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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放了不可。鬼子漏不想硬碰硬,喜皮笑脸地说:“妈,我就关他两三天给他个教训。现在他犯到我手里了,我就是让他也知道知道咱也不糠,省着他们家老瞧不起咱。”卜灵芝正趴在杂物间窗子前探看里面的公冶山,钱五铢收回目光说:“你看卜灵芝来求我,让你高抬贵手呢,都把人逼到这粪堆了,就算了吧。”鬼子漏往杂物间窗子望了一眼说:“妈,你告诉姓卜的,她求你没用,得让莲子来亲自找我,别人找我不好使。”钱五铢把卜灵芝叫走,并把鬼子漏的话转告给她。
鬼子漏以为公冶莲为了老爹也会低头,可等一天也不见人影。暮色来临时,他让金四眼替他等着,就回家吃饭去了。金小手回到大队部,看见儿子还没走,就说:“你还在这候着啥?等跟他屁股后蹭吃蹭喝呀?”金四眼认真地说:“他交办个任务,我得坚守岗位。”金小手笑了:“扯呢,他就是个花货,跟他能有啥香油!别叫人抓螳朗子。记着,早点回家,晚了小莠子又该没完没了了。”说完,转悠一阵就离开了大队部。
又过了一个时辰,鬼子漏打着饱嗝又晃荡来了,他跟四眼儿说:“这世道多暂都是‘人敬有的,狗咬丑的’,我深一脚浅一脚上来了,不是因为长相,而是因为能力。可能我长的还不如你们呢,但为啥都扬脸瞅我,无非是地位不同嘛!对不对?”金四眼附和道:“对,对,哥你说的太对了。”
鬼子漏忽然挤了挤小眼睛,自言自语:“哎,我放了长线,她咋不咬钩呢?”金四眼鬼头鬼脑地看一眼办公室门口,低声说:“她不咬钩你就撒网呗!敢不敢上她炕!”鬼子漏有些犯难:“不是不敢,是没有机会呀、从打书启被抓走,莲子她妈经常晚上跟她做伴。”金四眼挤眉弄眼:“哥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才刚我又去察看了,今晚卜灵芝没在公冶莲那儿作伴,我亲眼见到她领着小疤瘌回自个儿家去了。”
鬼子漏内心蠢蠢欲动,一边击掌一边想美事:“好,那就今儿晚!但你得助我一臂之力,在外边给我打眼儿。”金四眼收敛了贱笑:“你说你,整这路事儿还抓个垫背的。不就是放个风嘛,交给我肯定没冒儿。”鬼子漏拍拍他肩膀:“这才够哥们儿意思。”
半个时辰前,卜灵芝在村子西南角金书启家将白天求鬼子漏的事儿跟闺女学说了一遍:“我看鬼子漏没安好心,对你不死心呢!可他要不占你便宜恐怕还要折磨你爹。”公冶莲说:“我一看见他就恶心。”卜灵芝说:“这事儿你自个琢磨,最好想个好办法,又不搭你身子,又能救你爹。”娘俩想了好一阵子也没想出头绪。“我回去跟大平和安子商量商量,让小疤瘌先跟我去吧,你自己多注意些。”公冶莲说:“我自己敢,不用担心。”卜灵芝领着外孙一走,公冶莲就插了风门,吹了灯,上了炕,钻进了被窝,听着窗外不时传来风吹庄稼棵子唰啦啦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正值中元节,夜色深沉,天气也凉爽了一些,圆圆的月亮在薄薄的云层里露着微笑的脸庞,似乎正窥探着人间的隐情。
鬼子漏和金四眼鬼鬼祟祟地来到村子西南角,四外望望没有人走动,只有村子里谁家的狗偶尔吠吠两声,便又沉寂下去。两人悄悄走进金书启家胡同,到两间土坯草房风门子前,侧耳贴着门板细听一番,屋里没有什么动静。鬼子漏试探着拉动长条铁门环没有拉动。来到房后,见后窗子上扇向里开着,金四眼滑头滑脑地往里指指,把鬼子漏掫上了窗台,鬼子漏轻手轻脚翻了进去,从北炕下到地上,向南炕鼾声匀称睡意深沉的女人靠近。
公冶莲沉浸在梦乡深处,她来到了一户大院里,见金书启正枯坐在院子里落泪。她就拉着金书启的手出了大院,在山道上奔跑了不知道多久,两个人来到一处开满野花的坡地,并肩坐着享受温暖的阳光……
突然醒来,她发觉身上像有磨盘压着,惊出一身冷汗。她认出是鬼子漏,奋力抗拒时,只听后窗一阵响动,有人翻身进来。
鬼子漏的脖领子被一只大手薅住了,把他从炕上捞到了地上。他奋力挣脱,往外屋跑去,撞的里屋门哐当一声。他着急忙慌拽开门栓推开房门时,被两个男人堵回里屋。一通噼哩噗噜声,鬼子漏遭到一场暴风骤雨般的猛烈袭击。
电灯被卜灵芝拉亮了,鼻青脸肿的鬼子漏看清了按住他的是公冶平、公冶安,看清了站在门旁的金铁匠和金书承,看清了面前怒气冲冲的卜灵芝、麻脸婆,知道无法逃脱,只能硬着头皮硬挺、“鬼子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入室强奸!”听见卜灵芝的喝问,他打个激灵,就像有一瓢冷水猛然从头顶泼下一样,瞬间浇了个透心凉。卜灵芝想起在露天戏台上鬼子漏向大老黑们耍威风时喊在嘴边的话,便又吼喝一声:“低头认罪!”鬼子漏吓得又一激灵,直接跪地连连服软:“我认罪,我认罪……”
原来,卜灵芝回家跟两个儿子商量对策,张嘎咕来报告说有两个人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