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蔫儿。
长青大队出了“反标”,而且就明晃晃地亮在大礼堂的土墙上,一群人一边围观一边议论。只见土墙上标语里的“毛”字被刀划了个叉,金四眼儿见了,赶紧跑到鬼子漏家去报告。“不好了,不好了,咱大队出了‘反标’!”鬼子漏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头儿:“哪有‘反标’?”金四眼说:“就在大礼堂外面墙上,一帮人在那围观呢。”鬼子漏和金四眼跑出屋门的时候,姚锦冠还抱着小昙花纳闷儿:“这能出啥‘反标’,纯粹是没事儿找事儿!”
跑进大队院子,鬼子漏分开聚集在大礼堂窗户下方的一群人,见金书承正弯腰察看土墙上的标语。鬼子漏环视众人,反复问是谁划的,众人都摇头表示不知情。钱老牤问:“没人看见,咋查?”鬼子漏说:“上报公社,让人保组派人来调查。”钱老牤说:“对,对,让上边来人,查它个六门到底。”金书承分析说:“我看不像是故意划的,如果是故意的,不会只划一个字。兴许是小孩子玩耍时弄坏的,我看没必要上报公社。”鬼子漏指点着被划破的毛字,公鸭嗓嚷嚷:“这绝对是‘反标’!这叉肯定是用小刀划的,必须上报,立即上报。”鬼子漏跑回大队部办公室把座机摇把子摇得飞快,不停的对着话筒呼叫:“喂——喂喂——”
人保组干事葛方宁迅速来到事发现场,他那一身白上衣蓝裤子让鬼子漏暗自羡慕。葛方宁一边察看一边分析:“看情形,是孩子划出来的可能性大。分析归分析,需要核实。”鬼子漏随口附和道:“你这么一说,还真像是孩子划的。难道是我太敏感,小题大做啦?”
一群小学生在学校操场上玩耍,鬼子漏引着葛方宁过去询问。一个胖墩学生说,昨下午放学的时候看见好几个学生在那儿,老黄家小根儿拿个小刀往墙上划过。鬼子漏立即派胖墩把黄士根找来,让他看划破的痕迹,询问道:“这叉是你划的吧?”小根儿不说假话,老老实实地点头承认字是他划的。
原来是几个孩子玩跑马游戏需要在墙上做个记号,小根儿就用小刀在标语上划了个大叉,让玩伴从大队部跑向打叉的地方摸一下跑回来,看谁跑得快。
傍晚,鬼子漏陪着葛方宁来到老宅。老憨正用一把镰刀给一棵细柳枝干打皮,见来人就撂下镰刀招呼坐在房门旁的凳子上。鬼子漏说:“这是人保组葛同志,是来查‘反标’的。”春心闻声,往围巾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从正房敞开的风门子出来打招呼。葛方宁简要讲了出现“反标”的情况,鬼子漏补充说:“胖墩向我们提供了线索,你家小根儿自己也承认了。”葛方宁说:“你们知道‘公安六条’吧,用不用我给你们叨咕叨咕?”
听了葛方宁这么一说,老憨意识到事态严重了,春心也暗暗吃惊,反复说:“孩子不是故意的!”鬼子漏说:“虽然是游戏,不是故意,但是影响不好!”葛方宁说:“亏他是个孩子,如果是成人,这罪可大了,一定要对孩子加强教育。”春心忙不迭地应承,对站在面前低头不语的小根儿说:“可得记下了,以后千万不能再犯了!”
老憨忽然拉过小根儿的左手冷冷地问道:“你伤害的是谁,知道吗?”小根儿怯生生不说话,老憨追问:“你用哪只手划的叉?”小根儿一脸茫然,缓缓伸出右手。“噢,是这只欠爪子!”老憨猛地从地上拽过镰刀,要划向小根儿的右手。葛方宁对这一举动早有预感,飞快上前,将镰刀一把夺下。吓得小根儿躲进母亲怀里,妈呀妈呀直叫。鬼子漏跟着葛方宁走出大门口的时候,听见春心破口大骂:“你虎哇你!不逞疯拉势能憋死你呀!若不是葛同志拦的及时,你可作了大孽啦!”
仅仅过了两天,又出现了新情况,老神树下的长条石墩上也出现了“反标”。只见石面上有“万兽无缰!”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迹,很明显是用烧过的木棍写的。有人猜测是小学生写的,也有人分析是大人故意模仿小孩字体写的。鬼子漏察看完,公鸭嗓嚷嚷:“你们看看这两个字,还写成了野兽的‘兽’、缰绳的‘缰’,太恶毒了!”钱老牤猜测:“是烧过的木棍写的,能不能还是那谁干的?”鬼子漏眨巴眨巴眼睛,反驳道:“上次那件事,已经把老黄家小根儿吓屁了,他哪还有这个胆子!再说,你看这几个字,恐怕多数小学生都写不上来。这不是孩子干的,这明明是大人干的,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于是又向公社人保组做了汇报。
葛方宁再次来查验现场,发动大家提供线索揭发坏人,核对笔迹排查嫌疑对象,分析来分析去,也看不出那笔迹究竟像谁写的。弄得村里草木皆兵,人人自危。查了大半天,依然没有线索没有证据。索良说:“你们想想,那字迹是故意歪扭着写的,肯定不是自己的真笔迹,这么查也查不出个子午卯酉。”鬼子漏说:“没有人证物证,破案无望啊!”葛方宁临走时还让鬼子漏继续调查,说有了重要线索及时报告。
查无头绪,鬼子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