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差之毫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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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筑了新的倍光速炮兵阵地维持固守。
    在中部战线正对着逆海的区域,泰拉所有舰队主力都集结在这里,在大量漫游体配合着战机向前扫清空域的时候,幻梦晶环舰队也开上了最前线,用朗戈米昂特级火炮控制了局势。
    看到蜂群舰队也出现在这里,前线终于意识到总攻的时候到了,因为以往蜂群舰队都是在帮助泰拉军队维持战线,现在终于也要加入攻势中了。
    蜂群的进攻比泰拉舰队无力的攻势要凌厉的多,他们的攻击不是借助空军和漫游体展开,也不是借助火炮压制,而是借助维格茨兰号上的栅格空间防护器,铺筑一条空间长城一路向前延伸,蜂群舰队会借助这条长城在亚空间内部展开,然后把进入警戒范围内的灵能体挨个用光矛巨炮点名。很奇怪的,使用暗能量反应堆的光矛似乎不在灵能的制裁范围内,这种能量武器居然是可以穿透亚空间的。
    “我在一号点!看到了吗!有人能听到吗?”
    一名泰拉工兵站在满目疮痍的亚空间上,这里本应什么都没有,是他身上的护甲帮助他在这个虚幻似梦的世界里生存,他感觉不到空气,也感觉不到脚下的钢铁平台,世界屏蔽了他的五感,但是工兵仍然能透过这身装备看到不远处的情景。
    悬浮坦克的残骸。
    上万辆启示录坦克的残骸分布在这里,像是海滩上薄薄的一层细沙。第三十二装甲师只在这里战斗了15分钟,他们抵达了一号点,这里是距离逆海中心漩涡的超空间航道只有34光年的位置,整个陆军师没有一个人选择撤退,他们也无处可撤,直到下一轮灵能体的集火让他们送葬于此。
    工兵流不出泪,他看着泰拉世界的天鸟战斗机和银星穿梭机继续向前,他收起了自己的想法,坐在这个燃烧的空间平台上,朝着远去的友军挥了挥手,他想起自己的爷爷也是死在这样的一个环境内,他没有丢爷爷的脸。
    平台在不稳定的烈焰中解体,这名工兵放置了破障器,坠入了无尽的灵能深渊。
    随后,这个小小的冰冷孤寂装置开始工作,凝结了一个师五万多人的生命,在这里发挥着余热,灵能物质开始被控制重组,以一个物理场的形式向外同化,这里很快变成了物理规则正常的空间,混乱的干扰消失了。
    这样的战斗还有很多,无数个陆军师成为了番号,比起舰队更有纪念意义,然而人们通常只重视那些太空舰队。
    在9月14日这天,蜜欧领导的祥宁洋舰队和高塔领导的东和洋舰队打穿了最后一道阻碍,泰拉舰队经过漫长攻击,终于抵达了灵能逆海中央,但是这次传奇的远征也即将告一段落。大量的位面之魇出现在逆海中心点,它们喷射的负向爆裂物质流封锁了舰队继续前进的道路,这些身体漆黑的长虫似乎刀枪不如般,反灵能武器不是对抗它们的好手段,纯粹的高爆实相炸弹才能生效。
    同时大量的灵能体挡在路上,对太阳系舰队的右翼发起了猛攻,泰拉军队的阵线有所动摇,中陆第43师、57师溃败,幸好莱塔尼亚第2军的一部分及时顶住了防线,未能让灵能体直接突袭太阳系舰队,损失掉最后的海军主力。
    一支前所未有的“终末”集群也出现了,它们散发的能量让能量雷达在几百光年之外都能捕捉到,巨大的能量潮汐已经不需要甚么攻击方式,只要那支集群靠近过来,泰拉军队就会在物理上瓦解崩溃。
    和上次一样,李澄对于这几只位面之魇的愤怒无以复加,一切都是起源于它们,一切牺牲都源自它们,他要求前线必须就地消灭这几只怪物,不然南河星云始终要受到威胁,为了泰拉世界的稳定。
    最高统帅部的命令传达,法昆多元帅及总参谋部重新组织了攻击方案,首先,两支航空集群要从左右两翼拉住灵能体的攻势,借助漫游体和航空军的灵活性展开空中截击,光粒对轰是常态。
    陆军调集所有兵力,一共1413个师,除了维持防线所必要的兵力之外,把所有的自行重炮集中起来,朝着一只位面之魇猛轰,在消灭之后转火下一只,并由最强大的蜂群舰队去迎击终末集群,行动代号:终末风暴。
    炮火轰炸一如既往地持续了数个月,泰拉舰队没有别的能力,但是在奇点技术加持下,他们的火力至少是量大管饱的,每个陆军师装备的火炮都快能赶得上旧时代全球军队的火力加在一起了。
    截止到11月16日,战线再次变化,逆海中心点及其附近50光年的区域已被破障器稳定,纳入舰队控制区,呈现在李澄面前的是一个有些血淋淋的画面,阵亡数字超过七亿,其中五亿AI士兵。法昆多元帅送来捷报,位于逆海中心的八只位面之魇全部歼灭,他们那滚烫的负向爆裂之心也被摘下收集,成为了战争史上又一只被泰拉人猎杀的巨兽,从古至今,泰拉上的巨兽已被杀戮殆尽,现在的太空巨兽也不例外。
    蜂群舰队,太阳系舰队、祥宁洋舰队、北霞洋舰队、都聚集在逆海中心,与第六、第八、第十四集团军群在那里血战,据悉已经有战舰进入了中心点。
    波海舰队、黑三角舰队、灰日舰队负责东部战线。
    南河舰队、南洋舰队、北远舰队及负责西部防线。
    总预备队都在这里,泰拉已无兵可用,不过远征军完成了壮举,他们一举扫荡了南河星云的阴霾,露出了一片星辰灿烂的未来,接下来舰队的命运只能交给上天了,他们能不能安全撤离,谁也没有定数。
    史尔特尔认真说道:“李澄,已经无路可退了。”
    “放手去做吧,大家的性命都在这上面,为了泰拉理想,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李澄心里默念,他实在是亏欠妻子太多了:“史尔特尔……”
    希望布琉还在那里。
    12月3日,神圣泰拉号指挥舰抵达了逆海中央,三年前,李澄领导一支舰队也抵达了这里,温宁将军的声音历历在目,他跟士兵们承诺,要把他们安全的带离这里。
    三年后,领袖带着舰队重新打到了这里,这一次是按部就班的,你们看到了吗,现在大半个逆海上空飞扬着泰拉旗帜,对此地无情的复仇已经完成,可是你们又在哪呢?
    李澄颇为难过的注视着逆海中央的情况,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黑旗舰队及温宁舰队的任何踪迹,那五百万士兵就这么消失在灰茫茫的亚空间泥沼中了,温宁、Evil、库利尔也不知所踪,也许已经成为了灵能体攻势下的一缕尘埃,他还是没能发现奇迹。
    实际上,早在战争最开始的一个月,在战斗如此激烈的亚空间,任何地方都能捕捉到信号,没有任何回应就证明了问题,但是李澄还是想来亲眼目睹,直到这一刻,他那股愤懑的心情才彻底平息,转而化为了冰冷的杀意,如果有一种武器能让他灭绝这个地方,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用在这里。
    人已逝,便无可追。
    李澄把目光放在了逆海中央的超空间航道,冷冷道:“命令部队,给我冲下去,干掉所有威胁物,找到一个女子。”
    旁边的高塔微愣,怀疑道:“这个航道,要冲下去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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