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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坡地,着手割大豆。
他蹲在地上,左手反抓一大把豆秧,右手持镰贴地割断豆杆,将割下的豆秧放到一旁,再伸直胳膊,重复刚才的操作。
待左胳膊能够到的范围,全变成空地后,蹲着往前挪几步,再继续割。
今天,沈青没穿布鞋,穿的是胶底鞋。
豆茬,可不比麦茬。
踩麦茬,其会往两边倒,踩豆茬,其会跟人硬碰硬,戳烂鞋底事小,扎破脚心事大。
农忙时期,最忌讳手脚受伤了。
沈青割豆,每一小片范围内的豆秧,都是同朝向摞到一块,如此,待会儿装车方便多了。
汪---
割了一分多地时,南边突然传来犬吠,沈青起身舒展下筋骨,见犬吠依旧,便趟着大豆,循声走上前。
大黄趴在地上,全然不顾被它压斜的大豆,狂朝一只癞蛤蟆吠叫。
那只癞蛤蟆,通体黄褐色,还遍布绿豆大的痘痘,沈青捡些豆叶,裹住它的右肢,再用力向西边一抛。
癞蛤蟆尚在发懵之际,身子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并重重砸进高粱地内。
大黄向西张望着,终是没有追上去,豆地内虫子多得是,不在乎那一个。
沈青正欲往回走,余光却扫见一些砂糖橘般大的西瓜。
定睛一看!
粗糙的绿叶,长绒毛的藤蔓,带纹路、迷你版西瓜样的果子。
是马泡,葫芦科属植物,有清热、利水、开胃之效。
沈青走上前,摘了一颗黄的,衣服擦净瓜面浮灰,便直接开咬。
口感...像在吃老黄瓜,滑滑的,黏黏的,籽特别多,香味却很浓。
属于,吃一颗还行,吃第二颗...还是算了吧那种。
不过,沈青吃完,又摘了一些马泡,也许...沈小花爱吃这个,上一回的扬桃,已隐隐表明她的喜好非比寻常。
除了黄的,还摘了青的,青马泡口感差,苦涩没香味,但却多了一个玩法。
青马泡,搓揉成软乎乎,放到硬地上,用力一踩,能听到闷雷一般的炮声。
沈青摘了一大捧马泡后,向北返回垂柳旁,把马泡丢进藤篮内,便继续挥镰刀割大豆。
……
阳光明媚,白云慢飘,脖挂毛巾的人影,亦向前缓缓挪动着。
累出的汗液,凝聚成珠,顺着脸颊滑落,若不及时用毛巾擦掉,便会啪嗒一声,在地上晕车一小片水渍。
其实,‘收大豆’于沈青而言,除用镰刀割外,还有一省时省力的法子---动用异能
像最初给水洼地除草那般,两手各抓一大把豆杆,驱动体内异能,吸走豆根里的绿团,令豆根极速萎缩。
轻轻一用力,便能连根拔起,且根须上不沾一点土。
沈青没这么做。
一因,小路上人多,拉大豆回家时,怎么解释豆根萎缩无土;
二因,豆根遍布球状小瘤,那是革兰氏阴性杆菌,入侵大豆的根毛,形成的瘤状物;
像兰花一样,大豆和杆菌是共生关系,大豆提供居所,杆菌供给养分。
根瘤富含氮素,拔掉豆根,等于消除土壤三分之一的养分,上多少农家肥,才能补回来呐。
将豆根深翻至地下,让其腐烂成底肥,才是王道。
割了六七分地时,沈青发现几株高壮的植物。
茎杆圆粗,阔卵形的绿叶间,藏着一颗颗或青、或淡黄的小灯笼。
是香麻溜,别名苦职、灯笼草、菇娘果,夏季开花,秋季成熟,有清热、止咳、化痰之效。
豆秧约有膝盖高,沈青下地薅草时,特意没清除香麻溜幼苗,为的就是今天。
沈青摘下一颗果萼干枯发黄的,手指夹紧向前一推。
瞬间!
金黄的圆球,冲破了薄如纸的果萼。
一口咬掉,爆浆流汁,酸酸甜甜,自带一股独特清香,味道甩马泡十条街不止。
吃完,沈青又去揪香嘛溜,当地上落了一层黄果萼时,他才刹住闸,挥镰继续割大豆。
高壮耸立的植株上,仍挂有很多黄果子,沈青打算装完大豆时,再摘下带给小花吃。
……
良久之后,明黄的太阳,高悬于正南,大黄卧在垂柳下,哈舌散热气,爪旁躺着几只大蝗虫的尸体。
沈青后背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打湿了,脖子上的毛巾,也由‘纯白’变成了‘浅灰’,嗓子发干,肚子咕咕抗议。
他抬眸向前望,发现还差二分地,就割出一个大方环了。
水洼地是四方形的,大豆只种在外围的缓坡上,割完可不就是个大方环空地。
沈青鼓足一股劲,快速挥镰,打算割完再吃饭休息。
速度提快了,小心程度可没减。
镰刀,斜向下割,且与左手垂直距离,始终在2.5厘米以上,杜绝手被割伤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