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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沉泥不动,实则暗生根蔓。”
话音刚落,门外仆人慌张来报:“老爷!不好了!衙门前贴出告示,说要普查全城寺庙庵观的香火田,凡无官契者一律收归国有,用于兴建义塾!”
众人哗然。一名僧人打扮的老者冷笑:“连佛门清净地都不放过,崇祯真是要斩尽杀绝啊!”
徐允昭却忽然笑了:“诸位,这不是坏事。越是激进,越容易激起反弹。百姓不懂什么公平正义,他们只看眼前利益。若我们能在民间制造一场‘官府抢庙’的恐慌,何愁民心不乱?”
于是数日后,杭州街头开始流传谣言:朝廷即将下令拆除所有尼姑庵,强迫尼僧还俗配婚,所得田产充作骆九私宅扩建之用。更有画师绘制讽刺图张贴市井??画中骆九身穿蟒袍,脚踏佛塔,手中握着一把写有“免税特权”的金钥匙。
此事很快传入宫中。骆九怒极反笑:“说我贪图尼姑庵?那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他立即派出东厂密探伪装成香客潜入各大寺院,查访资金往来。
不出十日,真相大白:原来一家名为“慈航社”的民间组织,表面上施粥济贫、诵经祈福,实则由徐允昭胞弟徐允修掌控,每月接受数家大地主资助,专事散布反新政言论。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们在灾年囤积粮食,故意抬高米价,然后假借“善堂名义”低价出售,借此收买人心,败坏朝廷声誉。
骆九将证据呈送御前。崇祯看完供词,沉默良久,忽然问:“这个徐允修,是不是去年冬天曾在奏折里夸赞‘江南风俗淳厚,无需严法苛政’的那个?”
“正是。”骆九答,“他还曾上书建议,将讲习所课程改为研读《论语》《孟子》,废除《赋役新规》教学。”
“哼,口蜜腹剑,莫过于此。”崇祯提笔朱批,“徐允昭纵弟为恶,知情不报,革职拿问!徐允修勾结豪强、扰乱民生、妖言惑众,着即斩首示众,家产抄没,妻儿贬为官婢。其余同谋者,依律严惩,不得宽贷!”
圣旨下达当日,杭州府衙前搭起刑台。徐允修被五花大绑押赴西市,沿途百姓唾骂如雨。一名饿得面黄肌瘦的老妪冲出人群,举着半块发霉的饼哭喊:“就是你们这群畜生,去年把米价抬到一两银子一斗!我孙子活活饿死了啊!”差役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她拉开。
行刑完毕,骆九亲自主持“破谣大会”,当众焚烧伪造图画,并邀请讲习所学生现场讲解政策:“寺庙若有合法田产,依法纳税即可,绝不会强行征收;若系非法侵占,则必须归还,以资民用。这是律法,不是针对佛教!”
随后,户部宣布拨款十万两,在江南设立二十所“平民女子学堂”,优先录取孤贫女童,教授识字、算术与织布技艺。此举深得民心,许多原本受谣言蛊惑的百姓纷纷醒悟,主动举报隐藏的“慈航社”分支。
春风再度吹绿江南岸时,一场前所未有的科举改革也在悄然酝酿。
三月初三,礼部奉旨发布新规:自本年起,乡试、会试内容大幅调整,废除八股程式,增设“实务策论”科目,考试范围涵盖水利、赋税、边防、赈灾、工商管理等现实政务。考生须结合地方实情撰写对策,严禁空谈性理。
诏令一出,天下震动。无数终日吟诗作对、钻研程朱注解的学子顿时慌了手脚。有书生痛哭于孔庙前,称“圣道沦丧”;也有老儒怒撕考卷,骂朝廷“弃经毁典”。
然而,在均田学堂的教室里,学生们却欢呼雀跃。
“终于不用背那些死板的‘子曰诗云’了!”一名少年兴奋地说,“我爹是木匠,我从小看他修桥铺路,我知道怎么写‘工匠管理制度建议书’!”
周允文站在讲台上,欣慰地看着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记住,读书不是为了做官,而是为了做事。从前的科举选出的是只会念书的废物,而今天我们要培养的是能治国安邦的实干之才!”
为配合新政人才需求,讲习所同步推出“基层实习制”:所有学员须在毕业前赴县衙、驿站、粮仓或水利工程工地实习三个月,由地方官员评定成绩,不合格者不予授职。
这一制度迅速见效。短短半年内,全国新增五百余名通晓实务、廉洁奉公的年轻吏员,分布在丈量局、税司、工坊等要害部门,成为新政推行的中坚力量。
而在北方边境,一项更为深远的战略正在展开。
秦良翰奉命巡视蓟州防线归来,向崇祯禀报:“臣沿途所见,士兵士气大振。因军屯归还,每人平均分得耕地二亩,另加口粮足额发放,且承诺退役后可携田返乡安居。现已有三百余名逃兵主动归队,边墙修缮进度提前两个月完成。”
崇祯点头:“光靠土地还不够。传旨工部:参照西洋火炮图纸,加快‘定国炮’量产,两年内在九边各镇部署不少于三百门;同时重建水师,于登州、天津设造船厂,打造千料战舰二十艘,以防倭寇与海贼勾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