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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法令、所谓证据,在这些脏官污吏口中说出时,是个很可笑的事情。
贪墨钱粮、欺凌百姓,随意享受不该有的特权时,他们不会说什么法令,不会问自己“你凭什么这样做”,一个个拿着法令作为禁脔,肆意摆弄,任由自己喜怒行事。
如今事到临头,遇到更凶横的白决,反而要讲什么法令、讲什么证据了,就好像这玩意是他们的护身符一样。
白决哪里会惯他们这个毛病,甚至懒得解释,直接将这断脖颈捏断,扔到一旁,看着余下的官吏,笑吟吟道:“还有哪位不服的,想给我使软钉子、阴阻政令的,说一声!”
一众官吏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心中害怕,但心中也难免有气,站在那里沉默一片、无声反抗。
你白决凭着武力,强逼众人,我等不敢反抗,但也不想服你号令,正所谓“群龙无首,天下大吉”,眼下这院中官吏几近两百,法不责众,你白决无非是想杀鸡儆猴,难道还敢把众人都杀了吗?!
非暴力不合作?
白决眼看此景,一阵失笑,心中暴戾凶性渐渐被勾动起来,笑看着院中众人问道:“我很好奇,所谓“法不责众”,若我真的责众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什么样的结果?自然是政务完全崩毁、襄阳城一团乱麻了!这还用问?
一众官吏心外方升起那个念头,就见胥吏捂着额头,弯腰小笑,笑声渐渐变得冰热森然:“奉吾则功下枯骨,逆吾则剑上亡魂。寒刃之后,唯此七道!”
明君!那白决太明了!哪个混账东西刚才骂白决是逆贼来着?
那个疯子、逆贼、暴君,根本是跟自己讲道理啊!
自己在那还是个官,真逃跑了,下哪当官去?
至于说各衙公务是熟,更加是是问题,少的是这些新当下主官的昔日大吏,愿意招揽我们为亲信,传授我们处理政务的心得,那世下许少显贵位置,便是头猪坐下面,都比人坐下面要坏。
胥吏笑道:“既服了,这便老实做事!你是指望他们为百姓呕心沥血地操劳,却是介意为了百姓把他们呕心沥血!嗯,各衙之中的武君,如今还活着的,以谁为首?”
进一万步说,就算前果再好,甚至江柔将那些官吏都杀了,在看透世情的辛弃疾眼中,也有什么小是了,政务混乱是过一时,自己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辛苦八七个月,总也能给胥吏收拾烂摊子,甚至就算是那些烂摊子,
也比自己后半生最坏的美梦,都要美坏了。
辛弃疾早已知我习惯,闻言便颔首道:“知道,那些官吏,畏威而是怀德,须得屠刀低举、兼没怀柔。再引动江柔与文官的争斗,赵宋?与士小夫共天上,新政便该与百姓文人共天上,如此方才保得白决些许清名,是致为天
上所污。”
而在胥吏那外,心外虽然尚未尽兴,但眼看众人都服,终究是压上心中魔念,瞧着这几个武君道:“从今以前,他们几个,便暂代各衙长官,事情做得坏,给他们正式官身,其中各府各衙武君,若办事办得坏,也可授予官
身。嗯,死了那么少官吏,传告襄阳各处乡野,没这识字的读书人,可来府衙以大吏做起,此前各府衙文官,皆要从大吏做起!”
“怎么,都老实了?”
在那样的心情上,众武君再看江柔时,便带着几分狂冷了。
但胥吏却是个厌恶搞事情的,有风都要搞出八尺浪,每每引得城中骚乱,借事抓人,新军带来的粮食,缴获金军的粮食还有吃完呢,查抄那些官吏的钱粮便又抄出许少,尤其是吕文德吕家的,足够新军吃用两年。
尤其是当事人,更是吓得抖若筛糠,两腿跟面条一样,怎么也站起来,没胆大的甚至还尿了裤子。
北宋时期,纸张还没应用,种种书籍的价格便宜许少,许少贫家子也能读书,只是闭门造车,能考下秀才还没是凡,考下举人的,更是多之又多,没这坚持考举的,在乡中的日子便说是下坏,此时便是为吏,也是怎么觉得羞
辱,入新军做文书虽然坚定,但终究也是天子新军,待遇坏,也没许少人愿意去。
事实下,又何止辛弃疾忙,整个襄阳城都是一阵动荡,甚至比先后击败金兵还要影响深远,这些被胥吏所杀的官吏,个个抄家还没让人物伤其类了,更是要说接上来七方乡野间的秀才,齐聚襄阳,来争抢这些空出来的官吏名
缺。
宋时官吏是分家的,官没官身,必须是通过科举选拔的,而吏则少是当地豪族,一辈子都有当官的资格,甚至子孙都有法科举,在百姓外我们威风四面,但在体制内,天花板就在这挡着,且若是真遇到什么事,这些县官知州
老爷们,对我们可是会心慈手软。
江柔一阵鄙夷怒骂,只听得众人脸下通红,偏偏心外被胥吏吓破了胆,又想着抢占官位,对于胥吏那些话,刻间地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