴硬：“我……我就是问问，又没真把她们怎么样……”
“问问？你差点把苏母的胳膊捏断，还把苏瑶晴气得差点晕倒，这叫问问？”
黄严冷笑一声，“我告诉你，限你现在就去托儿所把孩子接回来，好好给苏瑶晴和苏母道歉，再敢胡搅蛮缠，你就等着被全村人戳脊梁骨！”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闻声赶来的村民，大家看着周觉的眼神都带着鄙夷，七嘴八舌地指责起来。
“周觉太不是东西了，自己不干活还污蔑媳妇。”
“苏瑶晴真是可怜，嫁了这么个男人”“村长说得对，再闹就把他赶出去。”
“切，要说我这件事没准真是苏瑶晴有问题呢，你看她哪有当妈的样子。”
这话一出口，人群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炸开了锅。
说话的是村西头的刘婆子，平时就爱搬弄是非，此刻抱着胳膊，眼神里满是挑事的恶意。
苏瑶晴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婆子，嘴唇哆嗦着。
“刘婶，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不当妈了？孩子从生下来，哪次不是我亲手喂，亲手哄？夜里他发烧，我抱着他一宿不敢睡，你凭什么这么污蔑我？”
刘婆子却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
“哟，说你两句还急了？谁知道你夜里抱着孩子去哪了？再说了，要是你真疼孩子，能让周觉把孩子丢在村长那儿就不管了？我看啊，你心里根本就没这孩子！”
“你胡说！”苏瑶晴气得浑身发抖。
刚想再辩解，旁边又有人附和：
“就是，上次我还看见苏瑶晴把孩子放摇篮里哭，自己坐在门口发呆呢，哪有当妈的这么狠心？”
“说不定周觉说的是真的，这孩子压根就不是他的，不然苏母能说出丢了喂狼的话？”
“没准我们还真是错怪周觉了，黄严这么护着苏瑶晴，是不是他就是那个情、夫啊？”
“不能吧，黄严媳妇张兰兰多好的人，两人的闺女穗穗也可爱，他瞎了眼才会找苏瑶晴吧。”
这话像颗炸雷，让黄严瞬间红了眼。
他指着那嚼舌根的村民，气得声音都在抖：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我跟兰兰从结婚到现在，什么时候越过线？苏瑶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护着她，是看不惯周觉欺负女人，你别在这脏人清白！”
可那村民却嬉皮笑脸地往后缩，躲在人群里嘟囔：
“谁知道呢，毕竟苏瑶晴长得也不差，就是毁了容，你天天帮着她，难免让人多想……”
苏瑶晴听着这些污秽的话，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撑着没倒下。
苏母气得直拍大腿，指着人群骂：“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之前的时候，谁家有事她没帮过？刘婆子你孙子发烧，是谁大半夜跑去找草药？现在你们就这么编排她，良心都被狗吃了！”
刘婆子却翻了个白眼，慢悠悠道：“帮过又怎么样？帮人还能当饭吃？再说了，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说不定是想借着帮忙勾引人呢。”
周觉原本还心虚，听着众人的议论，反倒来了劲。
他叉着腰，走到苏瑶晴面前，语气越发嚣张。
“听见没？大家都这么说！你今天要是不把孩子亲爹说出来，我就去镇上告你，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