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银河浮槎(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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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丈夫倒在眼前,卫疏星大惊失色,慌忙喊人抬贺玉舟进屋,再一问,得知卫淳恰巧在家,便又请了卫淳来。
    三月下旬,气候早就暖了,今晨却冷得惊人,卫疏星再如何来回踱步,也只是暖得了身子暖不了心。
    问题就出在“衣服”上。
    在一趟趟的轻踱之间,卫疏星已理清了误会所在??贺玉舟以为,她会给他做一件衣裳。
    可为何会有这样的误会?它从何时开始生根发芽的呢?
    卫疏星的神思不允许她再往下想,一看贺玉舟昏迷中也紧皱着眉头,她便觉得心乱:“娘,他是怎么了?”
    “神思倦怠,急火攻心。”卫淳开了一副药方,命人照着去抓药,“我往他指尖上放点儿血,圆圆你来帮我。”
    卫疏星胸口发闷,替卫淳固定住了贺玉舟的右手,好凉,半分暖意都没有,若不是能看见他微微起伏的胸膛,真要怀疑他已命赴黄泉。
    嗒,嗒,数滴指尖血落进水盆,晕染开一副绝美的玫瑰图。
    截止此时,卫淳的责任并未尽完,她是医者,所要着手的问题,不能只在眼前:“他似乎伤着了底子,不如从前身强力健了。”
    “怎会如此?”卫疏星瞠目,她太知道健康的身体有多么重要。
    莫不是因为去年抓捕刺客时留下的刀伤?又或是钟尧一怒之下落在贺玉舟身上的那顿打?
    卫疏星越想,脊背越是凉飕飕的,分明已是三月底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冷气。
    “去岁除夕前,侯爷生了场病,烧了三天才退。这几天又亲手给夫人做笔架,都没好好睡觉。”
    猝不及防的,邓蒙道了这样一句话,竟引得卫疏星的目光黏上她,收不回来了:
    “烧了三天?怎么回事,为何也没人告诉我呢!”
    女郎嗓音微颤,几乎快在袖口抠出一个洞来,她的锦绣便是幼时烧坏了脑子,心智才异于常人。
    卫疏星的脊背一阵阵发抖,余悸难消。
    笔架?那具翡翠笔架,不是请匠人打的?目光搜寻起来,果然看见床头放着一座未完工的笔架,已初具雏形。
    “那时候......侯爷、夫人分居不久,侯爷说没有必要告知夫人啊。”
    邓蒙之所以道出贺玉舟发烧的旧事,也只是猜测,害怕是那时落下了病根,若他隐瞒不报,会耽误医治。
    卫淳握住女儿冰凉的手,温声安慰:“圆圆,他身强体健,能养回来的。倒是你,你与他吵架了?”
    卫疏星恍若未闻,脑子里只有锦绣高热不退时小脸红扑扑的模样,连卫淳接连唤了二三声,她也毫无反应。
    “圆圆!”
    卫疏星骤然回神,眼睛不知该往何处聚焦:“什么?娘,你喊我了?”
    “我问你是否与静川吵架了。”卫淳着人倒一杯水来,给女儿压压心神。
    “没有啊,”无辜之中,卫疏星亦有无尽的怅惘,“他莫名其妙便昏倒了,我哪能知道缘由.....娘,他会不会有事?”
    “暂无大碍。”
    卫淳的话无疑是一味定心丸,说完了,卫星的面色也就和缓了些许。她得回太医院,不能在家多留,遂嘱咐了女儿几句贴心话。
    屋中寂静如夜,卫疏星叫其他人不必守在这里,自己却静坐许久,未曾离开一步。
    贺玉舟这人,讨厌得很,痴人说梦一般,竟念着她会给他做衣裳,凭什么呢,为什么呢?
    “呆瓜,傻子,笨………………”
    指尖一下下往床上戳,活生生将床褥都戳得陷下去,卫疏星重重叹着气,终是褪了鞋袜,躺在了丈夫身侧。
    她熬了一整夜,早就神思倦怠,是以挨着枕头后并未辗转太久,很快入睡。
    可她睡得却不安稳,总有噩梦像候鸟群落那样,大片大片地袭来。
    她先梦见贺玉舟一睡不醒,再梦见他烧成了糊涂虫,要么就是他真的被刀捅死、被钟尧打死,她一没了哥哥二没了丈夫,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河边哭………………
    “圆圆?”
    “圆圆,醒一醒,不要睡。”
    “卫疏星!”
    啊!随着几声急唤,卫疏星鲤鱼打挺般坐起,惊魂未定。
    再抬头一望,贺玉舟已然醒来,正蹙着眉打量她。
    卫疏星往心口抚了抚,不安道:“我做噩梦了,贺玉舟......吓坏我了,我能到你死了,我真的变成寡妇了。
    她煞白的小脸像雪那样刺眼,贺玉舟在她的默许她,将她的手牵到自己胸口,让她感受他有力的心跳:
    “只是梦,圆圆。”
    “就只是梦,只是梦......”卫疏星喃喃重复着他的话,如此六七遍后,终于反应过来,厉声问道,“贺玉舟你在急什么啊?我娘说你是太累太急才会昏倒,你到底急什么?”
    贺玉舟顿了顿,将脸朝一侧扭:“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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