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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为了南诏的存续，你们也不会考虑把明珠公主嫁给阿达汉那个无能之子。”
“我完全理解您的苦衷。”
阿布林听了这话，感到一阵羞愧与愤怒。
明珠公主是南诏最灿烂的明星，却要被迫嫁给阿达汉那无用之人。
这件事一直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
即便明珠从没责备过他，但他仍觉得亏欠她太多。他辛苦养育的女儿，怎么会甘心让她去照顾一个无所作为的人？
张寒注视着阿布林，见对方神色稍显动摇，便轻笑道：“阿布林首领，您得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拒绝与我们结盟，您的子民将如何面对未来的挑战呢？”
“您不用在我面前故作强硬，我对南诏目前的状况略知一二。”
“如果没有薛延陀的支持，恐怕你们难以维持多久。”
“而且，关于疫情的消息，尽管你们尽力封锁，但我还是有所耳闻，你们急需药材。”
“更重要的是，我能提供治疗瘟疫的方法。”
“如果您去找大安的皇帝，您认为他会慷慨相助吗？”
“他不趁机索取土地或赔款，已是万幸。”
“就算他要土地赔款，您又能怎么办？现在的南诏还能承受得起更多的打击吗？”
“如今，与我们合作才是最佳选择。”
阿布林虽明白张寒说的不无道理，但仍不甘示弱：“我们南诏有英勇的战士，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倒的。”
张寒闻言，不屑一笑，沉默不语。阿布林自己也清楚，这话不过是自我安慰。
曾经的南诏确实强大，但今非昔比。他们自身难保，哪有能力再与大安抗衡？
即使是在鼎盛时期，南诏对大安也如同以卵击石。
“阿布林首领，这是最后的机会。若我们现在能谈妥，一切还可商量；若您不愿谈，我将不再给予任何机会。”
“这次选择，全在您一念之间。”
阿布林内心十分矛盾。他知道薛延陀的帮助至关重要，但与之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风险不言而喻。
如果错过了与薛延陀的合作，他的人民和他的女儿又将何去何从？他自己心里清楚，没有胆量去大安向那位皇帝讨回女儿。
就算真去了，大安的皇帝会轻易放人吗？张寒说的有道理，大安的皇帝手段残忍。当年韶州之战，虽然他们也杀了许多无辜，但大安皇帝的血腥报复更是令人发指。
那时他就明白，大安的皇帝不是好惹的。现在要他孤身一人去大安讨人，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但他又担心与薛延陀联姻会触怒大安。
考虑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看向张寒说：“你能保证我女儿的安全吗？”
“不过我有个条件。”
张寒听了，扬起眉毛回答：“既然我答应了保护你女儿，就一定会信守承诺。你的条件是什么？”
阿布林深吸一口气，既然要谈，就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我的条件很简单，等我女儿回来后，我不想她嫁给阿达汗的儿子。”
“再说，你现在已掌握了实权，阿达汗已是日薄西山。”
“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在薛延陀受苦，所以这次联姻就此作罢。”
张寒对此并不惊讶。他知道阿布林对这次联姻本就不情愿。既然阿布林提出了这个条件，他没有理由拒绝。他原本同意联姻，主要是看重阿布林的影响力。
既然双方已经坦诚相见，他觉得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想到这儿，他轻轻点头。
“这要求我可以答应。”
“你的女儿不必远嫁薛延陀。”
阿布林没想到张寒答应得如此干脆，心中不由有些忐忑。原本他认为这次联姻只是两家友好结盟，但现在看来，张寒似乎另有打算。
“你直说吧，”阿布林问道，“要本王做什么？”
“本王不信你会无缘无故帮忙。”
张寒听后，微笑道：“果然跟明白人说话省事。”
“我们不会给你出难题。薛延陀会援助你们，提供粮食和药材，帮助你们度过这场灾难。”
“但我希望阿布林大王能为我们做一件事。”
“你的领导力很强，我希望你能帮我们联合更多的国家。”
“这应该不算过分的要求吧？”
阿布林沉默了，他知道这绝非小事，稍有不慎可能南诏就会陷入绝境。
张寒看出他的顾虑，微笑着说：“大王不妨想想七年前那场战败，难道不想报仇雪恨吗？”
“虽然那次战争伤亡惨重，但初衷是为了百姓的福祉。”
“他们未竟的愿望，你不打算替他们实现吗？”
“不想成为一个伟大的君主吗？”
“等我们集结所有力量，共同对抗大安，一切都会唾手可得。”
“土地、财富，名垂青史的机会，你都不心动吗？”
几天后。
汴京。
林乾刚结束早朝，瞥见一个身影独自站在池塘边，不停地向水中投掷着小石子。
走近一看，原来是知书，她正一脸不悦地站在那里。
自从从韶州归来后，他还未曾见过知书如此生动的表情。
于是他带着笑意问：“怎么了？有人惹你不高兴吗？”
知书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林乾，脸刷的一下红了。
曾经她是多么活泼的一个女孩，但自从成为皇贵妃后，便收敛了许多。今天这样毫无顾忌的表现已经很少见了。
林乾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生闷气，谁让你不开心了？”
知书嘟着嘴，带着一丝委屈望向林乾：“夫君，你还想纳几房妾室啊？现在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林乾一时没明白过来，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我哪里还想纳妾了？”
接着，他轻轻敲了一下知书的头，“你这小脑袋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呀？有你们几个我已经够忙的了。”
知书听了更生气了，瞪着眼睛说：“那你是觉得我们给你添麻烦了？那你干嘛要把明珠公主接进宫里？”
林乾愣住了，完全不清楚知书说的这些和他的决定有什么关联。
他迅速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件事肯定与明珠公主有关。具体是怎么个关系，他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知书，知书被他看得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