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书院(91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晏时隐就说道:“你虽然不做,可你的人未必没做。”
叶银禾御下能力强,手底下的人都很能干,而她还有赵燕这个人在,所以账册从未有错。
赚的前多,也从未亏待过身边的人,故而跟着她的那些人也都发达了。
发达了,自然也会做一些别的生意。
叶银禾从未阻止过手底下的人有自己的私产,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在别的地方置办宅子,都从未干涉。
叶银禾看晏时隐:“你知道谁有了桐油的私产?”
“还未知。”
他管的也不是这一块,就算是帮着看账,也是看自己的账,别人的私产又怎么会知道呢。
叶银禾:“那就要问了,可问了只怕会打草惊蛇。”
“不怕问,抓了南门微雨就是打草惊蛇了,我便是要把蛇给惊出来,一棍子打死。”
晏时隐办的事情很多,南门微雨口中的神秘人固然很神秘,可既然做了便有迹可循。
而且,一般的人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滴水不漏,还能利用合川那么远的南门世家家主,可见是有本事的。
——
小院子里。
南门微雨坐在屋内,边上放着炭盆。
他如今是被放出来了,但秦王的人都看着他,他哪儿也去不了。
他做的这些都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何错之有呢?老天爷即给了他身份和智慧,却未给他一颗健康的心脏,让他二十多年来一只饱受折磨。
不公平。
委屈!
南门微雨把手里的帕子扔进炭盆里,咬牙道:“我只是想要保心丸而已,有错吗?”
边上的亲信低头说道:“家主,您没有错,是这老天不公。”
“对,是老天不公,不过好在,我终究是能活下来的。”南门微雨很自信的说道。
秦王妃有保心丸,他一定能活得跟正常人一样长长久久。
——
灵川郡。
门前下起了寒雨,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雪里。
将堆积的雪堆打出点点蜂洞来,抄手游廊的尽头,一个男人迈步走来,手里拿着一把海棠色油纸伞。
到了门前,将油纸伞放下,挑开厚重的门帘进去。
屋内有浓重的桐油味,火盆的边上坐着一个男子。
男子一张瓜子脸,眉目微沉。
若是赵燕在,只怕要叹一声冤家路窄,陆雨歌怎么在这儿?她不该代表梁朝,必挂上阵攻打南域国了吗?
但她,却不是陆雨歌。
“如何?”
“人被抓走了,也不知秦王府那边什么动静。”男人跪坐在软垫上,将一张纸条奉上。
陆庆安接过纸条一看,是这么个信息。
秦王府那边倒是好能耐,他谋划这么多年,倒是一下就被他们给识破了吗?
“主人,属下斗胆有句话想问。”
“说。”陆庆安将纸条扔进火盆里,纸条立马被烧成灰烬,扬起点点烟灰。
“主人,那到底是秦王,我们如此根本不可能对付他们,您就算是杀了他们又如何?王爷他们也不能死而复生。如今郡主已是梁朝皇后,您为何不去寻找郡主呢?”下属问。
陆庆安叹了口气:“因为没必要。”
叹气之后,面上便是一冷,看向下属:“下次莫要再问这样的蠢话了,我不喜蠢人。”
“是。”
陆庆安是陆雨歌的亲弟弟,也是肃王府当年失踪的肃小王爷。
他失踪之后,便趁机蛰伏起来,也不想着去寻找自家长姐。长姐被晏时隐和叶银禾害得那么惨,从大业离开去了梁朝,苦心多年才和姐夫成为梁朝的皇帝皇后。
可晏时隐和叶银禾还要断了他们的活路,不许大业和梁朝通商。
他知道梁朝那边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天灾出现,那边定然是缺粮少水,所以他打听之后,在南域国安插的人手与梁朝通商,给他们送水送粮食过去。
可那也不过杯水车薪,根本帮不了什么。
而罪魁祸首的晏时隐和叶银禾却能好好的在大业过好日子,享受荣华富贵,奢靡人生?
凭什么?
他要替姐姐,除了这两个仇人。
可那到底是秦王和王妃,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不敢轻举妄动,哪怕是派人刺杀晏柳,晏泽都没有成功。
对方太谨慎了,而他也不能让自己陷入暴露的危险境地。
所以他一直在制造小麻烦不断,尤其是看到晏时隐和叶银禾这么恩爱无双,他就不快。
“那两人呢?”
“男的已经处理掉了,女人还在江州,并未被发现。”
“哄好了,叫她好好的办事儿。”陆庆安说道。
——
少女换上了绛紫色的长袍,对镜梳妆,起来道:“奴家一定会办好的。”
站在少女身后的是一个年迈的老妇,老妇拄着拐杖说道:“主人说了,只要办好了这次的事情,你哥哥就能平安离开,还有你的父母,都在合川好好的呢。”
合川呢,距离江州那么遥远的距离。
少女笑着点头。
她一方面是为了家人和同胞哥哥,另一方面,不也是为了自己吗?
若是能叫秦王瞧上了,便是瞧不上也好,只要入了秦王府,她就能锦衣玉食的过好日子,好过在雪地里扒食。
若是其他人家,进门做小妾不过是奴,可进了秦王府,便是做小妾又如何?
那也是正经富贵人家都求着想要的,代表着金钱和权势,因为那是秦王,当今圣上的亲叔叔。
她信誓旦旦的,且认为自己的相貌纵使不及秦王妃,却也是秀色可餐。
她走出门,正要前往目的地,就被人架住了脖子。
“走。”一人冷声道。
少女:“……”
而她的后面,老妇也被抓住了。
宅子的前院,纸樘额看着被抓出来的少女和老妇,仔细看那张脸,确定了。
没抓错。
“说,谁指使你们的?”纸樘问道。
少女抿着唇,委屈巴巴眼里含泪。
“大人,您在说什么,奴家不知。”她哭得很是好看,一双桃花眼,眼尾通红,水润的唇轻咬着。
这样的模样神情,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得心疼死。
而这些粗人更加轻易被她迷惑,这是她被训练时,教导她的妈妈说的。
男人,没有不吃这一套的。
纸樘不吃。
他冷声道:“你现在不说,后面自有苦头吃。”
“你……”纸樘不再看少女,而是看向老妇。
可转眼,原还站定的老妇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