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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歌和小胖子同时看向脚下。
之前朱雀火烧的虽然猛烈，但并没有烧得太深，地下还有很多尸体没被焚毁。
听到尸羽神这麽说，陈歌准备继续烧下去，我就不信烧不死你。
“还有一件事，其实这些人都是赤妖仙杀了，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个食腐动物。就算没有我这些尸体一样会腐烂！”尸羽神立刻将自己摘得乾乾净净。
假装自己是个好孩子。
陈歌用手指捏着尸羽神：“那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们两个是怎麽混到一块儿去的！你是怎麽从深渊跑到这儿的？如果不老实交代的话别怪我这个当爸爸的一把把你捏死。”
尸羽神绝对不可能和他们是一条心的，最多只是迫於武力威胁，不得以选择屈服。
一旦遇到更加可怕的怪物，这个混蛋说不定会马上把他们丢掉然後自己逃命。
这件事情双方都心照不宣，只不过谁都没有说破。
尸羽神小命就捏在陈歌他们的手中，至少短时间内是不敢反抗的。
至於时间一久……
陈歌他们还处於成长阶段，未来具体能成长何等高度犹未可知。
尸羽神基本已经到了顶点，很难再向前半步。
“他们这个世界的人有很强的执念，一直在追求所谓的长生不老。但是从深渊出来的怪物都知道，因为有冥主的存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永生，除非某些个体实力能够超越冥主……”尸羽神一想起冥主的恐怖，忍不住全身哆嗦一下，不可能的，这个世上绝不可能有那种怪物。
“我们两个可以说互惠互利，赤妖仙利用奇怪的方法吸取凡人的寿命。我则利用尸体收集怨气和腐烂，我们两个算是合作关系，当然，这些生物不是我杀死的。全都是赤妖仙一个人所为！”尸羽神再次强调这件惨案和自己无关。
陈歌对他的话也只是随便一听。
这个小东西残害的生灵不计其数，但这和陈歌关系不大，这属於深渊中的正常内卷。
“吸收凡人的寿命？这个世界还有这种方法？”陈歌看着脚下这些尸骸，忍不住暗暗心惊。
这个世界的修仙䭾真是玩出花来了。
什麽样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弄出来。
炼丹的，嗑药的，现在又来个吸寿命的。
寿命这种东西应该怎麽吸？这又不是果冻。
壶中仙这个时候从壶中钻出来：“这种方法是真实存在的，很多年前有一支邪道修行䭾，这帮人专门吸收凡人的寿命，从而增加自己的寿元。但这种方法有很大的破绽，理论上来说，除了真正得道成仙的人之外，其他人的阳寿都是有限的。比如很多老年人大限将至，会因为衰老和疾病而死去。”
“这种邪术可以强行提升人的阳寿上限，但不可能无止境的提升下去，当达到一个极限之後功法的收效会逐渐减弱。最终彻底无效……”壶中仙看着脚下的尸山血海，突然明白过来。
正是因为这种邪术有上限，所以赤妖仙不计代价的杀了这麽多人，恐怕这些人都是被吸干阳寿而死。
这已经不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了。
“我想起来了，当年追杀这些邪道修行䭾的时候，赤妖仙一直冲在第一个。没想到这种修炼方法居然被他藏起来了。并且在天地大劫的时候拿出来自己使用！”壶中仙痛苦的闭上双眼。
太可怕了！
似乎一闭上眼睛就能听到那些普通人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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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寿元被吸光，这是何等绝望。
陈歌将手按在这些尸体上，直接一把火烧下去。
朱雀火势不可挡，哪怕这里的尸体方圆数百里，依旧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转眼之间整个天都被染红。
“我知道你就躲在下面，还是乖乖的出来吧。不管怎麽说也是大罗金仙，死了要有个人样！”陈歌语气平静。
末日一路走来，他见过人性恶的一面，但同样也见过人性善的一面。
自私自利本没问题，毕竟这是人类的底层基因。
但这个世界的问题本就是这些大罗金仙挑起来的，没有他们玩命的延长自己寿命，天地大劫根本就不会降临，天地大劫不降临这帮仙人也不会死的，这帮仙人不死也不会变着花样的将普通人变成延长寿命的耗材。
自己惹出的祸，让全世界跟着一起买单。
只能说牛逼。
自私自利的人陈歌见的多了，但是能自私到这种程度的，自私到泯灭人性的，陈歌还是第一次见到。
常规角度来讲人是群居生物。
曾经人类研究出一种刑罚叫流放。就是将犯了重罪的人关在一个小岛上，与世隔绝，让这个人在小岛上自生自灭。
没有交流，大概两三年後语言能力就会退化。
再过几年因为强烈的孤独，说不定精神会出现问题。
如果这个时候得到消息，整个人类都已经灭亡了，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人类。那这个人有概率自杀。
因为没有希望了。
可是这个赤妖仙为了延长虚无缥缈的寿命，直接把能见到的人全屠了。
难道这个人的精神力真的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可以硬扛无穷无尽的孤独？直到时间的尽头？
“给老子滚出来！”
烈火熊熊，半空中出现一滴滴赤色的血珠。
果然，这个王八犊子终於还是现身了。
“你找死！”
这些血滴最终变成一个人的样子，默默的出现在陈歌面前。
这个东西都不能称之为人，全身血红，头顶长着三只角，後背长满骨刺，怎麽看都像是一只妖怪。
“老头子，这个东西……你确定是仙？”
“确定。很多很多年前，他也只是个人类，也不知道练了什麽奇怪的东西，变成这个样子。”壶中仙长叹一口气。
长生不老，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可是多少人都毁在这四个字上，为了追求所谓的永恒，为了追求所谓的长生，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生灵涂炭，苍生倒悬。
“尸羽神，你竟然背叛我，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