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章 余员外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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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南京的机构也搬到如今的北京。
    现在每个寺院里都有僧官。
    百姓不知道僧官是什么,但知道它是一个官,百姓害怕官员是发自骨子里的。
    厨娘不知道这位是不是一个官。
    “高僧是来化缘的么?”
    和尚摇了摇头,慈悲道:“我今日是来见余员外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和尚还是顺手把肩膀耷拉着的一个布口袋放了下来。
    厨娘脸色立马就变得很不好看了,有气无力道:
    “老爷,老爷,有高僧求见~~~~”
    余员外迎了过来,依礼拜见,把高僧请到了堂屋。
    两人坐定了以后,厨娘端来了热茶,一家人客客气气。
    “高僧上门,理应供奉,去,把米袋子装满……”
    厨娘见老爷对这位高僧格外的尊敬,嘟囔了几句,拿着葫芦瓢跑到了米缸前。
    一瓢,两瓢,三瓢……
    在第四瓢的时候,厨娘心疼的快要哭了。
    这一瓢糜子就足够一家人吃一天。
    都是少东家顶着太阳赚回来的,都是自己用簸箕一点点的筛出来的。
    现在白白送人了,厨娘的心都在滴血。
    望着手里的葫芦瓢,厨娘狠狠的抖了一下。
    没好气的然后把剩下的一点倒在布袋子里面。
    “神佛莫怪,京城刚遭了灾,家里也困难,您是神佛,就莫在意愚妇的这点小心思,阿弥陀佛……”
    客厅里抿了一口茶后,和尚双手合十道:
    “平僧法号彗心!”
    余员外恭敬道:“慧心大师安好!”
    慧心笑了笑,望着余员外道:
    “听闻道大师说这些年余员外对我佛香火不断,礼佛之心神佛可见。
    今日贫僧来是有一件好事要跟员外说道。”
    余员外闻言心头一颤。
    这个时候来家里,所谓的好事无非是要点钱,然后在庙里供奉一个长生牌牌。
    这样的牌牌余员外有好几个。
    不是余员外乱想,而是京城刚遭受了水灾。
    “大师请讲!”
    “若有女人,设欲求男,礼拜供养观世音菩萨,便生福德智慧之男;设欲求女,便生端正有相之女!”
    (ps:出自《普门品》,《妙法莲华经》第二十五品。)
    余员外听不懂,歉意道:
    “大师,我就是一个愚昧之人,这些高深的法论我听不懂,大师直言就是!”
    慧心笑了,望着余员外的眼睛道:
    “昨日在城墙下我见你子余令,令郎秀外慧中,“有佛像”,与我佛有缘,今日登门是来促成一段佳事也!”
    余员外心里咯噔一下,笑道:
    “大师继续说!”
    “把你的儿子过继给菩萨为子,今后伴于青灯之下,日夜诵经,今后定会成为你余粮的福报,你余家的恩缘!”
    余员外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淡淡道:
    “那我的儿子今后还会回来么?”
    慧心望着余员外摇了摇头:
    “斩断尘缘,礼拜供养观世音菩萨,便生福德智慧之男,无上恩德,定登极乐世界!”
    (ps:《普门品》没有提到过把孩子过继给菩萨,但有观音送子的传说,就像现在的认一棵树为干爹,认一个石头为干爹,主要是为了孩子好养活。
    但闻香教在嘉庆十九年时候就被定义为邪教,现在台湾省的“金幢教”就是它的分支,至今仍十分活跃。)
    趴在门口的闷闷看着屋子里的和尚。
    上天拿走了她的能说会道,但却给了她一颗敏感的心。
    她虽然听不懂大人说的是什么,但她却懂人心。
    她看出来这和尚的心是黑色的,是不怀好意的,她很害怕这个和尚。
    她趴在门框上,望着余员外道糯糯道:
    “爹爹是要把哥哥送走么?”
    余员外闻言,心猛的揪了一下,像是被人用尖刀狠狠割了一刀。
    余员外站起身,望着慧心大师伸手虚引:
    “大师请回!”
    慧心笑了,抬起头望着门口的闷闷道:
    “好水灵的一个女娃,好有灵气,当个捧莲童子正好!”
    说罢,他看着余员外道:
    “余员外,你命中福缘注定太浅,你的那个儿子不属于你,言尽于此,你再思量!”
    拎着米袋子的厨娘闻言直接转头走回了厨房,打开米缸,把袋子的糜子全部倒进了米缸里。
    她故意放大嗓门道:“这是哪门子的佛?
    别的佛都是说好听的,给祝福的,哪有一上来就要别人儿子的,我让你吃,让你吃个屁……”
    慧心大师走到门口,望着院子里的余员外,扭头笑道:
    “余员外,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个孩子你留不住,三期末劫、返本归源,人生初梦,俗人可悲,可悲啊……”
    慧心走了,余员外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他从慧心那一抹别有深意的眼神知道这件事没完。
    他是从军伍里出来的,虽然久不拿刀,但却依旧能感受得到杀意。
    和尚身上有杀意。
    大门关上,余员外也把自己关在了屋里。
    余员外坐在昏暗的书房,过了许久,他忽然自嘲的笑了笑。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有人看上了自己的儿子。
    秦家人看上余令,余员外忍了。
    其实那一日他已经动怒了,但秦家太大,真要用强,碾死自己就如碾死一只蚂蚁。
    现在一个秃驴都敢上门,大大咧咧的让自己把儿子过继给佛陀。
    此刻的余员外再也忍不住了。
    供了一辈子的佛,现在佛要拿走自己在乎的东西。
    这是什么佛?
    挪开书桌,青砖松动,一个三尺见方的木匣子被余员外提了起来。
    打开匣子,掀开一层层的油纸,一根三尺长的铁器出现在余员外面前......
    微弱的烛火下,二尺长的枪刃已经光亮,脊高刃薄头尖。
    余员外举起枪刃,静静地看着,面容逐渐变得狰狞了起来。
    眼前又浮现过往杀伐的一幕,耳边是金戈铁鸣。
    “和尚,你有了取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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