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晋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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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她的丹青老师乃冀州当地大家方青,已经年逾六十,以作人物像著称,当世闻名。本已不在收徒,乃隋棠三顾茅庐请求,遂破例收为弟子。
    只可惜,隋棠作画上,天分不高,老师傅指点一二后便也不再多教。全尤她自个体会。隋棠遂将打把时间都投在了这处。
    “没有人惹奴婢!”兰心从对着礼单嘟囔。
    一时面容有些讶异,转出屏风寻了半晌,将东西找出来。
    “没惹你,你作这幅姿态,诚心给孤堵心吗?”隋棠退身看着画卷,有些气馁地丢开狼毫。
    兰心走来隋棠身边,暗思如今公主眼疾痊愈了,她以后不禁要禁声且也要注意神色,否则光止住了外头的流言,公主还是能瞧出端倪。
    “奴婢就是听到外头说您不贤惠,狐媚…………”
    隋棠侧首看她,扶额嗤笑。
    蔺稷迫使天子给他升任了一个两百年不再启用的丞相职,爵封国公,其心不言而喻。官员为官道上,除了自个政绩作为外,行献女之举乃巩地位,谋前程的上佳计策之一。原司空府属臣或许还能稍微收敛些,然如今归降的四州官员不知蔺待
    她之心,便这般放肆为之。
    蔺稷上月里已经推辞过,只可惜其心未绝,又使这围魏救赵的法子,当是给蔺稷压力,不收人则毁公主名声。
    “狐媚惑主,专房之宠......”隋棠呢喃着这些字眼,“你留心着些,看看源头在哪里,给孤寻来。”
    “殿下何苦见她们,平白污了您的眼睛。便是训斥也是不值得的!”
    “孤自有用,你若手不够长,人不够用,且去令君处,传达孤的意思。
    “婢子记下了。”
    隋棠瞧着不堪入目的画像,拾笔又搁下,瞥见兰心尚在,“有事,手里捧着的是甚?”
    兰心顿了顿道,“是太后给您的寿礼。”
    隋棠也有些讶异,缓了片刻打开那个金丝楠木匣。
    盒中乃无数风干棠棣,簇拥着中间药瓶。底下是一封信,寥寥数语:
    【庆吾儿得遇明光,望吾儿前路光明。药乃清明所用,以固根基。】
    “这药先让医官们瞧瞧,不一定适合殿下身子。”兰心提醒道。
    “扔了便罢,不必麻烦。”隋棠瞧着代表手足情深的棠棣花,“这不是母后送的,是陛下送来的。”
    “殿下如何判定是陛下而不是太后?”
    隋棠眼眶有些发红,深吸了口气,“洛阳一年半,咫尺之地,母后思念孤,但为保孤,便从来不传孤入宫。如今,孤脱得虎口,她不会累孤再左右摇摆,乱我心思。”
    “只有天子,还在算孤心意。”隋棠话落,抬手合了匣子,“都扔了吧。”
    兰心应是。
    夕阳落下,烛台点灯。
    隋棠还在案前作画,神色有些冷冽,显然心中不快。
    一袭氅衣压上她肩头,累她笔一歪,画便彻底废了。
    “你没瞧见我在作甚?”隋棠只闻气息也知是何人,一时秀眉蹙起,杏眼圆瞪。
    蔺稷瞥过她的画像,在她身侧坐下,接来画笔欲要修正。然抬笔在手,抬了两回到底放弃了,“你这一个月,日日把我画成这般,我都没恼,你还恼甚?”
    这话出口,隋棠气势矮了两分。
    男人生得一副好皮囊,山眉海目,便是方青持笔也难绘他十一。
    “你今日这脾气当不是为这画作,说说了何事,看看能否为殿下分担一二。”
    蔺稷这些日子都在和属臣商讨漳河的水利工程一事,一日下来以有些疲乏。只是见隋棠,而自驱劳乏,却又忍不住哄人来慰他,便将疲累扮作得深一些。
    隋棠见他模样,揽怀中亲了亲他额角。人转去后头,将他衣衫脱下,观后心箭伤。他的伤也不知为何好得极慢,已经三个多月了才有愈合之势。如今断药了五日,按林群所言,若这五日不再有不适,亦不再裂开,便全痊愈了。
    “我恼两件事。”
    隋棠观察伤口,愈合得很好,素指戳伤这人也无甚反应,遂将话道来,“今日陛下与我送生辰礼,言手足情深,我方不快。
    蔺稷本在给隋棠收拾笔墨,闻言顿下手,“这怎么说?”
    隋棠侧首观他神色,恼意更甚,“还要我解释?”
    “殿下解释解释!”
    “我又不是傻子,你追蒙烨而受伤,还伤成这幅模样,他哪来的本事?自然有人相帮,府中医官属臣无数,我稍作打听理一理便晓得了七八。
    “那夜若无你,或是你不强撑开议会,以讨封之名掩下我之牵连,大抵司空府的人已经将我生托活剥了。”隋棠靠上男人宽阔背脊,指腹在他伤口摩挲,“一直未曾言谢,是我不知要如何开口。”
    “我们是夫妻,本不必言谢。护你是应当,护不住你是我无能。”蔺稷拍了拍她臂膀,“那这是感激,你恼甚!”
    隋棠直起身子,给他伤口敷上温养的药,凑近细细吹过,“我恼陛下伤你至此,亦恼他行此计根本不顾我死活,却还有脸与我道手足情深。眼下怒意更甚,是因为你明知我恼甚,还非要我明白吐出!”
    随最后话落,蔺稷吃痛呼出声来,原是隋棠一口贝齿啃在他肩头,磨着细碎皮肉。
    “我喜欢听这样的话!”小小计谋被他得逞,便口不择言,一时又抽了口冷气。
    原是隋棠又咬他一口,“还有第二恼,完完全全因你个人。”
    “什么?”一点皮肉连在她口齿间,蔺稷半点动弹不得,求她快言。
    隋棠慢里斯条地松口,埋首轻轻吻过他已经无恙的伤口,脖颈,耳垂,懒懒靠在他肩膀,“我十九岁的生辰礼堆了一屋子,独独没有三郎的。”
    “天地良心,这如何能闹我?”蔺稷因她在肩头言语,耳鬓,颈间都被她气息拂的一阵阵发痒,忍不住瑟缩,又忍不住靠近。
    整个身体都滚烫起来。
    “是你......你自个说,要想一想再同我,我言语的,我催你几回了?”蔺深吸了口气,下一刻就要将人捞来怀里,呼吸杂乱间撑起一份清明,“我伤口可是无碍了?”
    “那我现下与你说,我今岁生辰礼要甚!隋棠两条细长手臂穿过他脖,垂来他身前,扯开衣襟,往下深探,“我想要个孩子。”
    “伤口无碍了。“
    “三郎,我们要个孩子吧。”
    隋棠的话重复在男人耳畔。
    蔺稷在混沌中看清她白皙皓腕间,除了一对血玉镯子,那副十八子菩提手钏早已不带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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