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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博也不知道这位领主究竟是在夸他还是在抱怨，这些精灵说话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
“谢谢。”
想了半天，他还是回了这么一句。
见比尔博顺利爬下去，城墙上的矮人们有些按耐不住了。
“不行，我也得下去！”
奇力拔腿就要顺着绳索下去，这时候却有一只手拽住了他。
巴林。
“不，奇力。”
“国王…没有下令。”
奇力拳头紧握，满脸不甘地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动。
矮人那几乎是愚忠的忠诚，迫使他们在没有得到命令前只能袖手旁观。
哗啦——
前线处，第一批奥克先锋已经迫近矮人的盾阵，眼看就要接战。
比尔博跟甘道夫小声问了一句：
“精灵呢，他们不出战吗？”
甘道夫没有回答。
一旁的瑟兰杜伊回过头，望向战场。
“精灵从不会屈于矮人之后。”
唰——
一排排精灵亮起长刀，踩着矮人们的盾阵冲锋上前，猝不及防地给予充当先锋们的奥克重击，止住他们的脚步。
那轻盈的身形使得精灵们即便踩在矮人脑袋上也几乎没什么负担，一些精灵甚至能跳到矮人们横着的长矛上作战，而不使阵型出现任何偏乱。
踏雪无痕，身轻如风，这是精灵独有的特性。
等精灵们打的差不多了，眼见要顶不住的时候，戴因在后方立刻跟着喊了一声：
“冲锋！”
一排排矮人立刻上前，与精灵们完成接力。
“矮人的勇敢绝不允许他人冲锋在前！”
“小伙子们，跟我上！”
戴因第一个冲出去，抡起手上的重锤。
“欢迎来到大山！”
他对奥克们有礼貌地大喊着，每一锤抡下去就有一只奥克被砸扁脑袋。
紧随其后的，瑟兰杜伊也抽出长刀，加入战场。
在两位首领的强力领军下，奥克们的第一轮攻击似乎就这么被顶住了。
只是很快，这优势在庞大数量的压制下就消失不见。
“李维呢？”
“李维在哪？”
军阵后方，甘道夫有点着急了，这关键时刻，我军最强战力跑哪去了？
还有一军呢？
“你坐在这宏伟厅堂里，头上戴着王冠，却比任何时候都更低微。”
国王宝座前，杜瓦林眼里泛着泪花，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对索林说出这句话。
“滚，滚出去，别等我亲手杀死你。”
索林拔出剑，将这名忠心劝告的矮人逼了出去。
可他说的话却一直萦绕在脑内，无法消散。
与此同时，更多曾经同伴说过的话，也开始在脑内浮现。
“希望你和你的祖父不一样。”
巴德。
“那些财宝会害了你。”
甘道夫。
“他们的血脉中隐藏着疯狂。”
埃尔隆德。
“不过是又多了一个发疯的国王罢了。”
瑟兰杜伊。
“难道我们要袖手旁观？”
巴林。
“我觉得你是时候该清醒清醒了，趁着时候还早，还没什么损失。”
李维。
李维…？
索林猛地抬起头，发现空阔的大厅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道身影。
他立刻愤怒地说道：“别以为你——”
“这是为了我们的友情！”
咚！
话没说完，李维冲过来就是一拳，直直打在索林脸上，将他重重击倒在地。
“你…”
“废那么多话，给我喝！”
李维掏出一大桶牛奶，按着索林就往他嘴里灌。
咕咚咕咚咕咚…
“够了！”
索林眼中闪过一瞬的清明，大喘口气，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坚强的意志逐渐占据上风，开始和那疯狂的病症做着斗争。
只是这会儿，除了意志在和龙病作斗争外，他的身体还得和另一个人作斗争。
“我觉得不够！”
吨吨吨…
牛奶继续灌入口中。
“停！”
“还没喝完呢，给我继续！”
“我说停！”
索林忽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李维和他手中的桶推开。
“停下！我已经想明白了！”
他擦了擦嘴边流出来的牛奶，几乎是哑着嗓子用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声音喊道：
“给我听好了！”
“我——不是我的祖父！！”
铛！
头顶的王冠被狠狠摔在地上。
山下之王换上了他的头盔。
发自肺腑的咆哮过后，索林大喘着气，眼神都清澈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