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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横道:“索老歪,你挺狡猾呀你,你说的不够全面,还有没说的,赶紧交待。”索老歪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人,啜喏道:“我,我去年夏天,把六指儿她姑娘小莠子,领到抹斜地头柞树趟,送她一块香皂一双尼龙袜,然后就……”还没等他交代完呢,二禄就骂道:“然后你就不是人了吧?”金铁匠说:“你,你这老驴,还,还啃嫩草呢!”
索老歪往日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痛心疾首地说:“我有罪,我有罪……”姚老美说:“大马牙子,你以前不挺能嚎丧嘛。今个儿那威风劲儿哪儿去啦?”索老歪头垂得更低了:“我那是官升脾气长,我错了!”
迟成翰和吴边上来推推搡搡,说他问题交待的不彻底,让他继续交待问题,索老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沉闷了好一会儿,擦擦头上冒出的汗:“还有啥问题?是经济问题?我实在想不出来,你们能不能提示一下?”佐向东只好摊牌:“那好,那就提示提示。我们在清理四小队账目时发现了一笔窟窿,那还是你兼任四队队长时的事情。不知道你对去内蒙买马还有印象没有,好好想想是怎么差的账。”
索老歪一听,吓得浑身一抖,脸色煞白:“怎么会差钱呢?当时都圆账了呀,能不能整错啦?”佐向东说:“现在我们只是发现了问题,还在深入清查核实,你仔细想想,是哪里出了问题。”索老歪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佐向东警告说:“问题没查清之前,你不要离开村上,随叫随到,听候处理。”
轮到大队会计钱大算盘进行自我检查时也遇到了麻烦,尽管非常主动地交待问题,但却迟迟不能下楼:“我主要的问题有两项,一个是有多吃多占。这方面和书记、队长说的都差不多。主要是随帮唱影,认为让吃白不吃,让拿白不拿,吃过小灶,往家拿过信封信纸啥的。还有一个是用公家的东西不够节俭。我是大队会计,经常写写算算,浪费了一些账本、纸张。别的好像没啥了。”佐向东严肃地说:“不够深刻呀,你还需要‘洗澡’,不能让你‘下楼’。”钱大算盘一时想不起自己还有啥问题。“钱会计,你好好盘算盘算,你平时都有啥毛病。”齐二克提示说,“你主要有三个问题,你自己交待了两个,还需要深挖病根。”钱大算盘一听,汗都下来了。
轮到小队干部“上楼洗澡’,鬼子漏一一通知完,回到秦家西屋时,已经有小队长先到了。索良正坐在西墙弯炕前面的长条凳子上主动反省自己的问题:“总的来说,我作风不够民主,好一个人说了算,忽视了副手的感受。我也有多吃多占、用工分交过人的问题,捡豆腐也吃了不少肥边豆腐……”只交待了一会儿就顺利下了楼。
佐向东环顾一下众人,皱皱眉头问:“黄士魁呢,他怎么还没来?没通知到吗?”鬼子漏忙说:“都通知到了,他说他在‘楼’下边,凭啥让他‘上楼’哇,我没说啥就走了。”佐向东沉吟一下说:“我明天亲自会会他,给他来个揭盖子,让他心服口服。来,进行下一个……”
太阳下山了,牛马犁陆续回到生产队院子,“驾,喔、吁”和呼唤声便又嘈杂起来。干了一天活儿,牲口也都渴了,老板子卸了犁杖,把牛马直接牵到井沿旁,摇起辘轳,拎起盛满水的柳罐斗,把水倒进长长的椴木水槽子里,牛马贪婪地喝起来。
秦占友正在饮马,黄士魁靠近说话:“老秦叔,看把这灰马蛋子渴这样,道上没找水饮一饮?”秦占友说:“路边沟的水,老牛能喝,马一般是不愿喝的。”黄士魁哦一声:“老秦叔,你这灰马蛋子好像瘦了不少。”秦占友说:“这段日子趟地活累呀!”打着眼罩望向马号后门,“来人嘞,好像工作组的。”
黄士魁扭过头,看见工作队的佐向东和齐二克从虚掩的马号门进来,心想他们一定是为了“上楼”的事来的,无论他们为难自己都不能报熊。正寻思着,二人进院到了自己面前。“通知你‘上楼’怎么不去呢?”佐向东态度冷冷地发问。“我在楼下边,凭啥让我上楼哇?”黄士魁梗梗脖子显得硬气十足。
“凭啥?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自己当然最清楚,我不贪不占不偏不向的,我腰杆就直。”
“怎么的?不服气呀?我看你是不能正确对待自己的问题呀!”
“你们别想拿我凑数!”
黄士魁声调一抬高,十几个社员就围拢了过来,贾大胆、穆逢时、公冶平、黄士清、黄士成都站在了黄士魁身后。佐向东横道:“我们是凭问题‘上楼’,不是凭凑数‘上楼’。”黄士魁话里充斥着火药味:“我啥问题没有,根本不用‘上楼’!”佐向东说:“没问题能找你吗?那我来问问你。”黄士魁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你尽管问,如果是我的问题,我认。”
佐向东右手向空中乱点:“据我们掌握,有社员反映你安排国民党上尉赵光当更夫,这是用人立场有问题。”黄士魁辩解道:“我不这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