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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同死一处。这次他扔的准头正多了,沈思珩也不闪不避,脑袋上被砸了好大一个口子。
鲜红的血汩汩流下来,总算是浇熄了不少沈嘉故的怒火。这场声色俱厉的责问,耗费了沈爸爸大量的心神,他扭开头,疲惫地合上双眼,“男人和男人有什么好玩的?想想就恶心。爱,爱什么爱?再爱能爱出个孩子来吗?我沈家家门严正了那么多代!就没有过这么不规矩不体面的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对得起我,对得起沈家的列祖列宗吗?!断袖分桃,那是断子绝孙的事!忒的腌臜恶臭!你居然还往上沾!”
沈思珩负隅顽抗,势要同封建恶势力斗争到底。
沈嘉故越看越气,越看越气,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了,再多看这个逆子一眼,他心头就多出一分杀意,恐要作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来,“逆子!……给我滚去自己的房间面壁思过!这个星期……不,这个月都别想出门!我还得好好查查,你在外面交了什么些狐朋狗血,竟然把你往歪路上带!哼!”
沈思珩站起来,双腿早已麻木,甫一起身时,趔趄的差点重新摔回地上,他拖着伤痕累累的心和疲惫不堪的身体朝门走去,刚触碰到把手就听见敲门声响了起来,伴随而来的是一个沧桑沉淀的声音,“老爷,茶泡好了。”
是管家伯伯苏蔚山。
听到这个声音,沈思珩神经顿时一松,潜意识地舒了一口气。
这个家里能把发怒的狮子抚顺的人,也只有苏蔚山了。
淳厚温和的男人开门而进,手上拿着一个老红木黄杨螺钿茶盘,上置玻璃壶,配圆胖茶杯一只。
沈嘉故一看苏蔚山的脸,胸口堵着的郁气就散了大半。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苏蔚山还不叫他“老爷”,而是叫他“少爷”,那年他十二岁。苏蔚山出身贫寒,学业因为钱财问题止于高中,他十八岁从乡下来城里讨生活。以前的老管家是他的同乡,看他为人勤恳好学,礼貌斯文,是个妥帖的人物,就把他介绍到沈家做工。
他陪伴了沈嘉故从男孩到少年,又从少年到青年,再从青年到中年的整个时期,见证了一个秀气纯真的孩子是如何长成阴沉坚戾的独/裁者。
苏蔚山再了解沈嘉故不过了,只要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就能知道沈嘉故是喜是怒,是要甜还是要咸。
苏蔚山低着头,恭恭敬敬地把茶壶茶杯摆好。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了,他像是叹了口气,如个老朋友般,闻声劝,“嘉故,喝几杯降降火气吧。”
沈嘉故也叹气,看了茶壶一眼,微愣,“菊花茶?”
苏蔚山,“我看你一肚子火气,喝点菊花茶浇一下。”
沈嘉故倒了一杯,啜一口,皱眉,“你没加蜂蜜。”
苏蔚山笑道,“一大把年纪还爱吃甜。嫌自己血压不够高?”
沈嘉故讪讪,几杯茶灌下去,舒出长长一口气,他阖着双眼,“小兔崽子闹的我头疼。最近本来事情就多,还不给我省事……”苏蔚山自然地走过去,熟练地把手指□沈嘉故浓密柔软的黑发中给他揉按脑部的穴位。
“新药被药监局扣住了,二叔三叔也越发不省事,自己吃白饭也就算了,还带着小老婆的亲戚去公司组团观光。他们观光也就算了,还打着我的名义挪公司的钱去外面做生意。一个个吃里扒外。”沈嘉故咬牙切齿地说。
似是沈嘉故戾气太重,苏蔚山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
他拉过苏蔚山,“你说那臭小子怎么想的?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说的口干舌燥,怎么就是不听?这孩子明明小时候那么听话。我叫他往东,他从不往西。这些年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尽弄些偷鸡摸狗的事,就是个不成器的纨绔。阿霖都把他从夜店里捞回来多少次,要不是有人看着,怕是连毒都要吸上了。”
“别生气了。孩子长大了呗。那个叫什么的来着……对了,叛逆期。我看电视上说,每个小孩都有叛逆期。”
沈嘉故昂首挺胸骄傲道,“叛逆什么叛逆,我就没叛逆过,你看我从小到大干出过出格的事吗?也别给那个臭小子找借口……居然和男人混到一块去了。而且还是我的世侄。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沈家的大少爷同收养的世交之子谈恋爱。我要怎么处理?他们会说我沈家没家教、仗势欺人、欺世盗名。我这张老脸都要丢的不剩。”
苏蔚山垂下眼睫,“幸好老爷您发现的早,外面还没人知道。咱把事儿苗给掐了,再把两个孩子给说说明白不就好了吗。”
沈嘉故揉了揉皱的发酸的眉头,“劝,怎么劝?你看那逆子把我给气的……”他顿了顿,“真说起,其实这两个孩子放在一块,倒还是思珩好对付一些。我自己的儿子,关起门想打想骂怎样都行。难的是我那世侄,说到阿霖——说到阿霖,我到现在都还没怎么想通,他怎么可能同思珩在一起。他那么优秀,长得又好看,从小追着他的女孩子都能从山顶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