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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谁都不能阻拦我的行动。”
“等我。”
等他换了身份，既能救她，他与她又没有了亲缘关系。
他会变成明囚。
他会从身份和血脉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此，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拦他们。
扶箬站在房中，听着渐去渐远的脚步声。
正准备离开。
却见路念念睁开了眼。
她拿起玉简，联系扶箬。
扶箬看着自己腰间时不时亮起的光芒。
直接现身。
路念念看着突然出现在房中的人，愣了许久。
神色羞耻又愤怒。
“扶箬姐，你都看到了？”
扶箬点了点头。
“那小子心思不纯。”
“这事不在你，是他的问题。”
“不。”路念念摇头：“我也有责任，是我没有带好他。”
“父母在秘境失踪时，他尚且年幼。”
“祖父忙着为路家收拾烂摊子，没空照顾我们。”
“那几年路凌风是我带大的。”
是她这个做姐姐的没有把控好边界，没有教导好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这些本该不是你的责任，你愿意照顾他已是不易，是那小子自己长歪了。”
那时她也年岁不大，不够成熟。
一个孩子如何教养好另一个孩子？
“这件事你祖父与红枫道人是否知晓？”
路念念摇头：“他们不知。”
“我也是这几日才察觉。”
“这件事别告诉他们。”
她不想他们担忧。
这两姐弟，都喜欢将家里的事情存在心底，谁也不告诉。
扶箬：“你准备怎么办？”
路念念心一狠，咬牙道：“今夜就将我送走。”
“直接断了他这条心思。”
扶箬：“你祖父和红枫道人那边……”
路念念原本打算再拖两日。
正好这几天好好道别，与他们度过最后的时光。
现在看来，不将事情弄到无法回旋的地步，让他们担忧就是好的了。
路念念取出一只留音螺。
开始对着海螺絮絮叨叨，将自己想对他们的话都说了一遍。
又取出一只，说着告诫路凌风的话。
她将留音螺拿给扶箬。
扶箬将两只海螺装了进去。
她储物袋里也有几只。
是海里的精怪送的。
“动手吧。”路念念闭上眼。
扶箬握着剑的手隐隐颤抖。
她捂住路念念的眼睛。
“别看，别听。”
五感断绝符与长剑一起落下。
滚烫的鲜血从细腻雪白的肌肤中溅射出来。
扶箬没有躲开，溅了半张脸。
她垂着长长的睫毛。
眼帘止不住抖动，睫毛上的小血珠滚落。
终究不能做到太上忘情。
她这辈子怕是与那种尘缘和感情尽断的无情道无缘了。
路念念的魂魄从体内出来。
符箓的力量只能作用于她的躯体。
她望着呼吸节奏微微错乱的扶箬。
飘到她身旁，神色自责。
“抱歉，我的血弄脏了您。”
扶箬收起手里的剑，给自己用了个清洁术。
用魂力将她包裹。
“我想了想，还是带你见你祖父最后一眼吧。”
路念念其实也不舍得离开他们。
她没有拒绝。
扶箬带人去路青云住所。
“路家主与她最后道个别吧。”
路青云呆呆地望着她的魂魄。
反应了许久。
扶箬将门带上，里面渐渐传来哽咽声。
天色将明。
路青云打开房门，身后跟着红枫道人和路家二叔。
路青云往前厅走时，步伐踉跄。
但全程没有回头。
经过扶箬时，他喉头颤抖。
“麻烦道友了。”
－
将路念念送走后，扶箬去了路家上空。
时空黑洞前，素玉道人与方兰正时不时为地神护法。
听到动静，方兰回头。
“大人－－”
“我们正在抽界缘地之外的地力。”
“但是虚空中更多的只有微尘和碎石，搜寻漂浮的陆地碎片很耗时，所以这几日进度缓慢。”
方兰在解释。
虽然这次的事情，谁都没有开口。
但他们总觉得如芒在背，心头很是愧疚。
扶箬温声道：“我只是好奇来看看，你们继续。”
谁也没有资格怪谁。
界缘地从来不是一人的责任，不是一个人的地盘。
它是所有人的界缘地。
地神飞在中央。
伴随他周身五色光芒颤动，素玉道人立即将强大的灵气注入他体内。
地神面前渐渐出现一团不属于这片地方的力量。
不等力量凝聚成形，黑洞便裂开一道口子，里面传来猛烈吸力。
将所有力量都吞噬。
“又是如此。”地神烦躁地踢了一脚：“这时空黑洞怎么如此贪吃？”
不能等他将那团力量凝结成形，吸纳更多的力量吗？
“这个速度太慢。”
“怕是还要浪费十日。”
十日，城中被寄生的人应该都没得差不多了。
或许还能保住剩下这几千人。
－
郑家。
郑保和郑文早就等候多时。
扶箬还在这里见到了郑家大长老和他带着的郑家修士。
以及两位意外来客，赤血和赤药。
郑保眼中有些伤感。
“往后不能再为大人做事了。”
扶箬：“只要在这六道轮回中便是为寰宇贡献。”
“做人做鬼或是其他的，都算为我做事了。”
“生死之间，轮回永驻，生灵才是整个寰宇永生不竭的财富。”
郑文撅着嘴，探头探脑。
“说得这么晦涩，跟打哑迷一样。”
“不就是先把我们杀了，再送去轮回嘛。”
“没什么好担心的，实在不行从我先来。”
说着郑文还伸了伸自己的脖子。
迫不及待引颈受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