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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老莫让大军也陪着去。
三人刻不容缓地坐上了牛车,去涯木镇了。
今日还是中元节,古人在这一天有祭祀,缅怀先祖、先人的习惯。
到了有人居住的村落,谢稚柳看到路边割了庄稼的田地里,有村民用石灰还是草木灰,画了一个个不收口的圈。
他们往里面插上蜡烛,烧着纸钱,口里念念有词的。
好似是叫鬼魂回来领钱了,保佑小的长大成人,有口饭吃,老的健康长寿。
跟她老家的习俗挺像的,他们那边,管这叫做“烧包”。
也就是在一个类似信封的纸袋上面,写上末年某月哪个后人烧给谁的。
画个圈不收口的说法是,留个口给下面的人拿。
如果收口了,封闭了,他们就拿不了了。
很多人觉得麻烦,已经不时行“烧包”了,改为直接在屋檐下,屋子里,点个火盆烧点纸。
但还是有小部分的人,一直遵守老祖宗的习俗、规矩。
“想不到那么快就中元节了,今日镇上肯定热闹,不少年轻人应该都去看花灯猜灯谜去了。”
“一年到头也就几个节日能乐乐的,其余大多时候,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苦兮兮的。”
“是啊……”大军、老旧都是底层百姓,不当解差时,都当过农民的,在这一天里深有感触。
在一片又一片相连的火纸海里,谢稚柳在一块荒地里,看到了自己要找的鬼针草。
它开得跟个散开的煤炭球一样,圆圆的。
不用去镇上了!
“莫哥,停车。”
她刚叫住,砰的一声。
牛车的一个前轱辘,载到路上的一个深坑里了。
导致,四分之一的车都往下倾斜了。
坑太深了,大水牛奋力地拉,都拉不出来,急得哞哞直叫。
“他娘的,这怎么有个坑?小柳你怎么了?”
“我看到那边有草药……”
老旧看了过去,不远,他道:“行,你去采,快去快回,我跟大军在这推车。”
谢稚柳下了车,就往那跑去了。
鬼针草全株可用药,把它捣烂成汁,需要小半碗才能解福叔中的蛇毒。
眼前几株还不够,她又在这片荒地里找了起来。
她没注意,身后突而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手起掌落,朝她后颈敲了一下。
在她倒下去时,用个麻布罩住了她,瞧了下没人发现,往后背一抗,抱着走了。
老旧、大军把车从坑里推出来,往那荒地看去,人呢?
“谢姑娘。”大军喊了几声,没听到回应,觉得奇怪的咦了起来。
老旧直接闷声走了过去,大军随后跟上。
当他们看到地里躺着一具人时,瞳孔放大,“谢姑娘。”
他们蹲下把人给翻了过来,看到她脖子上有道血痕,将手探到她鼻下,竟然死了!
二人对视着,瞳仁里都是不敢置信,再次在她身上探了起来。
真没有活人的特征了!
老旧马上把人抱起,运到了牛车上。
回到了今夜的落脚点,老莫跟大军一下车,就急匆匆地去找老莫。
“谢姑娘被人一剑抹了脖子,现在尸体都凉了。”
老莫大步迈着腿,到牛车旁查看了一番,死因是被人用刀切断了气管。
凶手下刀的时候很快,她死的时候应该没什么痛苦。
早料到了会有人取她命,没想到那么快。
老莫看向了她手上拿着的鬼针草,他拔了出来,丢给大军,“敲碎了,一半给那老福喂下去,一半敷在他的伤口上。”
他不会治病,但草药要么就是敷的,要么就是吃的。
那就一半一半,会不会被治好,全看造化了。
“谢姑娘,她……”霜子、雷头、秋生跑了过来,都揪紧了眉头。
白天,他们还在一起谈笑,因为有她,这趟流放变得有趣多了,晚上她不过出去了一趟,就……
谢家人听到动静,除了哭闹一场,又睡了过去的谢老太,其余的都整整齐齐过来了。
往车里一瞧,呀,死的真的是谢稚柳!
老莫上了牛车,拉住了牛缰绳,“老旧你去拿家伙,我们找个地方挖个坑,葬了她。”
“我们也去。”大军、秋生、霜子、雷头都想去送她一程。
“你们去了,谁看犯人?人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老莫几句话,掐灭了他们的想法,“都在这守着,老旧麻利点,让她入土为安。”
老旧收拾了下能挖土的工具,很快上了车。
老莫赶着牛车,幽幽地带着他们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谢千依舒爽了,“天狂自有天收,这小贱人嚣张过头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谢骄阳觉得可惜了,“琰王给的毒,没下到她身上,一刀就解决了,太便宜她了,她就该痛哭求饶,翻来覆去,万分痛苦地死在小爷的面前。”
谢夫人:“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没动手就自己死了。”
谢允公怡然自得,“哈哈,给我们省事了。”
谢舒窈带着一丝怀疑,“看清楚了吗,真的是谢稚柳?”
因为这句话,谢家人开始回想,躺在车上的人的细节。
猝尔敷了鬼针草、喝了鬼针草,醒来的福管家,仰天大哭。
“小柳,是我害死了你啊,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我,怎么会丧命啊,你还那么年轻……”
“你们去哪里?”几个解差拦住了盛祈年跟阿武。
“她到底救过我主子,还与我主子拜过堂,我跟主子要去给她埋一抔土。”
“已经摸黑死过一个人了,你们去了,难保不会被暗杀,好好地待在这里,等莫哥跟九哥回来。”
“阿武。”盛祈年凤眸低垂,面色冰寒,声音里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
阿武要动手,大军不惧地冲他们吼道:“盛祈年,谢姑娘心仪于你,不希望你们死!”
他们每个人都因为她死了而伤心,还发生了争吵,谢千依更确信了。
“大姐,我看得清清楚楚的,车上的那具尸首就是谢稚柳,我跟她打交道那么多年,不可能认错的。”
“大姐,你太多疑了吧,盛祈年瘫成这样子,权势都被收了回去,还有能力设局护她?给她找个替身让她死啊?就算真有能力,她长得那么丑,短时间里,能找到?”
谢舒窈想来也是,“算我多虑了。”
谢骄阳用手肘戳了戳谢千依,提醒她到旁边去。
“琰王给我们的那包毒药不能浪费,那贱货死了,咱们就下盛祈年的身上,帮琰王彻底除去这个心头大患。”
“可大姐说,盛祈年暂时还……”
“那都是借口,她就是舍不得旧情郎了。
若是琰王发现了大姐跟盛祈年藕断丝连,还会像现在这样,想法子救我们?
你还想不想当皇贵妃了,要是想,就帮我把药给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