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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淳于兰何尝不想听听“中山装”的收藏故事呢,淳于兰半依半就地允诺了。
他们在咖啡吧一落座,“中山装”就让服务员点两杯卡布其诺的咖啡,淳于兰赶忙说:“哦,我想喝一杯拿铁。”
“中山装”马上殷勤地重复说:“给她来一杯拿铁。”
淳于兰其实也不是喜欢喝拿铁,而是不愿意让“中山装”知道自己的喜好。这些中年老男人看见哪个女士有三分姿色都喜欢献殷勤,常让她很不爽。她更喜欢孤傲一些的男人。当然,她也讨厌那些总端着的人。
淳于兰喜欢男人在对待女人上有一些创意,而中国一些男人在交往上恰恰缺少些创意,行为举止不是呆板就是愚蠢,灵活浪漫优雅的少。
“中山装”没有打断淳于兰的沉思,而是不断用他的小勺搅拌着他的咖啡。
相互陌生的男女,第一次坐在一起时,最尴尬的是谁先开口,这非常考验双方的智慧。淳于兰当然不会先发言,她要看看这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将如何展现他的智慧。
“中山装”毕竟老道,他先说大厅里有点热,把身上穿的中山装脱了,这时,淳于兰才注意到他穿了一件非常考究的深棕色纯毛毛衣。看得出,毛衣的质地非常优良,薄而松软保暖。接着,他掏出刚刚通过拍卖收获的翡翠翎管说:“怎麼樣?這麼好的翡翠翎管不想拿在手裏仔細看看?”
怎麼不想,當然想。但淳于兰怎麼能承認呢。她淡淡地說:“一會再看吧,我還是想先知道你是怎麼給你的翎管斷代的。”
一說到這個話題,“中山裝”啞巴了。
稍頃,他說:“翎管斷代的事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有些翎管到底屬於哪个朝代,現在还缺乏相關的歷史資料。沒有資料,斷代的事就是無解。”
“什麼無解,這無非是一個托詞。你就把你能弄清楚的斷代的經驗告知一二,這總可以了吧。”淳于兰有些不高興地說。
“中山裝”再次拿着勺子攪着他的咖啡。淳于兰終於發現,他這是在思考,想着下一步要怎麼答復自己。她哪能便宜了這個骨灰級的中年男。
淳于兰說:“現在大廳裏放的這段RB交響樂團彈奏的《命運》我很不喜歡,能不能讓他們換一首曲子,比如,換一首《佛說》。”
“好,我讓他們換成《佛說》。”說着,他起身要叫服务员。
“你也不問問我喜歡聽哪一首《佛說》嗎?”
“哦,兩首《佛說》。我想,你應當喜歡聽桑吉平措唱的《佛說》。”他很自信地說。
這家伙,還什麼都門清!
一會兒,大廳裏響起桑吉平措唱的《佛說》。
他頗為得意地端起了自己的那杯咖啡。
“你怎麼會知道我喜歡聽桑吉平措唱的《佛說》?”淳于兰頗有些不解地問。
“這是一首當下成功白領女士們和骨灰級中年男士們最喜歡聽的歌了。我想,大概是喜歡裏面的歌詞。尤其是那句‘轉山轉水轉佛塔,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我還喜歡一首歌,《天邊》。”淳于兰又想刁難他一下了。
“哦,我想,你一定是喜歡布仁巴雅爾唱的《天邊》了,這首女士們都喜歡。我們這樣的中年男喜歡聽乌兰托娅唱的《天邊》。”
這家伙果然是個骨灰級男人,說起話來滴水不漏。
“不过,我最近又比较喜欢听呼斯楞的《鸿雁》。”淳于兰再次挑战他的知识面。
、“《鸿雁》,这首歌我听说过,但不是很熟悉。”
“《鸿雁》里也有一句歌词:‘天苍茫,雁何往。’是我这个年纪的女白领们喜欢的。”淳于兰颇为得意地说。
“哦。”他有些局促不安了。
“这首歌也挺有力量,它的歌词结尾是‘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淳于兰又介绍说。
“呵呵,那我今天回去就到‘酷我音乐’上听听,熟悉熟悉。”他的局促中似乎带有一丝懊丧。
“哦,你現在能把你的翎管斷代的經驗告知一二嗎?”淳于兰來了個突然襲擊。
面對她的突然襲擊,“中山裝”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端起咖啡又放下,在桌子上找他的咖啡勺。
淳于兰說:“你別找你的勺了,就這點事,說就是了,滿桌子找什麼勺啊!”
“中山裝”只好放下咖啡杯說:“看起来,我今天真是碰到高手了。你别着急,先容我喝一口咖啡,咱们慢慢聊。”
嘿,这小子还挺会自我恢复状态,这么一番话之后,他摸索着把他的咖啡勺也找着了,又开始用勺子搅起了他的咖啡。
淳于兰知道,经过这样一个回合,这个戴翡翠翎管的男人一定会警觉起来,开始认真对付她,而这正是她所喜欢的聊天状态。
“也许是个聊天高手。”淳于兰心里想着,她喜欢挑战,有一种热望。
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