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书院(91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自从见到祁姑娘的第一面起,便已倾心。”
“那日酒楼一别,以为不会再遇到,不想没出几日,便又在王家的府门见到了,祁姑娘又帮了晏某一回,此等古道热肠,叫晏某又如何能忘。”
“祁姑娘,我不怕你笑话,我不论是在上京城,还是在金陵,都不曾见过如你一般的女子,在我看来,祁姑娘便如天上星月一般,璀璨又亮堂,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试问,天底下又有何人会不喜欢天上星,河边月的呢?”
谁许他一口气说这些了?
祁云渺腹稿尚未打好,听酬已又说了这许多,她张了张嘴,在酬已真诚的注视之下缓了许久,这才道:“酬已,可我如今对你并没有那等意思,而且,在我和阿娘的事情结束前,我是不可能会考虑嫁人的!”
“对了,你和我阿娘的事情,阿娘已经全都告诉我了。晏酬已,但是一码归一码,我对你感激是真,与你无意也是真,我不会嫁人,即便和阿娘的事情结束了,我也是要去远行,要去游历天下山川做一个侠女的!”
祁云渺说话有条有理的,酬已默默听着她的远大志向,逐渐目露欣赏。
“祁姑娘不愿意嫁人,晏某知晓,可是晏某只是说想要娶姑娘,并不曾说过,如今便要急着做这些啊。”他终于道。
“嗯?”
你喜欢我,但不急着要我?
祁云渺有些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晏酬已便又道:“我欢喜天上星月,愿为它们赋诗百首,但我却从不奢望天上星月一定能入我怀中。”
“当然,若它们愿意来,那最好;若是不愿意,我只想要它们牢牢地挂在天边,不论何时,当我抬头,都能见到天上星河璀璨,月色长明。或许有时有乌云遮蔽,或许有时有秋雨惹眼,但不论何时,我知晓星月定会重新出现,这便是我的心之所愿了。”
他......竟真的觉得她如同天上星月?
祁云渺撇了撇唇角,苍天可鉴,她真不是一个喜欢过度自谦之人,但酬已如今的这番夸赞,祁云渺实在觉得,自己要有些无福消受了。
而且,他原来不是急着要娶她。
想娶她,却不急着娶她。
“那晏酬已,你接近我,只是为了看看我?”她问道。
“为了看看,但也为了有朝一日,星月有可能真的入我怀中。”酬已坚定道。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那祁云渺再对他说些什么,好像都是过分了。
祁云渺知道,自己可以喊晏酬已不许轻易同自己提亲,但是喊他不许喜欢自己?那她未免也太过霸道了,还能去决定别人的感情呢。
“酬已,那......”云渺想了想,道。
“姑娘知晓了我的心思,那我也想问问姑娘。”可她话没说完呢,酬已便先打断她的话,道,“姑娘日后可还会如同从前一般将我当做朋友?还会教我射箭,与我吃喝玩乐做伴?”
“姑娘知晓了我的情谊,可会因为我的情谊不知如何交代,便选择与我割席,一刀两断?”
“你说什么呢!”祁云渺自己原本要说什么,完全忘记了,酬已这话叫她立时反驳道,“不论如何,我们都是朋友啊!我今日来就是想同你说这的!”
酬已的情谊实在过于真诚与炽热,祁云渺定定地与他对视着,忽而之间,却是一点儿也不输他了。
“晏酬已,我不想因为这些事情便失去一个可以交心的好朋友,你既然都说,你不是一定要娶我,那你就先将我拿寻常朋友对待,可以吗?”
她脸颊上褪去异样的红晕,逐渐恢复到大大方方的姿态。
晏酬已怔怔地看着云渺,听她的话,点了点头。
“只要祁姑娘不离开,不会故意地疏远我,那我便永远都是祁姑娘的好朋友,祁姑娘不论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这才像话嘛。
祁云渺觉得,自己今日的目的应该算是达成了。
她缓缓地舒出一口气,便听晏酬已又问道:“那姑娘今日还可以再教我练习一番射箭吗?昨日说的姿势,姑娘走后我又自己练习了一会儿,不知道位置是否会有偏移……………”
“D......“
如果今日阿兄不曾出现过的话,祁云渺想,是可以的。
但是无奈,刚刚阿兄被她给气走了,今日又是他本月难得的一日休沐。
她便和晏酬已道:“实在抱歉啊酬已,我下午还有别的事情,便不能教你练箭了,下回,下回你找我,我一定会教你的!”“
“是因为要去找小裴大人吗?”酬已问道。
“嗯。”
他既看穿了她的心事,那云渺也不再遮掩了。
晏酬已淡淡地笑了下:“午时小裴大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喜欢我,祁姑娘为了我没答应同小裴大人一道去赏梅,小裴大人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他是祁姑娘的兄长,祁姑娘便去哄哄他吧。”
“阿兄倒也不是如此无理取闹之人。”祁云渺道。
“是,小裴大人能年纪轻轻便官居六品,想来必是才学与人品皆一流的,说不定他也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故而想要保护祁姑娘这个妹妹罢了。”
虽然是替阿兄说好话,但这话,祁云渺怎么觉得自己听来听去就是不对劲呢?
她左思右想,厘不清楚晏酬已这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先起身,同他道:“好了,晏酬已,我得走了,咱们下回再见,你记得想要学习练箭就找我,我必不会不理你的!”
“好!”
晏酬已目送着祁云渺离去,和她告别。
往常脸颊上的笑意他会维持到祁云渺彻底离开,这才渐渐淡去,但是这回,不过祁云渺一转身,酬已便直接地抚平了自己两边的唇角。
他注视着祁云渺愈渐远去的身影,回头见到饭桌上她曾经用过的茶盏。
他拿起茶盏,转动杯身,缓缓将自己的唇瓣覆在适才祁云渺曾触碰过的地方。
喉间有凉水灌入,是酬已将盏中剩余的茶水,全部饮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