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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摆出一副无论如何都想同她和好的架势。
林白只觉自己就像是一锅好不容易刚晾凉的油,被人当头扔一把火进来。
瞬间就给点着了。
且不说闻炀那事,就说他和他那青梅竹马的白月光那每月一封从不间断,足足十来页的书信。
那无穷的分享欲,温和的遣词造句,每一处都让林白意识到这人绝不简单。
小白菜在她面前装出一副懵懂不知风月的清纯模样,转头对人家嘘寒问暖的时候,那叫一个贴心又暖心。
哪里是不懂,他可太会了!
这不,还想把她哄得明明白白的。
林白哪里肯如他的意愿。
想同他划清界限,让他别再想着来招惹自己。
也想给他一个警告,让他知难而退。
没成想带着火气一张嘴,全是剧透。
心里话一下秃噜了出来。
等林白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初宴的脸都白了。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愣没再接嘴说一句话。
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言地去了学塾。
林白在课堂上兀自冷静了一会儿,回想起池初宴当时眼底的慌乱,莫名烦躁起来。
她没控制住自己,变态强制爱疯批属性暴露得太快,一下把剧情进度给拉爆了。
若是给池初宴吓跑了怎么整?
江覃可很快就要给他抛橄榄枝了。
他要是对她有了戒心,不得转身就跟着江覃混去了?
林白觉得她还是得往回拉一拉。
所以在叫住了失神的池初宴,说了一番鼓舞,就想着将那个“做不成幕僚,就做别的什么”的身份,糊弄成“头一号护卫”带过去。
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台阶给得非常之生硬。
但他初宴却像是信了,眼底都有了亮光。
林白看着他紧绷的身形松懈下来,宽心持剑上场的背影,唇角的笑意逐渐收敛。
不晓得是幸灾乐祸,还是自嘲地轻嗤了一声。
就一起自欺欺人吧。
看咱们还能粉饰太平到几时。
刀枪剑戟,斧钺刀叉,郡主显然最中意枪。
聂景明持枪的时候,她总要坐直了身体,伸长了脖子瞧,偶尔还要跟着比划两下。若是其他,便显得兴致寥寥。
可他学的是剑。
初夏的午后,蝉鸣声时而聒噪,引人烦闷。
池初宴和聂景明对练没多久便停了下来,凝重地看了眼他的后背,道:“将军身上有伤?”
聂景明潇洒地挽了个枪花,站直身体,笑得爽朗:“后生可畏啊,这么快就被你看出来了。”
聂景明虽然年纪只比池初宴大上十岁左右,可他早年受过池太傅指点,有半师之谊,和池初宴之间论起来确实可算是差了一辈的关系了,故而对他格外和气:“一点棍伤,本该是养好了的,寻常瞧不出来,不过打斗动作还是会无意识地形,
让你见笑了。”
“棍伤?”
池初宴一愣,静了静,旋即看向郡主。
林白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水。
淡声:“将军既然身上有伤,还是不要实战对打了,省得影响身体恢复。我看将军枪法好,不知是否是家族秘传,能否讲解一二呢?”
聂景明今日再见郡主,仿佛没了初见时的桀骜。
她默默地静坐一边,似是对枪法极感兴趣的模样,只目不转睛地看,不曾搅扰人分毫。
只要郡主不作妖,他还是愿意同她交好的,遂笑着应:“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并非家族秘传,郡主愿意瞧,我便打给你看就是。”
“好~”林白连连点头。
日落西斜。
尚未到王府用晚膳的时辰,聂景明就被刚回府的南椋王给叫走了。
林白只能遗憾地结束今日的课程,在聂景明走后,派人找来一把小枪,热血未退地在场地上比比划划。
顺带问一问“同门师兄”,“怎么样,我这,这样一刺!姿势标准不?”
池初宴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跟郡主这样平静对话过了。
温声道:“郡主悟性好,学什么都快。”
林白没忍住了一下嘴。
瞥一眼身侧人,又收回去,只当没笑过。
池初宴看她像是得了个新奇的宝贝,就明白为何她早上心情那样好了。
想了想:“郡主知道聂将军受伤的事?”
“哦?为啥这么说?”
“自上次朝阳岭邀约聂将军,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若郡主不是知道聂将军受伤,听闻他上门的消息,第一时间应该会生气他来得这样晚,而不是高兴吧。”
林白:“......”
可真是给他懂完了。
林白白了他一眼,收起手中对着空气乱捅的枪:“喔,确实。春猎时他没露面,我便去找人去打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