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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方灵用清水漱口:“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又不能跳车。
她奇怪地打量着谈,他非常从容,丝毫不受到影响:“你连晕车药都没吃,怎么一点事都没有?你开过飞机吗?”
“虽然我的确有飞机驾照。”谈亦平稳地说,“但这只是体质的问题。”
方灵坐在车上,怎么靠都不舒服,她于是倾向谈,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腰,把头部的重量靠在他的胸口。
怀里多了一颗毛茸茸的圆脑袋,谈亦很不适应,抬手就要推开,方灵抱得更紧了,闭着眼睛,鼻子皱起来:“别动,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谈亦不由回忆起,上次她也是这样贴靠在他怀里,长长的睫毛轻颤,嘴唇和脸颊都染红,嗓音娇嫩,蛮横地叫他别动,不允许他离开,因为难以再承受刺激,直到度过余韵。
他将鲜艳的画面从脑海中趋离,但也没再推开方提灵,由着她在怀中沉睡。
四小时后,汽车到达寺庙附近的一个小县城,天色逐渐暗下。
时间已晚,下车后,谈亦决定先在这里住一晚上,明日再动身去寺庙。
小县城非常原始和破旧,道路坑坑洼洼,矮小的房屋有种年久失修的感觉。
但这里的白人格外多,他们穿梭在街头,戴头巾或草帽,穿着宽松的衣服,随身携带吉他或乐器。
他们随性地在草地上躺下,或围聚在一起跳舞,一贫如洗,却非常地自由和愉快。
空气中弥漫着叶子的味道,方堤灵一路走,一路捏着鼻子,她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像误进了异世界:“这里是什么神奇的地方?
不过,这里的夜市倒是很热闹,经过一个卖手工草编鞋的地摊,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蹲着在帮母亲看摊位,方?灵停下了脚步。
“给我钱。”她问谈亦伸手,“我要买。”
谈亦拿出钱夹,里面有一叠美金和泰铢,他正要抽出一张一千面值的泰铢给方提灵,她直接整个拿走:“我去啦。”
谈亦看着她轻快地跑开,在摊位前,和小女孩用翻译器困难地交流。
他转身去另一家店铺买水。
方灵和小女孩说话的时候,被不知道什么人从身后撞了一下,她反应很快地转身,只看见一个仓皇逃窜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
而钱包不翼而飞。
谈亦回来时,等待着他的就是这个坏消息。
在恒策时,谈亦就很不喜欢下属的疏忽过失,方灵做好了被他批的准备,但他的情绪似乎很稳定,重要的证件还在就无妨。
他反过来提醒她:“今晚,你可能需要将就一下。”
这次出来,两人都是轻装简行,没有带任何昂贵的物品。山区的电子支付落后,只能用现金。
谈亦身上只剩下四百泰铢,随便找了家便宜的小旅馆住下。
当谈亦与前台说要标准间的时候,前台表示不解,她看着眼前这对容貌出众的异国情侣,他们怎么看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她特别说明:“标准间是两间房,您和太太不需要睡在一起吗?”
她并不是第一个有此疑问的人。
在四季酒店,接待人员也默认他们是出来度蜜月的夫妻。
算了。
谈亦在心里对自己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没必要再向陌生人解释什么。
旅馆是真正的小,谈亦进门的时候,甚至需要低下头。
房间只有十几平,挤挤挨挨地摆着两张单人床,整体简陋而破旧。
从四季酒店到乡村旅馆,说是从天堂到地狱也不为过,方灵环顾着整个房间,盯着脱落的墙皮说:“我没住过这种房间。”
她浑身上下都写着排斥两个字,僵硬地站在原地:“我也不可能会睡在这里。”
“是我导致的这一切么?”谈亦回她,“只是一晚上。”
谈亦虽然和方灵一样养尊处优,但他的性格很独立,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不是事事都需要被围着伺候。
那时,他也去过很多地方野营,峡谷、草原或冰川,自然的条件苛刻且充满变化,比起来,一间比较破的小旅馆起码是有瓦遮头,算不了什么。
但方?灵就娇气多了,受不了一点儿苦,她坚称:“我不会这个床碰到我的任何一寸皮肤。”
当谈亦简单洗漱完毕,回到床上,方灵还在直挺挺地站着,她的姿态过于优雅,像只小天鹅。
谈亦问她:“你这样不累么?”
方提灵双臂交错,环在胸前,下巴微抬:“累我也不会睡在这里的。”
这家旅馆设施虽然简陋,但总体还是整洁干净的,谈亦毫无心理负担:“那你继续站着吧,我睡了。”
方灵不可置信地瞪着谈亦,眼看着他从躺下,闭眼,到逐渐入睡的全过程。
如果是林朔,至少会装装样子哄她吧,或者陪她一起不睡。
谈亦怎么能这么平静?
但她眼睛都酸了,谈亦也没有因此醒过来。
床上的男人,睡眠和睡姿一样安静平稳,手臂放在身侧,蜿蜒着青色的筋络小臂,延伸到腕骨。
窄小的床甚至容不下他的身躯,他的腿有部分在床外。
方灵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她小心地在床铺的一角坐下,腰和腿的酸疼仍没有得到缓解。
好困。
她再度望向谈亦。
谈亦睡得不是很深,意识模糊间,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就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房间只开了床头一盏灯,但也足以使他看清趴在他胸口的方?灵。
她柔软地压在他身上,唤起了一些深刻的身体记忆。
谈声音微低:“你在干什么?”
“我不想睡这里的床。”方灵双手交叠,垫着下巴,眼睛亮亮的,“但如果是,你来当我的床垫,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这还是我第一次睡身价几百亿的床垫。”公主抱怨着说,“但你的肌肉太硬了,还不如我家里的床垫好睡。”
谈亦热烫的气息落在方灵的额际:“你有胆子爬到我身上。”他握住她的一束头发,轻声问,“你确定,不好睡的原因还是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