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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不知道？”
马子杰有些意外的看着姜云山。
“马叔的意思是…”
姜云山愣了一下，然后也明白了过来。
“李正义已经指挥不动省委秘书长了？”
“没错…李正义现在面临的局面可能下面的干部还不清楚，但是省委常委甚至是没入常的副省长全都心知肚明…”
马子杰解释道。
“这时候人人都怕牵扯到自己，哪里还敢和李正义走得太近…”
“当然…李正义的铁杆心腹肯定不包含在内，不过他们应该也都很清楚，你恐怕根本不会给他们面子！”
“这倒也是！”
姜云山点头，表示认同。
比如今天如果是李正义的心腹，省纪委书记崔成庭给他打电话的话，他绝对还会更加不给面子。
就在姜云山和马子杰都认为这件事已经应付过去了的时候，姜云山的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还有完没完啊？”
姜云山有些恼火了。
不过当他再次拿出手机，看到来电号码后，表情迅速恢复了冷静。
“是李正义办公室的电话！”姜云山沉声说道。
其他号码他记不住，但是省里几个主要领导的办公室座机号码他还是很清楚的。
“李正义亲自找你了？看来他确实急了！”
马子杰也吃了一惊。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这边泄密了，李正义已经知道了我们掌握了那些证据？”
姜云山的语气十分严肃。
他不相信事情真会这么巧，李正义早不联系自己晚不联系自己，偏偏选在这个他刚刚把证据才亮出来的时候。
“泄密？”
马子杰也吓了一跳。
“可是刚才我们审讯刘子枫的时候，并没有其他外人在场啊。”
“但愿我猜错了吧！”
姜云山表情阴沉的接通了电话。
还是那句话，李正义只要一天还在台上，姜云山就必须给对方足够的尊重。
当然他尊重的不是李正义这个人，而是其所代表的身份——法理上，整个河西省当之无愧的掌舵人。
“李书记你好！我是姜云山！”
这一次姜云山没法装傻了，毕竟作为一个市委常委，不知道省委一把手的办公室号码的话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姜云山同志你好…我是省委李正义！”
李正义是声音听上去十分平静，而且还颇有些威严。
“关于丰岭县这一次的招商引资大会，我有一些问题需要找你了解一下，明天上午早点过来！”
李正义的态度，和之前的杨奎山如出一辙。
语气温和，但态度坚决，不容商量。
“对不起…李书记…明天一早联合调查组这边要召开分组长会议…”
姜云山再次把刚才的理由再度用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那就太遗憾了…”
李正义的语调没有任何变化。
“原本我觉得…你们丰岭县这次花大力气搞的招商引资大会就这么半途而废有些可惜了，但现在看来嘛…”
说到这他就停了下来。
“招商引资大会？”
姜云山的脸色微微一变。
事实上没有几个人真的知道这一次的招商引资大会成功与否对于姜云山的意义有多重要。
他到河西省是带着使命来的，这个使命就是让丰岭县脱贫。
可以说，就现在来说，招商引资大会是不是能成功，绝对是他的软肋。
“我觉得丰岭县这一次搞的这个招商引资大会，在程序上还是有着严重瑕疵的…”
李正义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
“经过专业机构评估，丰岭县单独搞出来的招商引资大会，很可能会对整个河西省招商引资的整体规划和布局造成很大的影响！”
“李书记…省委要叫停我们丰岭县的招商引资大会？”
姜云山的声音有些冷了。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李正义居然会拿这件事来威胁自己。
而且他还不得不承认，李正义这个威胁还真的有用。
“叫停只是一种可能…不过我也知道基层的同志做点事也不容易，所以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来说服我！”
李正义的语气和情绪，听上去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波动。
“我知道了…感谢李书记能够给我这个机会…”
姜云山的语气也变得平静起来，很公事化。
“那明天上午八点半李书记有时间吗？我希望能够给李书记汇报一下丰岭县这次的招商引资大会的相关情况！”
“好！我等你！”
说完，李正义就挂断了电话。
姜云山缓缓放下手机，脸色有些难看。
“云山…李正义居然用叫停招商引资大会来威胁你？”
马子杰显然也是十分意外。
“嗯…”
姜云山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也太无耻了吧？”
李正义的行为有些刷新了马子杰的下限。
“确实挺无耻的…身为一省的掌权者，居然拿治下百姓的福祉来当筹码谋求私利！”
姜云山同样很是不屑。
“那你打算怎么办？要去吗？”马子杰问道。
“去！必须要去…”
姜云山语气坚定。
“丰岭县为了这次招商引资大会，可以算已经是砸锅卖铁了，哪怕只是被延后一段时间的损失都承受不起！”
“可是…”
马子杰欲言又止。
“马叔…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应付！”
姜云山笑了笑。
“那需要给曾组长报备吗？”马子杰问道。
“那肯定是需要的…现在我就去找组长汇报！”
姜云山犹豫了一下，才又说道。
“这边就麻烦马叔费点心…关于泄密的人…”
刚才他和马子杰都有了个猜测，就是今天审讯刘子枫的时候，在场的四人中，有人泄密了。
至于是谁，其实姜云山和马子杰都已经有了猜测。
“这事我来处理…说起来也是我识人不明惹的祸！”
说起这个，马子杰就开始咬牙切齿了。
“那马叔就看着办吧！我就不插手了！”
姜云山表示很理解马子杰的感受。
“云山…那你去忙，需要我做什么直接开口就是了，我先去解决那个吃里扒外的混账！”马子杰狠声说道。
“好的…”
姜云山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不过，这件事我等会还是会给曾组长汇报的，毕竟我们掌握的证据可能已经泄露了，必须让他知道这事。”
“我明白！”
马子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