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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宴的杯盏尚余暖香,异域舞姬留下的环佩叮当似还绕着殿梁,此刻祖殿会客厅内,只剩陈玄四人与遍地摇曳的烛火。
烛焰跳着细碎的焰舞,将三人的影子在汉白玉柱上拉得忽长忽短,留沉、留雪儿、留名青三位领袖垂手立着,指节不自觉地绷紧——
他们比谁都清楚,接下来才是这位强大前辈此行的真正目的,而这目的于留岳星云而言,是福是祸,至今仍是未知数。
陈玄瞧着三人紧绷的模样,指尖漫不经心地敲了敲身前的玉案,烛火在他眼底晃出细碎的光,语气带着几分从容:
“放心,纵使我有翻手覆灭留岳星云的实力,也不会压榨剥削你们。相反,若你们能帮我,我或许会如无尽岁月前的张青玄前辈一般,不留余地地助你们一回。”
话音落时,寂静的大殿里骤然响起三道急促的呼吸声。
留沉作为首席首领,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松了松——他暗自庆幸,此前在域外虚空对陈玄始终恭敬,未曾像对待其他域外魔头那般露过半分敌意。
玄色长袍扫过地面,带起一点尘埃,他躬身一礼,声音里裹着未散的庆幸:“多谢前辈。”随后抬眼时,目光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不知前辈降临此界,究竟欲寻何种宝物?”
“若是能帮到前辈,我等必不留余力。”留雪儿连忙附和,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攥了攥裙摆,眼神里满是恳切。
留名青也跟着颔首,颌下银须随动作轻颤,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陈玄扫过三人,微微点头,指尖抬起时,一缕淡金色的灵气绕着指尖打转,缓缓讲起一段久远的传说——
那是他结合揽星师父曾抵达的血海异空间,再加上小塔提及的白莲帝尊旧事,拼凑而成的秘辛。
待听闻陈玄要找一朵诞生于无尽血海尽头的白色圣洁莲花,三人先是齐齐皱眉,眼底浮起困惑。
陈玄虽只是反虚境后期的修为,神魂强度却比三人高出数倍,他们眼底的茫然、眉峰的微动,甚至一丝极淡的疑惑神念,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难道连传承无尽岁月的本星域土着,都不知晓无尽血海?”他心里掠过一丝失望,指尖的金芒悄然散去。
此次进入秘境的时限仅有三到十年,陈玄不愿浪费分毫时间,见三人这副模样,当即就要起身离去。
可就在他膝头刚离开玉凳的瞬间,留沉突然眼前一亮,连忙上前一步,声音都比先前亮了几分:
“我等留岳星云族人外出历练,虽从未记载过白色莲花与无尽血海异空间的信息,但留雪儿的一位先祖,曾集结大军支援南部人类后裔联盟抵御诡异族群入侵——那本行军记载册上,倒提过南部人类联盟有位首领,施展过一门与白色莲花相关的法术!”
“不错!确有此事!”留雪儿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这桩几乎被她遗忘的旧事,竟在此刻清晰浮现。
她手腕一翻,掌心腾起淡青色灵光,一本巴掌厚的兽皮古籍缓缓浮现——兽皮泛着深褐的光泽,边缘缀着磨损的金线,封面上印着早已模糊的星云图腾,显然是历经岁月的至宝。
她双手捧着古籍,恭敬地递到陈玄面前。
陈玄如获至宝,指尖触到兽皮时,还能感觉到残留在纹理间的微弱灵气。
他指尖轻捻,书页带着陈旧的草木气息缓缓展开,目光扫过几页后,骤然停在第十三页——那里记载着当年那场厮杀的碎片记忆。
文字里写得明白:
当初留雪儿的先祖与南部人类联盟联手对抗诡异族群,对方有位擅长仙古奇毒的大能,挥手间便能让己方大军成片化为枯骨,恐怖至极。
后来人类后裔联盟节节败退,南部人族星云眼看就要失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从南部星云的硝烟里掠出——
那是位身穿素白衣裙的女子,她孤身立在诡异大军前,素裙在血色战云中猎猎作响,宛如坠落在尸山血海里的一朵雪莲。
那位诡异大能故技重施,仙古奇毒如黑雾般席卷而来,可撞上女子祭出的那朵青色秘法莲花时,却如冰雪遇骄阳般瞬间消散。
兽皮册上只寥寥两句记载:“女子施莲花秘术,侵袭之奇毒尽散,呼吸间天地清明。我方大军脱毒桎梏,旋即反攻,此战大捷。”
陈玄对净世白莲的认知,远非这些土着能比。
尽管当年支援的留岳大能未必知晓内情,但他从这只言片语里,已然捕捉到了净世白莲的气息。
“呼吸间便能消解大范围仙古奇毒?”他指尖轻点玉案,声音里带着几分笃定,“师父曾言,净世白莲不仅能净化世间一切污秽,更能化解所有与己不利的手段。”
话音落时,他右手食指凝出一点金芒,在空中画出繁复的道纹。
金芒落地时,化作无数细密的光丝,顺着行军笔记的字迹缠上去——因果线在光丝中缓缓显形,如银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