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发疯第九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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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晓挂断电话,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色。昨夜的审讯像一场无声的风暴,虽然她表面上镇定自强,但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她知道,李晨查出伪造文件的来源,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问题,是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将德因推向风口浪尖。
    她没有时间犹豫,也没有资格退缩。她必须主动出击。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周师傅的号码:“老周,我需要一份完整的德因公司内部通讯记录,特别是过去半年内所有与‘GlobalTech’有关的邮件往来、会议纪要和项目进度报告。”
    周师傅的声音依旧低沉:“你怀疑有人在公司内部泄露信息?”
    “不是怀疑。”林晓语气坚定,“是确定。那份伪造文件能流入国家安全局,说明有人在德因内部配合境外势力。我要找出这个人。”
    周师傅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道:“我今晚就给你。”
    林晓挂断电话,目光落在桌上的笔记本上。她缓缓翻开,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这段时间以来她所掌握的所有线索:李晨的行动轨迹、国家安全局的调查方向、公司内部的异常数据流动,还有她自己曾经无意中发现的几封可疑邮件。
    她深吸一口气,将笔记本合上,起身走向客厅。
    她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将是决定她命运的关键时刻。
    ---
    第二天一早,林晓准时来到公司。
    李晨已经等在门口,神情比昨天更加凝重。
    “林总。”他低声叫她,“我昨晚向上级汇报了伪造文件的事情,但他们……”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
    “他们没有立刻采取行动。”林晓替他说完。
    李晨点头:“他们说需要更多证据。”
    林晓轻笑:“证据?他们不是已经有证据了?还是说,他们根本不想动背后的人?”
    李晨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晓看着他,目光平静:“你相信我吗?”
    李晨抬起头,与她对视:“我……”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林晓笑了笑:“没关系,我不需要你立刻回答。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一直以为的正义,其实只是权力的遮羞布,你会怎么选?”
    李晨沉默良久,才低声说:“我不知道。”
    林晓点点头:“那就先别选。等你准备好了,再告诉我。”
    她转身走进办公室,留下李晨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知道,林晓已经不再是他刚进公司时那个温和、低调、只专注于工作的林助理了。她现在是一个真正的棋手,一个敢于与整个系统博弈的人。
    而他,也必须做出选择。
    ---
    中午,林晓接到周师傅的电话。
    “林小姐,我查到了。”周师傅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那几封可疑邮件,是从公司内部的一台测试服务器发出的。发送者使用了伪装IP,但我在日志中找到了一条异常记录??邮件发送时间,正好是上周三凌晨两点。”
    林晓皱眉:“谁在那个时间还在公司?”
    “监控显示,那天晚上只有一个人留在公司。”周师傅顿了顿,才缓缓开口,“是陈浩然。”
    林晓的心猛地一沉。
    “你确定?”她声音低沉。
    “我确定。”周师傅说,“我已经备份了所有数据,随时可以交给你。”
    林晓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谢谢老周。”
    她挂断电话,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陈浩然?怎么会是他?
    她一直以为,他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从她进入德因开始,他就一直在她身边,支持她、帮助她,甚至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替她挡下过无数压力。
    可现在,他却成了背叛她的人?
    不,她不能轻易下结论。
    她必须亲自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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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林晓以“讨论海外项目进度”为由,将陈浩然叫到办公室。
    “浩然,”她开门见山,“上周三晚上,你是不是在公司?”
    陈浩然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的,那天晚上我在加班,处理一份紧急的合同。”
    “是吗?”林晓看着他,“那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有人利用公司服务器,向国家安全局发送了一份伪造的审批文件?”
    陈浩然脸色一变:“什么?”
    林晓盯着他:“监控显示,当晚只有你在公司。而那封邮件的发送记录,也指向了你使用的那台电脑。”
    陈浩然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了头。
    林晓轻声问:“浩然,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
    陈浩然沉默了很久,才低声开口:“林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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