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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箬摁着旁边柔软的黑洞内壁。
用神识唤了界灵一声。
界灵没有回应。
她想再进入本源空间。
这一次没有排斥她，却发现里面全是耀眼金光。
她根本看不清楚的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扶箬收回神识，让自己放轻松。
界灵与她有契约，一旦出事，她也会有感知。
眼下黑洞的事情最要紧。
扶箬从洞口一步步往里走。
先前的阵法果然消失不见。
沿途黑洞都变得极为柔软。
每走一步，脚下都像是踩在云朵上。
当你低头往下看时，还能看到星河在流转。
扶箬觉得自己好似踩在虚空中。
偶尔一脚踩深了。
还会有强烈的失重感来袭，仿佛坠入深渊一般。
直到下方看不见的东西将你重新推回去。
才发现那一脚不过刚刚没入膝盖而已。
扶箬打量着内部一切未曾见过的景象。
好神奇的黑洞。
像是一条时空穿越隧道。
如果这条路够长，她一直往里走，走到漆黑的尽头，是否有可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不过她现在更喜欢修真带来的各种刺激和感悟。
扶箬走到素玉道人身后，刚想开口。
他竟又往前走了好几步。
“有情况？”扶箬好奇追上。
素玉道人这才注意到她。
但很快，他的视线又回到星空隧洞中。
“我在试图感知修真界的方位。”
“黑洞催熟后并不稳定，我怕到时候会出意外，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所以他一直在寻找最适合修真界的出口。
“可前面就是尽头了，但我仍旧没有感应到修真界的气息。”
黑洞不止是最后的出口可以离开，中间任意位置都可以。
只是出口是它能送达的最远地方，也是最稳定的地方。
而隧道中间则是真正的意义上的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一毫米的距离换到黑洞外几千里不止。
扶箬还记得这黑洞的来源。
“它是从路家聚宝洞出来的，它吐出的东西大概率来自修真界。”
“末端不是通往修真界的吗？”
素玉道人眉目间一片沉思。
“之前或许是，但现在我感知不到。”
他身上与遇灵宗有羁绊。
可他此刻什么都感应不到。
“有两个可能，洞口移动，仍在修真界，但不是遇灵宗所在的那片大陆，且距离非常远，我身上的羁绊被迫断开。”
扶箬：“另一个可能呢？”
素玉道人：“这是个活的时空黑洞。”
“活的？”扶箬不理解：“黑洞不都是活的吗？”
每一步都可能到达不同的地方。
黑洞也会因为不同的原因在虚空发生偏移。
这是一个活着的传送阵。
素玉道人摇头：“我所说的‘活’是真正意义上的活。”
扶箬瞬间瞪大眼睛。
仔细观察旁边的星空壁垒。
她伸手触摸。
柔软又充满弹性。
每次她用力，星空背景还会发生轻微波动。
最中心几颗小小的星光还会随之颤抖。
等波纹停止，星光再次明亮。
如果一颗星代表一个小世界或是一片大陆……
扶箬立即收回手。
为自己过度的想象而发笑。
不可能。
若这黑洞真的能影响寰宇。
那它的存在不就等于天道规则之类的东西？
除去天道和规则，还有其他这种违规的存在吗？
素玉道人继续解释道：“我曾在藏书阁中意外见到一本残卷。”
“其中有记载，我们寻常见到的黑洞都是成熟后，死掉的黑洞。”
“因为死亡了，所以才会在虚空中四处飘荡。”
“活着的黑洞有自己的意识，不会任由修士使用。”
“所以－－”扶箬看了看脚下，总感觉像是踩在了肉上。
“这洞现在是活的？”
素玉道人安抚她：“别紧张，只是有这个可能而已。”
“两个可能，各占一半。”
如果是前者，他们也能平安落地。
只是要想回到原本的大陆和宗门需要很多少年。
毕竟修真界地域广阔，风土人情各有不同，经历些许波折，跋山涉海也实属正常。
但若是后者，活命与否就要看天意了。
扶箬在洞口等了许久。
终于见到师徒俩出来。
素玉道人的面色好像比之前更苍白了。
对上她充满期待的视线。
他摇了摇头。
扶箬略显失望地抿了下唇瓣。
素玉道人出去后将里面的发现说了一遍。
他建议众人今夜星光最盛之际一同出发。
是生是死总要搏一把。
结界撑不了多久。
众人也都明白这个道理。
听到这个消息时，惊喜占更多。
只是先前的期待值太高。
多多少少有点失落。
素玉道人给众人留了些思考的时间。
便带着方兰回去收拾行囊。
可修者四海为家，又有储物袋，东西基本随身带着。
何须收拾？
扶箬望着他孱弱的背影，心中隐隐担忧。
“邹和，把这瓶丹药给他们送去。”
邹和离开后，扶箬左看右看没有找到路青云和那两个无脸魂魄。
玉修罗摇着折扇飞到她身前。
“不用找了，那老头带着人去祖宗祠堂验明身份去了。”
扶箬：“真的是路念念的父母？”
玉修罗：“八九不离十。”
世间事了犹未了，终以不了了之。
总是有缺憾。
想到已经离开的路念念。
扶箬语气惋惜：“若是再晚几日，路念念就能与他们相认见面了。”
最近见证了太多离别和遗憾。
她还挺想看到点团圆场景。
“路凌风那小子呢？”
“他什么态度？”
玉修罗疑惑：“哪有路凌风？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