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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br>邵元节见他没有发现朱天寿的语病，暗暗松了口气，笑道：“侯爷脸上没有沾上什么污秽，只是贫道见到你如此镇静，感到惊奇而已。”</br></br>金玄白笑道：“道长是太操心了，想那薛士杰人在青城，怎会遭外敌入侵，而所有的大人都毫无所觉，他一身鲜血，大概是和婷婷生气，所以胡乱杀了一条狗或一只猴子，用来泄愤罢了！”</br></br>赵定基也松了口气，笑道：“金侯爷判断得不错，可是只对了一半而已！”</br></br>朱天寿此时也警觉自己失言，把好久没说的“朕”又挂上了嘴边，见到金玄白毫无所觉，忙道：“定基，你卖什么关子？怎么不痛快的说出来？”</br></br>金玄白突然想起了他刚刚说的那句话，问道：“大哥，你刚刚说衣正的看法，这衣正又是谁？”</br></br>朱天寿略一沉吟，笑道：“衣正嘛！是张永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他和张忠、张雄极为要好，这家伙看事情，都是看反方面，说话也是从另一面思考。”</br></br>金玄白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br></br>朱天寿见他又被自己蒙过去了，忖道：“我老是用这招欺瞒金贤弟，哪一天真相大白，他会不会生我的气啊？”</br></br>看了看金玄白，暗想此人个性执著而淳厚朴实，如今受到敕封，许以爵位，赐以厚禄，加上他有那么多的妻室羁绊，一定无法放下名利，就算以后他知道自己是皇帝，如此礼贤下士的和他结交，恐怕也不会生气，反而对自己更加亲近也不一定。</br></br>这个意念从脑海一闪而过，已听到赵定基道：“金侯爷，那位衣正小鲍公的思考方法果然正确，薛少侠全身是血，是染的他人之血，而非自己负伤…”</br></br>他完全是替朱天寿圆谎，才厚着脸皮把“衣正小鲍公”扯了进来，可是话未说完，却听到小太监张忠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由一阵心虚，把话停了下来，愕然的望着张忠。</br></br>朱天寿侧首瞪了张忠一眼，叱道：“笑什么？没有规矩的东西。”</br></br>张忠吓得脸色发青，赶紧趴了下来，颤声道：“小的是想起衣正平素胡说八道，常被叱责，如今总算判断正确，还被夸奖，所以才忍不住笑了出来，请侯爷原谅小的放肆。”</br></br>朱天寿见他替自己圆谎，脸色稍缓，道：“既然知道自己放肆，就罚你从现在开始，不许说一句话。”</br></br>张忠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头，终究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唯恐多言惹祸，被砍去脑袋。</br></br>他可知道武宗皇帝喜怒无常，往往莫名其妙的就下令砍太监或宫女的脑袋，在豹房里因此而死的宫女和小太监，可说不计其数。</br></br>面对这种皇帝，他这一次能逃过一死，完全是因为金玄白在场，所以朱天寿才没有下令把他推出去砍头，如此轻易的便放过了他。</br></br>朱天寿完全不知张忠心里的感受，暗暗吁口气，忖道：“说一句谎话，要用那么多的谎话来掩盖，真是件痛苦的事，他妈的！老子再也不说谎了。”</br></br>本来按照他的个性，从来都是任性妄为，除了母亲张太后之外，他从没在乎任何人，就算夏皇后让他讨厌，他也不会掩饰自己的厌恶，说一句谎话哄哄她。</br></br>只有到了近年，刘瑾权倾一时，朱天寿发现了危机，才学会说谎，按照张永和邵元节的计划，配合着“拔牙计划”，留下分身在豹房，一路南下。</br></br>所以，除了刘瑾之外，金玄白是第二个让他说谎的人，也让他觉得说一个谎，要用更多的谎来掩盖，的确是件痛苦的事。</br></br>自此之后，武宗皇帝任性妄为，无论是宠信伶人臧贤或是钱宁、江彬等佞臣，都不容朝中大臣有置喙的余地，任何御史敢进谏，轻则廷杖数十，重则罢官，甚至遭到砍头，使他成为明代排名前三位的昏君。</br></br>他之所以变得如此，可说是这一次在军帐里的一种觉悟，远非金玄白所能料想得到的。</br></br>而金玄白此时想的是自己为何判断的事，只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