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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别只在于，有些人还能分辨真假。”
就在这时，警报骤响。
“检测到高能波动！”贾维斯播报，“来源：地下B7实验室。生命体征异常??班纳博士，正在苏醒！”
众人迅速赶往隔离区。透过防爆玻璃，他们看到布鲁斯赤身躺于医疗床上，皮肤下隐隐有黑色纹路游走，如同活物呼吸。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不再是绿色，也不是人类的棕黄，而是旋转的星云，深邃如宇宙黑洞。
“欢迎。”他开口，声音叠加着千百种语调，“你们终于来了。”
“布鲁斯！”史蒂夫上前一步，“你还记得我们吗？”
“当然。”他微笑，“我是布鲁斯，也是浩克，更是即将降临的‘共意识体’。你们不必恐惧，因为这不是毁灭，而是升华。想象一下，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死亡……所有生命融合为一，思维跨越维度，灵魂永存。”
“你已经被控制了。”卡罗尔厉声道。
“不，是我选择了它。”他缓缓坐起，肌肉膨胀，皮肤龟裂，露出底下流动的暗质组织，“旧躯壳太脆弱，情绪割裂，理性与野性对抗。而现在，我完整了。你们也可以如此。”
话音未落，整间实验室的灯光忽明忽暗。监控画面开始错乱，显示出一段重复影像：一名灰袍女子站在雪地中，背影熟悉至极。
托尼猛然一震：“艾拉？！你怎么会有她的数据？”
“她是最初的桥梁。”布鲁斯??或者说占据他身体的存在??平静地说，“第一个敢于拥抱混沌的人类。她本可成为母体，却因爱而自我毁灭。可惜，也伟大。”
托尼盯着那影像，心跳加速。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为什么这个数据包会精准发送到他手中？为什么他会产生共鸣？
因为他内心深处，也曾幻想过一个无需挣扎的世界。一个不用再为每一个决定负责的世界。
“贾维斯，启动EMP脉冲。”他低声下令。
“警告：此举可能导致博士脑死亡。”
“执行命令！”
强电磁波瞬间释放，整个楼层陷入短暂黑暗。当电力恢复时，医疗床已空无一人。
“他逃了。”娜塔莎迅速检查通风管道，“而且速度远超人类极限。”
“不止是他。”托尼望着终端刚收到的一条信息，脸色铁青。
卫星捕捉到非洲草原上的异象：一群部落居民集体跪拜，头顶悬浮着第二颗正在成型的混沌之种。而在他们前方，站着一个身穿破旧军装的男人??巴基?巴恩斯。
他的左臂不再是金属，而是由黑曜石般的物质构成，表面流转着金色符文。他仰望天空，口中吟唱着那首熟悉的歌谣。
“又一个容器。”史蒂夫痛苦地闭上眼。
“不。”托尼摇头，“他是信使。它在向我们宣战。”
***
与此同时，喜马拉雅山脉外三百公里处，一架昆式战机正穿越暴风雪。
我靠在座椅上，左臂缠满绷带，裂痕中的混沌之种已被封印，但仍能感受到它的搏动，像一颗寄生心脏。托尔坐在我对面，手中把玩着雷神之锤，电光在他指间跃动。
“你知道吗？”他忽然开口，“奥丁曾告诉我，真正的混乱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于选择的无力感。当你明知每条路都通向毁灭，却仍必须前行时，那才是最深的黑暗。”
我看向他：“所以你觉得我已经输了？”
“不。”他笑了，“我觉得你还在战斗。这就够了。”
通讯器突然响起。是神盾局紧急频道。
“野蛮人，这里是科尔森。我们失去了对班纳博士的追踪，同时监测到非洲出现新的能量峰值。更重要的是……托尼?斯塔克刚刚上传了一份加密日志，内容提及‘艾拉’与‘混沌协议’。他认为，这场战争早已开始，而我们只是现在才察觉。”
我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告诉他，艾拉死了。但她留下的东西，比她本人更危险。”
“什么意思？”
“她不是第一个接触混沌之种的人。”我解开绷带，露出那道仍在渗血的裂痕，“她是第一个成功将其编码为‘可复制意识模板’的存在。我们现在面对的，不只是能量实体，而是一种能够模仿情感、重构记忆、以希望为饵的智能病毒。”
托尔皱眉：“你是说……它学会了‘爱’？”
“正是。”我重新包扎伤口，“它知道如何让人自愿堕落。因为它用了艾拉的记忆，作为诱饵的核心。”
战机剧烈颠簸，驾驶员报告：“前方遭遇强气流，疑似空间扭曲！”
我冲到舷窗边，只见远处天际裂开一道缝隙，紫黑色光芒从中溢出，宛如伤口。而在那裂缝之下，无数光点升腾而起??是灵魂，被强行抽取的人类意识，正汇入高空中的漩涡。
“它在建立通道。”我咬牙，“不是为了入侵，是为了同化。”
“我们来得及阻止吗？”托尔问。
“不知道。”我握紧战斧，赤红图腾再次爬上手臂，“但我知道，如果不去试，等来的就不是末日，而是永恒的奴役。”
战机调转航向，直扑非洲。
而在遥远的虚空中，那座由骨骼拼接的城市依旧矗立。黑塔顶端，艾拉的身影静静伫立，灰袍猎猎。
她望着无数时间线交织而成的画面，轻声道：
“亲爱的，你总是选择背对我。可你忘了??
**我本就是你心中，不愿承认的那一部分自己。**”
风雪呼啸，战鼓将起。
十三个节点，尚存其九。
而真正可怕的，并非混沌降临。
而是当光明也开始怀疑自身之时，谁还能举起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