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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撕掉的另一半到底是男是女,看了半天也无法确定。梁顶子说:“我曾经问过她,她说那是跟女同学照的,因为两个人闹掰了,就赌气把照片撕了。我寻思也许她说的是真的,如果是跟男人照的,她不会还留一半,就没张扬。可是年前,出事儿了。我原来不是在烘干塔干活嘛,烘干塔挣钱少,我就上了搬运队。有一阵子,粮库活多,我经常打夜班,有个叫大朴的盲流子租住邻居的房子,经常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去,半宿半宿不出来。那是个耍快当锤的鲜族人,说是在三姓城江北和老粮台都待过。我觉景儿以后,因为整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有没时间看着。”艾育梅说;“无论男女,有了外心,看是看不住的。”梁顶子接着说:“有一回,我半夜回来,被我堵在屋里,我要用管锹劈了他,尹青紧拦着,没劈着,让那奸夫跑了。”黄士魁说:“你呀,都快成武大郎了,没让人害了都万幸!”梁顶子说:“又过了几天,尹青突然提出要跟我离婚,我没同意。昨天我下班回家,发现她把几件像样的衣服都拿走了,就猜她指定是跟大朴跑了。我这两天没上班,在家等她回来,可是啥也没等着。”艾育梅骂道:“孩子都好几岁了,还有闲心扯犊子。我说话搁这儿,她早晚得后悔。”
沉默了半晌,梁顶子忽然冒出一句说:“我想去找她!”黄士魁骂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小子骨头?啊?你媳妇这么不着调,你还有心思去找她?还有没有点儿出息?离了他不能活了?你连个目标也没有,上哪里找去?”艾育梅也说:“你得好好寻思寻思,媳妇跑了你自己有没有责任。媳妇跑了说明你没本事,说明你恋不住人家,光闷头傻干活不行,媳妇心思不在你身上了你咋不知道呢?”听父母一通数落,顶子更觉得憋气。
黄士魁余气未消:“她既然不仁,就别怪咱不义。她就是回来,你也别要她,再说一个。回去就报案,就说她失踪了。按照法律程序办事儿,法律允许了就再婚。”艾育梅说:“也不能全怨顶子,咱是订婚时不托底。现在看这照片,那撕去的应该就是那个大朴。”顶子说:“我回去找老尹头和老尹太太要人去!”黄士魁说:“你可拉倒吧,你找人家干啥?人家兴许也不知情,就是知情也不见起承认。”
一时又沉默了,黄士魁闷闷地吸着旱烟。艾育梅忽然问道:“如果有一天,尹青她回来,我是继续跟她过呢?还是离婚再扮人?”梁顶子不假思索道:“离了再娶也是难事儿。”言外之意不言自明。黄士魁吹了一下烟头灰:“你以为那是个破自行车呢,让人骑臭溜够送回来还能将就用?就这路货,有她也五八,没她也四十。”
听了半天,梁石头终于忍不住发表自己看法了:“虽然我还没成家呢,但我也有判断是非的能力,我说说对这事儿的看法吧。按理说,如果嫂子她真回来了,确实不应该要她,但是,如果不要她的话,再婚也不一定能找到可心的,而且后到一起的都藏心眼儿,矛盾会很多。如果看在孩子份上,还是从小的夫妻能过的长远,合在一起还是一家人家,至少都不隔心。她走了一段弯路,如果能回心转意,比啥都强。大哥太老实,虽然这不该是她出走的理由,但也是她不安心的一个原因。她跟人跑确实不光彩,咱也挺没面子,但事情已经出了,也不能光为了面子治气。最关键的是,大嫂一跑,把大哥折磨够呛,你看他上的火,腮帮子都肿了,而且还有心思要去找,还要去管老尹家要人,这显然是很在意她。如果回来了,不留下来,大哥可能还很纠结。所以,还要从长计议,能继续过还是上策,也省得大家都跟着操心了。”
艾育梅非常赞同石头的观点:“别看石头岁数小,遇事却想得周全,看得长远,咱真不能一时意气用事。”黄士魁吧嗒几口旱烟,忧心忡忡地说:“就怕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即使嘴上保证不跟大朴,也难保证就没有二朴三朴。”梁石头说:“如果真那样,就当是命里该着,只能认了!”黄士魁说:“就是留她,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必须说道说道,得让她立下保证。”梁石头说:“人没回来,说啥都是空话。等人回来了,再细做打算也不迟。”
黄士魁忽然想起一事,问奶奶说没说给石头找工作的事儿,顶子摇头说还没信儿。黄士魁:“那等你回去,让石头跟你一起去,让你奶奶领着再找找三姑夫。”梁石头说:“办工作不是那么容易的,也不是啥啥都三姑夫说了算,他也得找机会求人。”黄士魁说:“你三姑夫有些能力,他要办不成,你就得另谋出路了,或者在家务农了。好在给你落了城里的菜农粮户口,对进城工作还是有利的。”
杜春心为石头能进城谋一份正当职业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她多次央求穆逢利给找门路,却始终没有结果。那穆逢利保送上大学,在东北矿业学院读了三年书,毕业分配在奇潭市煤企公司。他为人圆滑,仕途顺利,不到十年,就从普通技术员爬上了科长岗位。当奶奶豁出一张老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