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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儿没想到知意会提及迎春苑的往事,那件事在她心中始终是个结。
但她了解知意的为人,这些话是出于好意,是为了开解她。
她知道知意并非心机深沉之人,尽管心中有些不快,她还是握住了知意的手。
知意吓了一跳,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无法动弹。
赵婉儿轻轻笑了笑,看着知意说:“你不必这么紧张,本宫知道你这些话都是出于感慨过往。”
“你是在为本宫感到不值吗?”
知意听后,有些困惑地看着赵婉儿。
“这是怎么了?”
但听到赵婉儿的话,她轻轻点头,然后说:
“其实我一直期待着,期待姐姐能与陛下和好如初。”
“如今看来,我终于等到了,我之前所说的那些,并非取笑姐姐,只是想劝劝你。”
“希望姐姐今后能与陛下和睦相处,仅此而已。”
赵婉儿听后,并未动怒,而是缓缓说道:
“其实,我一直将你当作亲妹妹看待,在凉州时,我对你虽有些成见。”
“但我们相处的还算融洽,这一点,你我心里都清楚。”
知意对赵婉儿忽然提起凉州往事感到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虽然当初在凉州与赵婉儿有过一些不愉快的摩擦,但那些陈年旧事早已随时间消散。
赵婉儿后来对她还算过得去,至少表面上礼数周全。然而,赵婉儿今日重提旧事,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赵婉儿目光坚定地看着知意,继续说道:“我一直将你当作亲妹妹看待,若非如此,你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
“你能站在我面前,是因为我真心将你当作家人,你刚才的那些话,我觉得你只是想和我缅怀过去。”
“这些年来,我在柳家的小院深居简出,多亏了你照顾母后,若非你,母后身体也不会如此硬朗。对此,我感激不尽。”
知意听后,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她觉得赵婉儿似乎变了许多,却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她连忙回应:“姐姐,你说得太客气了,照顾母后是我们的本分,无需特别感谢。”
赵婉儿点头赞同,她深知这些年来自己对林太后的关怀确实不够,甚至曾因与林乾的矛盾而心生怨恨。
但现在,她感受到林太后对自己的包容与关爱,尽力撮合她与林乾,她感到羞愧,也意识到不应再对林太后怀恨在心。她感慨地说:“还是妹妹你明事理。”
知意对赵婉儿的夸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到赵婉儿眉眼含笑,她竟一时语塞。赵婉儿又将目光转向了耶律晴蓝,她注意到耶律晴蓝自浮藻宫出来后,一直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看似逆来顺受。
但赵婉儿看得出,耶律晴蓝并非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否则也不会在林乾对她无意的情况下,还能为他生下孩子,并在五年后带着女儿重返皇宫。
她意识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女人。她和知意虽有些情感基础,但与耶律晴蓝,却是彻底的陌生人和对手。
他向来对敌人绝不手软,目光锐利地审视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暗自评价她是狐狸精。当年,皇帝曾不满他的评价,认为这是对他人的羞辱,但如今看来,眼前的女子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
皇帝或许不愿承认,但事实就在眼前。他冷笑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耶律晴蓝。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皇后之位的威胁,认为知意不会和他争夺这个位置,或许知意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期待落空后,她便不再有此念。
然而,眼前的女子让他看不懂,她觉得这个女子比狐狸精更可怕。他刚刚对知意说的话,其实是想将她拉到自己这边,成为自己人。
赵婉儿回头,看到耶律晴蓝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他开口道:“晴蓝妹妹,你入宫的时间比我和知意都晚,这些年你在宫外也受了不少苦。”
耶律晴蓝听到这话,不知赵婉儿何意,为何突然提起她。她还是开口道:“这些年,虽然辛苦,但有欢欢相伴,也知足了。现在我们算是苦尽甘来了。”
赵婉儿听后,心中不悦,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这是在向他炫耀吗?他心中暗自嘀咕。
但他也不清楚这个女子的性格,没有轻易发作,而是看着她说道:“晴蓝妹妹,你虽然入宫晚于我和知意,但你也陪伴陛下不短时间了。而且,你和知意妹妹的生育也是前后脚的事情。”
耶律晴蓝听后,连忙跪下,说道:“妹妹并不知道知意姐姐何时怀孕。”
赵婉儿见状,连忙扶起她,说道:“妹妹,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快起来吧。别让其他人看到,还不知道我怎么处理你呢。我们不过是姐妹之间闲聊家常,你不必反应这么大。”
耶律晴蓝知道赵婉儿的话中之意,这真的是简单的闲聊吗?她心中暗自疑惑。
她初入宫门,尚显生疏,赵婉儿的话分明是在暗示她,让她感觉如芒在背。
她忍不住瞥向知意,只见知意也在仔细打量着她,她连忙低头跪下,保持沉默,而赵婉儿继续说:“虽然你入宫晚于我们,但你服侍陛下却比我们更早,而且你比我们多吃几年的饭。”
“所以,很多事情我和知意都不太懂,以后还得麻烦晴蓝妹妹出谋划策。”
耶律晴蓝当然明白赵婉儿的意思,无非是在说她年纪比她们大一些。她的年纪确实比她们大,甚至比皇帝都大。
听到赵婉儿的话,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一直跪着。赵婉儿见状,眉头微皱,继续说:“这些年你在外面,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耶律晴蓝不解赵婉儿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点头道:“虽然辛苦,但我乐在其中,毕竟能为陛下生儿育女,一直是我的梦想,现在梦想实现了。”
赵婉儿冷笑一声,她知道作为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外面生活有多么不容易。虽然她这些年也是带着小米粒生活,但她毕竟生活在柳府,柳府的人不会让她缺衣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