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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李湛不禁大笑起来。他本想逗逗林玉烟，却没想到她会这么认真对待。
“罢了罢了，现在我们已经来到焕颜湖，一切都准备就绪，即使改变计划也为时已晚。”
林玉烟闻言不再多言，但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引起了李湛的注意。
“如果你有话要说，尽管讲出来，不必犹豫。”李湛温和地说，“我又不会吃了你。”
林玉烟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她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陛下，您这次和张寒谈判，是不是为了贵妃娘娘？”
李湛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
其实，他想通过这次谈判为南诏讨回公道，并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不是单纯因为玉儿，而是要维护他们之间的联盟。
他希望通过自己的行动证明，与他结盟是有益无害的。
如果有人胆敢挑衅，他一定会给予反击，让所有人知道跟随他是值得信赖的。
不过，这些话他没有直接说出口，只是笑着对林玉烟解释道：“若我说不是为了玉儿，你们可能不会相信。
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但要说完全因为她，那就有些夸张了。即便没有玉儿的因素，我也会促成这次谈判。
身为皇帝，我清楚张寒绝非善类，他的手段狠辣无情。即使现在不解决，将来也必须面对。大安与薛延陀之间迟早会有一战。
而我这次试图通过和平方式解决问题，就是希望避免不必要的流血冲突。”
林玉烟听后深感赞同。她深知李湛的能力。
尽管两人间存在着师门恩怨，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回想当初众多武林人士联合起来逼宫，却被李湛轻松化解。
如今，他对薛延陀如此重视，甚至亲自出马应对张寒，这足以说明对方的确非同小可。
张寒不仅迅速消灭了阿达汗，还在短时间内赢得了薛延陀上下的一致支持，这样的成就非常人所能及。
在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下，能够做到名正言顺地崛起更是难能可贵。
难怪李湛将此人视为劲敌。
如果这样的人才为大安效力，那大安的朝廷定会更加强大。
可惜，她却是大安的敌人。
林玉烟望着眼前的李湛，犹豫了一下说：“陛下，民女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李湛见状，温和一笑，“但说无妨，你想问什么？”
尽管心中有些忐忑，林玉烟还是决定开口了：“陛下似乎很欣赏张寒，您打算如何处置他呢？是要将他纳入麾下吗？”
这个问题让李湛一时语塞。他确实惜才，也曾想过招揽张寒。但他随即笑道：“你为何会有此一问？难道你以为朕会留他在身边？”
“的确，我曾考虑过此事。”李湛坦白道，“阿达汗对张寒信任有加，最终却落得个悲惨结局。这样的教训让我明白，张寒就像是一只永远喂不熟的狼。若是我留下他，难保自己不会重蹈覆辙。”
林玉烟没想到李湛也会有所顾虑，毕竟谁愿意身边藏着一只随时可能反咬一口的野兽呢？
接着，她又追问：“那么陛下是打算除掉他了吗？”
这番话令李湛颇感意外，好奇地打量着林玉烟，心想她为何如此关心张寒的命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情理上讲，杀他不对吗？”李湛疑惑地问道，不明白所谓的‘情’指的是什么。
李湛问林玉烟：“那么，你是希望我杀了张寒吗？”
这个问题让林玉烟措手不及。她想了想，坦诚地说：“从全局来看，陛下不应该这么快就处决张寒。您邀请他来谈判，是为了避免战争。如果现在杀了他，可能会激起薛延陀的怒火，引发冲突，这与和谈的目的背道而驰。”
李湛点头表示认同，接着追问：“那从情感上讲，我为何要杀他呢？”
林玉烟无奈地笑了笑：“因为张寒杀害了贵妃娘娘的族人，而且我知道陛下对贵妃非常宠爱。我认为出于这份感情，您会想要为她复仇。”
李湛听后大笑起来，觉得这种看法颇为有趣。但他并未直接回应，反而反问林玉烟：
“你觉得我是那种只顾私情、不顾大局的人吗？你太低估我了。不过你说得没错，张寒确实不能杀，他还另有用途。”
林玉烟听到这里，心情复杂。她提醒道：“可是陛下，贵妃娘娘可能不会轻易放过张寒。我担心这会导致您与娘娘之间产生不和。”
李湛理解她的担忧，毕竟南诏国遭受重创，不可能轻易宽恕张寒。
明珠公主的性格他也十分清楚。
于是他说：“这件事情我已经有了打算。但我好奇的是，你究竟是希望我宽恕张寒还是惩罚他呢？”
林玉烟叹了口气说：“陛下，从国家利益出发，我希望您可以饶过张寒；但从贵妃的角度考虑，我还是希望您能够慎重考虑，做出决定。”
李湛感到有些头疼，女人的心思总是这般矛盾。但对他来说，国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他会妥善处理南诏的问题，并给予适当的补偿。
张寒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杀。
李湛相信玉儿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她应该也清楚这一点。
他确信玉儿能够理解他的想法。
原本他还打算与林玉烟详谈一番，但这时梁初突然出现，急匆匆地走来。
看到梁初这副慌张的模样，李湛立刻意识到可能出了状况。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吗？”李湛脸色一沉，问道。
“怎么这么慌张，有事慢慢说。”他对梁初的焦急表示不满。
梁初察觉到陛下的不悦，尽管不清楚原因，还是低头认错：“陛下，我确实太鲁莽了。薛延陀那边有了消息，张寒派人给您送来了信件，我是来呈递这份信的。”
李湛闻言有些惊讶，因为刚才他和林玉烟才提到张寒。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出于好奇，他赶紧接过信件。
信中字迹飞扬，内容直截了当：“大安之主，既然您已提前抵达，我们不妨提早会面。为表诚意，我不带五千人马，只带两千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