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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便是澹台城主府。
    再过两日便是中元节大祭,南沅地处偏远,每年大祭皆由澹台府城主操办,着实清冷。
    今年不知为何,门可罗雀的城主府陆陆续续有修士进进出出。
    离长生若无其事地拿起一根筷子,疑惑地挑起话题:“今年南沅大祭有何特殊之处吗?”
    封讳视线在澹台府空无一物的上空一瞥,似乎瞧出了什么,语调带着点讥讽的笑意。
    他对离长生爱答不理,语调神态带着厌恶,但句句都有回应:“度上衡已死了三百年,不少人都笃信他会因渡厄功德重新转世轮回。”
    离长生又拿起一根筷子,偏头看过去。
    “度上衡?”
    “四日前是度上衡的生辰、忌日。”封讳道,“传闻澹台城主就在七夕那日寻到崇君转世,一个左眼金纹的孩子——三界那些将度上衡当神灵膜拜的拥趸自然嗅着味儿来一探究竟。”
    他好像和度上衡很熟稔,连人家生辰都记得。
    离长生诧异地夹了一筷樱桃肉塞嘴里,还不忘捧哏:“嚯,不是说魂飞魄散之人无法转世吗?”
    封讳道:“自然又是一个赝品假货,三百年见得多了。”
    夕阳不强烈,封讳终归是鬼,哪怕是幽冥殿殿主也得惧光,被光照的半张侧脸隐隐浮现细碎的金纹,宛如被从内部灼烧的火焰般。
    封讳不惧疼,眼神注视着澹台府上空密密麻麻的阴煞之气,不知在想什么。
    离长生趁着封殿主在深沉,拿起勺子喝了口素羹。
    封讳听到声音,侧眸瞥他一眼。
    离长生也不害臊,反正吃都吃了,封讳就算再恨他还能逼他吐出来不成?
    封殿主也并非小气之人,冷淡收回视线继续看向澹台府。
    只是这一瞧,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离长生喝了小半碗汤羹,胃终于不再隐隐作痛,他正想再来半碗,就听到长街上传来一阵百姓的惊呼。
    “是大船!”
    离长生疑惑地朝天幕看去,微微一怔。
    那是雪玉京的俯春金船?
    两人身处的方位极佳,能将澹台府的前院尽收眼底。
    只见一艘巨大华丽的金船扇动骨翅缓缓降落,因太过庞大下落时陡然掀起一股巨大的风浪,将长街上的行人刮得东倒西歪。
    雪玉京是三界第一宗门,三百年前能用上俯春金船这种消耗巨量灵石出行的法器,只有度上衡一人。
    现如今,便只有现任雪玉京掌教。
    离长生的假疑惑变成了真诧异:“徐观笙也来了?”
    传闻雪玉京掌教徐观笙是度上衡的亲师弟,他都从雪玉京来到偏僻的南沅,难不成那转世是真的?
    离长生还在伸着脑袋看热闹,忽地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寒意源源不断从对面汹涌过来,逼得他打了个哆嗦。
    恰好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天际,天幕骤然暗下来,封讳一半侧脸隐在黑暗中,好似伺机而动的厉鬼。
    封殿主冷冷看着离长生:“你记……认得徐观笙?”
    离长生不置可否:“自然啊。”
    雪玉京掌教,多尊贵的人物,谁都听说过的吧。
    封讳眼眸更狠了,一副想吃了他的样子。
    大鬼的阴冷之气简直能直通黄泉,满桌热气腾腾的饭菜雾气都化为冰渣子噼里啪啦往下掉,酒直接结成冰碴。
    离长生不明所以。
    封讳漠然注视他半晌,见离长生脸上仍然带着茫然困惑,倏而沉着脸起身,头也不回拂袖而去。
     离长生:“…………”
    这鬼怎么气性这么大,到底谁惹他了?
    作者有话说:
    长生:怎么又生气啦?[可怜]
    第13章此番诸事不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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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神恶煞的封殿主一走,阴气消散,满桌饭菜恢复热气腾腾。
    离长生已吃了个半饱,见封讳竟然没要他狗命,忙不迭就要撤。
    还没起身,堂倌恭恭敬敬地走过来:“方才那位贵客留了样东西给您。”
    离长生瞬间警惕。
    如果封讳给他留了没结清的账单,他一定和这狗东西没完。
    堂倌垂着头将一样东西奉上。
    离长生瞥了一眼,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那把阴魂不散的骨匕。
    和封殿主吃了顿饭,离长生胆子大了不少,他也没排斥地接过骨匕——反正扔到哪儿这玩意儿都会回来,索性收着算了。
    堂倌颔首退下。
    离长生对澹台府的厉鬼和崇君转世没什么兴趣,如今和鱼青简他们走散,恰好能继续装死。
    还有三日就是中元节。
    离长生对着烛火把玩着闪着金纹的骨匕,纹路像是一条条交织交缠的蛇映在他指腹。
    那只漆黑的刺青游蛇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悄无声息从手腕爬出,缠在指尖去追逐那金线般的光。
    离长生并不怕蛇,甚至有些喜欢。
    他支着下颌懒洋洋注视着在指缝中来回攀爬的蛇,神使鬼差地记起初见封讳时他的眼神。
    那是……恨吗?
    离长生对世间一切都兴致寥寥,他想知道自己是谁,内心深处似乎又在畏惧答案,索性浑浑噩噩地过活,宛如渺渺人间的过客。
    只要活着就行。
    病痛、饥饿、记忆,对他而言全都无关紧要,提不起一丝兴趣。
    离长生将骨匕放下,下意识从袖中拿出烟杆。
    只是这一动,终于后知后觉到不对劲,他衣服何时换的?
    离大师为了配高深莫测的神棍气度,衣裳往往是仙气飘渺的月白色,让人一看就惊呼“这是大师啊”。
    此番不知是不是落水,他的大师袍和鱼青简的大氅不知去向,从里到外换了身层层叠叠的黑袍,宽袖金纹,腰封甚至用金线刺绣。
    离长生:“?”
    这是封殿主帮他换的?
    离长生伸手摸了摸,一层两层三四层。
    封殿主果然没那么好心,炎炎夏日还给他特意换这么厚的袍子,八成是想将他热中暑而死。
    好在衣袍丢了,袖中的碎银子和烟杆还在。
    离长生随遇而安,将厚重披风解开扔在一边,捏着烟杆笃笃敲了半天才发现最近太多糟心事儿,烟草早就烧完了。
    离长生有些瘾,皱着眉咬着烟嘴微微用力妄图缓解心里迫切渴求的不适,将唇珠压出一道青白。
    这时,楼下传来道熟悉的声音。
    “幽都之人?城主只给刑惩司发了拜帖,你俩隶属刑惩司吗?”
    离长生垂眸往下瞥了一眼,牙齿一阖,险些将玉质的烟嘴给咬碎了。
    澹台城主府门口,一男一女站在台阶下和城主府的管事对峙。
    男人身形颀长,眉眼英气,背后负着一把长刀气势十足;身边的女人比他要高出一头来,一身花花绿绿的襦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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