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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抱着娃娃的小鸟……都是一样长着笨拙的大嘴,鸟的头被硕大的嘴挡去了1/2。若不是于楼珈自信将自己的不幸童年的经历埋藏在自己心窝里,她一定会怀疑那些人做这只怀抱娃娃的小鸟是为了讽刺自己,这只鸟和勒西床前柜上的那只一模一样,小鸟身上的羽毛七零八散的稍微碰触便要掉落的样子。
她盯住小鸟,一只手覆盖嘴唇上,两只眼睛不自然地眨动了几次:“这可是意外地巧合呀……巧合得让人胆战心惊……”
于楼珈的食指反复磨蹭上唇,唇上被她无意识地磨蹭得发红。她的脑子只被一件事塞满,那就是云骥卧室内的小鸟出现得有些蹊跷。她琢磨了一会儿,勒西床头柜上的鸟和云骥书架上鸟的物摆都出自一个人的手笔,事实并非那么简单,它们贯穿一块是故意要人注意它的存在。为了检查得更仔细于楼珈朝书柜前进了几步,如果说这只小鸟与她无关,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小鸟和人偶几乎代表了她的两个精神状态。小鸟是她残存的仁心,小鸟死了她内心的美好也在急速崩坍,而残破的人偶是她精神分裂的开始。
她被神秘人牵引到这里,让她看到它们,用残缺不齐暗示自己,她与它的关联……这个“教授”是看了自己的书得到了什么启发吗?可他的书架上没有一本她写的著作。怀抱人偶的小鸟,它出现得过于唐突。于楼珈一直怀疑自己是被卷进了精心策划的漩涡里,背后的策划人她起初怀疑是费泽成,尤其是自己看见了勒西和云骥房间内的小鸟桌摆以后,她更加深了自己的怀疑。她只和费泽成说过小鸟的事,而他似乎也知道跳舞娃的事情。给她发匿名信的人也知道她的历史,是否是穿凿附会她不好说,可它们一定不会是无缘无故地摆放在这里。罗枫失踪了三年,三年中她不能得知他的下落,她也请过洛钰帮她寻找罗枫的下落,和警方给出的答案一样,他人间蒸发了,没有一点痕迹表明他在哪里。
三年来她从没有放弃过寻找罗枫。她心爱的丈夫走了,没有回来陪她去看音乐会,听她喜欢的剧目《我美丽的阿玛丽莉》。如此爱他的她怎么舍得放他离开自己的身边?毫无下落的人在三年后由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揭开谜底,这时那位叫费泽成的男子也借机接近自己,并成为了自己的邻居。如果说一切事情与他无关,说什么于楼珈也不会相信。或许费泽成便是“教授”,又或者是那名神秘人,又有可能神秘人和“教授”是一个人。于楼珈的假想在脑中急转,能变为几百字叙述的推测在她的脑中不过是急速转了几道弯,又隐去了。
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她翻看了每一个角落,敲敲拍拍一番以后也未检查出有机关。于楼珈离开云骥的卧室,最近她去酒吧寻找云骥每次都落了空,现在屋内也没有他的身影,难不成这人办什么大事去了?她缓慢地下到一楼。这栋房子主色调是白色,只有少许的黑色或蓝色、枣红色辅以点缀,主打的两极色笼罩出冰冷冷的氛围且不带一点温情,让于楼珈精神有些压抑。主人像来这里修行的苦行者,室内家具也是四四方方、有板有眼的样式,不多出一个圆角,或者以为那是一种浪费,就连从吊顶升下的电灯也是三角形状。她实在是讨厌这个地方。厨房里有一个面积较大的水池,和一个巨大的冰箱,没有厨具,没有点火做饭的灶台,这家主人是不在家吃饭。夜夜笙歌是他的爱好吧?卧室内摆放的书籍与他的喜好又有不同。大约也说明了一个人的精神世界与他所做出的行为并非完全统一,有时甚至是格格不入。于楼珈凭直觉在厨房和楼梯口转悠了一会儿,这座一两千平米的宅子里或许还有地下室,她摸着墙边,从厨房到玄关,又从玄关一直走到厨房外的楼梯位置,她的手停在距离开灯开关不远的墙面上,墙面似乎不大平整,她再摸了几下确实有些异样感觉,墙灰要比旁边的要多一些湿气,像是新砌上的。她轻轻敲了敲,从里面传出空空的声音。
于楼珈用手丈量准面积,从大腿上的绑带中抽出一把瑞士军刀,沿着四角整齐地切开墙面,里面是一个木制的螺旋状开关,她的手搭在开关上旋转,前方印有印加太阳神因蒂的黑色图案的地砖发出轰隆声移到一侧,从地面下方有一截楼梯通往地下室的深处。
于楼珈没有多想,她紧了紧手中的军刀,手捏手电筒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梯,尽管她的脚步声放得很轻,依然无法遮掩空旷处传来的回声。地下室的墙壁没有粉刷,红砖头裸露墙壁外。于楼珈走过的地方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这里似乎很久没有人打扫。她抬眼便能看见帐篷般的蜘蛛网密织在头顶,被吃得只剩下躯壳的昆虫挂在网上,蜘蛛见有灯光射来,从蜘蛛网的一头跑向另一头。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充溢令人作呕的霉味。在晃动的光亮深处传来老鼠啃噬的嗞嗞声,还有八音盒转动的声音,于楼珈听出这首曲子是《all the pretty little horses》,和音乐的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