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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明鸢伸手,把那张宣纸拿了回来。
看着男人略有严肃的目光,不知怎么她就想起了今日那个陛下,这两人的目光总给他一种相似的感觉。
她摇了摇头,压下了心底的异样:“如果我说是呢?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贵妃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她话里带了些许试探的意思。
明明说出来的都是自己刚才刚说过的话,可是贺江灈听着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贺江灈道:“不会,至少我要问清楚你讨厌她的原因。”
“是吗?那我先问问你,当年我们是怎么一起生下的云瑄?”晋明鸢忽然上前一步,身子朝着贺江灈无限逼近。
“我…”明明方才刚决定好,不管她问什么,他都给她个解释的,可这一句话,却一下子震的贺江灈哑口无言,他甚至想直接反问一句,他哪里知道?
那孩子明明就是…
“为什么不回答?你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般在意我这种问题,你不应该款款而谈吗?”晋明鸢又一次质问,脚步也再次朝着贺江灈逼进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又一次被无限拉近,衣衫撞在一起,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贺江灈的鼻尖闻到了一股清淡的香味,是春日里最清新的草木香,不掺杂一点脂粉的味道,那是晋明鸢身上惯有的味道。
这味道明明是柔和的,可现在因着女子质问的语气,都好像染上了无穷无尽的攻击性。
贺江灈心底还没想出要怎么遮掩,晋明鸢已经不耐烦的道:“装不下去了吧,云瑄的出生本来就不是你所希望的,你根本就是在逃避这个问题,什么喜欢我心里只有我一个这种话,应该也是说来唬人的,事实上你只是…”
“没有。”贺江灈打断了她的话,对上女人一双怀疑的目光,他干脆心一横,“这件事我确实不太清楚,你若是问些别的,我可以尽数告诉你。”
话出口的时候,贺江灈视线有些许的偏移,像是在刻意的躲闪着晋明鸢的目光。
即便那件事已经过去五年,现在旧事重提,依旧是像一根新刺扎在心头。
比起晋明鸢来,这个问题他才更想知道。
晋明鸢嘴角都有些僵硬:“你骗鬼呢?你自己做的事怎么会不知道?难不成这孩子还是我自己跟自己生下来的?”
“我确实不知道。”贺江灈又重复了一遍,“我…”
贺江灈话开了个头,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
从一开始,晋明鸢就把他当成了贺云瑄的父亲,他当时没有否认,如果现在再否认的话…
显然不太合适。
可…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没必要找这种蹩脚的理由。”晋明鸢轻笑一声,她后退一步,身子慵懒的靠在桌案前,眼睛里已经闪过了些许的讽意。
还说和那贵妃没有关系,一个问题都这么吞吞吐吐的,这个人明显就是有猫腻。
“阿鸢,我…”
“打住吧,除了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我不想听你说别的。”晋明鸢说。
她转了个身,背对着贺江灈,草木香骤然消逝,贺江灈看着她的背影,似乎有了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他咬咬牙,半真半假道:“当年,你与四皇子新婚不久,先帝就忽然病逝,朝中储君之位竞争激烈,四皇子怕你被牵连,先行让人将你送出了京。
因为你与贵妃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四皇子便让她在途中照顾与你,后来等到尘埃落定,你与四皇子再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生下了孩子。
但是这中间你与四皇子一年多未曾见面,这孩子出生的时间…”
贺江灈没有说下去,他的手按在桌子的一角,尽管语调尽量平静下来,但是手背上一根根突起明显的青筋已经暴露了他此刻的烦躁。
晋明鸢猛地回过头来,一双眼睛里尽是震惊。
她指了指贺江灈,又指了指自己:“你是说,我…你…皇帝好心保护我,结果我就在外面给他戴了绿帽子?
不是…我之前真就那么没脑子?和他一年多没见面,还敢把那明显就月份不对的孩子生下来?
还有你…兄弟,不是…你胆子也够大的,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你该不会觉得那时候咱们这位陛下要夺嫡失败,所以才敢睡他的女人?还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不是,兄弟,你半路庆功啊,你该不会是陛下的仇人吧?”
晋明鸢深吸一口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贺江灈在一边沉着一张脸,只听着晋明鸢的吐槽声,他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他也想知道这女人到底怎么想的,那等荒唐事都做得出来。
晋明鸢想过这中间有误会,可现在听着贺江灈的话,她只觉得一阵头脑发懵。
她中间和皇帝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面,这孩子从月份来算就不可能是皇帝的呀,就这还敢生下来…
“我看我真是得收回今天下午那些话,那皇帝还真是够仁慈的,我做了那么多事,他都能留我性命,那可真是了不起。
不愧是能做皇帝的人,这心就是大,连这种事都能容忍,喂,他该不会真很爱我吧?”
晋明鸢实在压抑不住心里的震惊,才刚刚安静了片刻,又捂着胸口吐槽起来。
贺江灈的脸色越来越沉,手控制不住的一下用力,就将实木桌子的一角掰了下来。
他真是就不该听安妃的,他就多余过来哄人。
现在人有没有哄好他不知道,只知道把自己的里子面子全丢在这里了。
晋明鸢正在兴头上,并没有注意到贺江灈的异样,她又兀自摇了摇头,继续煞有介事的分析:“爱我,应该不至于,毕竟他宫里有那么多嫔妃。
那看来他就真的只是心胸宽大了,又或者是有什么怪癖也说不准,毕竟我今日和他提起贵妃的事时,他好像也不在乎。
那如果这样算的话,老娘现在进冷宫岂不是很亏?”
“晋明鸢!”贺江灈听着她一番盘算之后,已经成一番心虚把自己推到了占理的那一方上,他甚至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不出声打断下一个,这女人就该理所当然的觉得她要做皇后。
深吸一口气,贺江灈说:“陛下他没怪癖,他怎么就不能是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