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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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说:“小文你酒量不行,可别再喝了。”公冶文说:“没事儿,今儿个高兴。”接着又带着醉态划拳:
    螃蟹一,爪八个,两头尖尖这么大的个儿。
    贾大胆又问:“谁是螃蟹?”公冶凹说:“钱老牤呀!看他以后还横行不。”喝上梃了,竟然撤杯换碗,扣碗验印,有印罚酒。公冶文又挨罚了半碗,他竟然哭了:“我觉得人活着没啥意思,我活的太憋屈了,每天都像在地狱里受罪一样。”公冶凹说:“人要熊必然有人欺负。外边也好,家里也好,都一样。咱活着可不能窝窝囊囊的,那大驴总长在你家算咋回事儿?你咋一见他就酥了呢,还有没有小子骨头!”公冶文舌头直打结:“别,别提了,我家有俩钱都在家喜手把着,抬给大驴都好几年了,别说利息了,连本钱都拿不回来。”公冶凹说:“那咋不起诉呢?”公冶文眼神飘忽,低头闷了一口酒,虚指着窗外,说道:“那驴货,惹不起,一要钱,就拎着个铁棍子来作!”
    秦黑牛骂了一句:“一帮窝囊废,要是我,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也不吃这亏!”公冶凹提醒说:“钱搭上了不说,那咋还把媳妇也搭上了呢!”索百灵重重地拍打了一下丈夫脑门儿:“喝点酒就把不住门儿,瞎说啥呢!”转头对公冶文说:“别听你大哥瞎说,他是说醉话呢!”公冶文脸色难看,起身下地,扶着桌子站了半晌,忽然觉得上头,在屋里晃荡。公冶凹问:“你要干啥?”公冶文说:“上,上厕所呗!干啥!”说着一拉立柜门儿,解开裤子掏出家伙就尿,还大声叫嚷:“你们信不信?我能叫他兜不了吃着走!”吓得索百灵“妈呀”一声跑到外屋去。
    一直喝到二半夜才散了席,几个上告派骨干都打着饱嗝咕噜着酒气离去。公冶凹把秦黑牛和公冶文送到胡同口:“今天咱这酒喝得有点冒高儿,但都尽兴!”见公冶文摇摇晃晃的,就大声嘱咐说,“老秦舅,你和你外甥两家离的近,你顺道把小文送回去吧。”秦黑牛扶着公冶文,回头说:“你放心吧,一定把他送到家。”
    公冶文脚步虚浮,在冰雪路上吃力地踉跄,步步丢裆打摆。走到中心道自家栅栏门前,靠门柱呕了几声,秦黑牛给他拍拍后背说:“吐吧,吐出来就好受了。”话音未落,公冶文果然呕出一摊污物来。见外甥好些了,问道:“现在就咱爷俩,你跟我说实话,你媳妇跟大驴到底有没有事儿?”公冶文肩膀发抖,声音低沉地哭道:“舅哇,我活的憋屈,我比武大郎还憋屈呢。我媳妇和大驴何止是有事儿,我都快被欺负死了。那大驴不仅常住在我家炕头,还让我伺候他,让我给炒菜,让我给烧炕,让我陪他喝酒,一有不周到的地方就恶鼻瞪眼开骂,我啥招都没有哇!”
    秦黑牛搡了搡外甥的肩膀:“哎呀,这辈子让你活的,咋连个尊严都没了呢!要是我,早把那驴货收拾了,还能让他熊到家!你呀你呀,我真是恨铁不成钢呀……”公冶文没有在接茬,而是摇晃着进了屋。秦黑牛这才回了自家,然而他没想到这竟是与这个外甥的最后一面。
    公冶文进屋见西屋门关着,拽了两下没拽开。猜想屋里肯定有情况,那驴货一定占了炕头的被窝,想想喝酒时堂哥说的话,想想刚才舅舅说的话,竟然来了一股勇气,到锅台靠窗子的菜板上摸了那把锋利的菜刀,这时媳妇已经把门绳子摘下来,衣衫不整地站在面前:“你拿刀做啥?”公冶文借着酒劲儿,恶从胆边生:“我要杀了那驴货。”白家喜喊叫:“大驴,快跑!”
    这一喊,惊动了东屋,公冶安一把拉亮了灯时,刚胡乱穿了棉衣的黄夺从西屋夺门而出,被公冶文堵在了房门口,瞪着发红的眼睛,用刀指着喝问:“你熊我太久了,我受够了,今晚就做个了断!”说着挥刀就砍,黄夺闪身躲过,公冶文步步紧逼,黄夺节节后退,菜刀又一次落空,砍在了磨盘上,被黄夺反手夺了下来,啪啪啪啪扇了公冶文几个耳光,又狠踹了两脚。艾育花从东屋跑出来,竟然给黄夺跪下了:“别打了,别打了,你饶了小文吧!”公冶文忍着疼痛,爬到母亲身边:“妈,你别求他,别求他。”白家喜往门口推黄夺:“还傻站着干啥,快走吧。”黄夺一边往门口移动脚步一边说:“小样,还想跟我动刀!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你再不老实,我就弄残废你。”说完一把扔下菜刀,踹开房门,扬长而去。
    公冶文气得像疯了一样,直撕扯自己衣服,嗷嗷哭叫:“我,我不活了,我不活了。”白家喜也哭了:“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不都是逼的吗,我又有啥办法,你就认了吧!”他的一双儿女也闻声从睡梦中惊醒,从东屋跑出来,愣愣地看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艾育花和公冶安强行把儿子拽起来,送回西屋,白家喜也拉亮了西屋的电灯。一看见那掀开的被窝,公冶文更是疯癫,直用脑袋往炕头墙上撞。过了好半天,才稍稍安静下来。艾育花和公冶安回了东屋,照顾孙子孙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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