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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上了力。可是大驴二驴都快摆出来拔河的架势了,也休想挪动阿宝半分脚步。
阿宝咧嘴一乐,转瞬松开手,突然摔了对面的两个狗吃屎。哥俩支架着家伙又冲杀过来,一个照面,阿宝再用双臂的迎面骨头轻轻撩飞这长兵短兵,垫了个步,瞬间又近了两人的身。
阿宝之后的每一下子都是杀招,什么炮拳截踢、撩阴砸肘,二驴很快花了头颅,躺地下再动弹不得;大驴却要抗揍些,他生挨下几招重击,两脚被踹到丈远,轱辘轱辘又爬了起来。
大驴张大了乌眼青,强撑着晕晕乎乎的脑子,举高了那把芦叶点钢鋋。大驴怪叫着奔过来,中路门户大开,想要舍身换了阿宝的命——
一寸短,一寸险,阿宝就防着他这手呢。
侧身疾闪,闪开芦叶鋋尖锐的钢尖,阿宝以手为刀,狠狠向大驴的喉头横击而去;贴步又转到大驴背后,迅捷一拳,差点把他后脑海都打绽了……
大驴二驴第二面见到阿宝,是在当晚的义兴大狱。
哥俩醒来时,已经身处牢囚里了。血案背身,哥俩知道,等着他们的,只有一个死。
哥俩想,他妈的,司马老儿好命,竟然就这样错过了他们。
哥俩却又想,他们连那郡守都过不去几下子,当初竟然还筹谋着弄死什么大晋执政,他们真是没脸啊。
千刀万剐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心里觉乎着有些丢人。
赶明被绑去菜市口,他俩都没脸喊一声“十八年后还是两条好汉”之类不咸不淡的屁话;他们在全城百姓眼巴前丢了大脸,他们大口吃肉的豪杰梦都要碎成渣了。
不对。
短鋋长镋虽被缴了,大驴二驴伸手往身上摸摸,传家的宝甲却还在;那枚双螭白玉平日揣在大驴怀里,如今那玉竟然也还在?
听狱卒说,郡守下午就从他们身上踅摸出来这块玉佩了。
郡守的怀里,也有一块玉佩。
郡守给这两块白玉掌了掌眼,哥儿俩那块玉,上面是两条没角的螭;自己这块,却雕着条双角的龙。
把两块玉佩环抱在一起,玉佩子母口儿相嵌,严丝合缝。
听了狱卒这话,哥俩懵圈了很久,然后猛然想起来新任郡守的姓氏。
两张鼻青脸肿的面孔,一时相对大惊……
阿宝是晚上来牢里的,喝的醉醺醺的。
他的剑眉星目之间,高挂着莫名的愤懑和不平。
阿宝提着哥儿俩的家伙式进来,打开囚牢,把短鋋和长镋扔在了兄弟二人的脚边。
“你俩,爹叫个什么?”
“西阳故将军,姓朱讳序,故征西大将军旧部是也!”
那一晚,阿宝带着无名的酒气,哇哇就在囚牢里大哭出声。
哭过一动,阿宝挥手让哥俩滚蛋。
就这么滚蛋了?
哥俩却并不惊讶。
阿宝问他们,下一步打算去哪儿。
哥俩说,去荆州。哥俩的面子折在义兴了,他们非得去荆州的乱地界,一鋋一镋,把丢了的面子捞回来。
阿宝擦干热泪,歇斯底里地又冷笑起来。
阿宝说,如今天下乱起,荆州九郡震荡,那里有一万把鋋、一万把镋,有二三十万像他们一样身披着坚固鳞甲的兵——晋军也好,叛军也罢,不差他哥俩一样两样的老旧家伙。
去荆州,非得去?那就去吧。
阿宝让哥俩先走一步,阿宝说,他自己也要去荆州。
阿宝也要去吗?
义兴的官,说不做,却又不做了?
是的。
阿宝对哥俩讲,他稍后也要去荆州。
阿宝说,他要做成了他先父尚未做成的大事。
阿宝问这哥俩,有没有兴趣,陪他同走一圈。
大驴二驴,叩头出血,万死莫辞。
阿宝打开了哥俩的枷锁,让他们先走了一步。
阿宝嘱咐这哥俩,赶到了荆州的江陵城里,千万等着他。
阿宝说,司马家的鸟气,他忍的够了。父,昔为九州之伯;儿——不做五湖之长!
那天之后,因为遇见阿宝,大驴二驴的贱名,再也没人知道了。
朱龄石,朱超石。
这兄弟俩离开义兴不久,阿宝很快处理干净了手头的公务,并且把郡守的大印悄悄挂在了衙门的匾额后面。
阿宝真的放弃了两千石的高官厚禄,他也离开了义兴,匹马奔波,再次回到他父亲当年出征的起点。
阿宝要在荆州的大江大河里兴波作浪了。
桓玄字灵宝。
自此逐鹿荆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