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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修，你当真什么也不知道？”李大人再次问道。
陈永修垂着头，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承认的。
秦尚书就是他最后的底气，倘若他现在认罪，秦尚书就算想捞他，也于事无补。
于是他摇头，就是死，也得到最后一刻才死。
“下官不认！”
“那好！”李大人又拍了下惊堂木，“来人，大刑伺候！”
陈永修被拖了下去打板子。
李筱雅听得外头传来哇哇的叫声，忍不住皱眉。
“怎么，顾老夫人这是不忍心呢？”蒋致远察觉她皱眉，直接嘲讽起来。
“不打，怎么会招？”
李筱雅冷哼一声，“本夫人怎么会不忍心。这陈县令派人屠杀伍月伍星爹娘的时候，可没有手软。
他为了一己私欲，残害无辜。死一百次都不够。
本夫人之所以皱眉，是对刑部失望而已。
调查这么久，最后还是要打人家板子撬他的嘴。
并非刑部真掌握了陈永修的罪证。”
李大人一听又说到他的头上，脑门上的汗水都冒了出来。
“顾老夫人，本官已经掌握了陈永修的罪证，只是他不承认，本官想打他板子而已。
何况，蒋世子的意思是，打他板子能让他说出背后指使之人。
顾老夫人不会以为，单靠陈永修一个小小的县令，就能在小坪县只手遮天吧！”
李筱雅扬了下嘴角，“原来李大人已经掌握到陈永修的罪证，那倒是本夫人误会了。
更没想到蒋二爷深谋远虑，还想到陈永修背后有人。
本夫人头发长见识短，真不知道牵扯这么大。
那么，李大人定要好好的查，不要放过一丝线索。
不把陈永修背后之人查出来，本夫人绝不罢休。”
李大人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早知道顾老夫人认定了陈永修，那就把所有罪责判到陈永修头上就好了。
他朝蒋二爷看去。
蒋致远感受到他的目光，“李大人，顾老夫人如此执着，你便好好审一审呗！”
“是！”李大人应下。
外头的嚎叫声止，马上就个刑捕跑了进来。
“大人，陈永修晕迷了！”
李大人骂道，“废物！这么不禁打。”
他没有背着蒋世子和顾老夫人，“两位，那现在怎么办？”
李筱雅冷嗤一声。
蒋致远脸黑下来，“你怎么办事，要问本世子？”
李大人为难极了，脸绞成了麻花。
“那本官先把陈永修下狱，等他醒了再审。刑房里什么工具都有，不怕他不说。”
蒋致远侧过脸抬起，瞅着躬腰在旁的李大人，“人都晕了，也问不出什么，只能这样了。”
李大人想擦掉额上的汗珠，却不敢动。
“果然，本夫人就知道，今天不会有个结果。刑部办事，果然拖拉。
一个陈永修就怕你们为难住了。
依本夫人所见，李大人怕不是在推诿吧！”
李大人拼命摇头，“没有，本官绝没有。”
李筱雅站起身来，“看来是真没一个结果了，明日本夫人再来。李大人，给你一天的时间，应该够了吧！”
李大人看了看蒋世子。
就见蒋致远微微点了下头，他才敢应话。
“够了，够了！”
李筱雅甩袖，“伍月伍星，跟本夫人回去。明日本夫人再带你们来刑部大堂。一定要弄出一个水落石出。”
她们往大门口走去。
眼见李筱雅的脚就要跨出门槛，李大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李筱雅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把脚收了回来。
李大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等着顾老夫人再次发难。
李筱雅也如了他的意，“李大人，今晚本夫人府里不会再有刺客刺杀了吧！”
“怎么会？”李大人赶紧说，“安庆侯府有皇上亲派的侍卫保护，量也没有人敢再次去安庆侯府找死。”
“我是提醒李大人，今晚安庆侯府再有刺客，那针对的便是本夫人的婢女伍月伍星。
其实你要不要听一听，本夫人心里的猜测，本夫人觉得陈永修背后的人是”
“顾老夫人，您的猜测没用。”李大人生怕李筱雅说出他最不想听到的三个字，急忙阻止。
“本官没有别的意思，本官的意思是，一定会让下面的人彻查。不会放过背后的真凶！”
“那好吧！本夫人就再信你一次。”李筱雅转过身，再次提起脚。
这一次她没有停留。
李大人的心也收回了肚子里。
他长吁一口气，“蒋二爷，多谢您周旋。”
蒋致远拍了拍轮椅扶手，“本世子只是替皇上分忧，这个顾老夫人十分难缠，便是皇上也拿她没有办法。”
“顾老夫人跟泼妇没有什么区别。”李大人也是口快，一下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蒋致远盯着他的脸，看着他一脸窘迫的样子，突然大笑。“你说得不错，这顾老夫人就跟地市井泼皮没什么两样。”
“蒋世子，明日她还要来。要是那陈永修不说，她岂不是天天要来。
有她在，下官其他的事情就不用办了。
下官真没有偷懒，刑部真的许多案子。”
这个时候，一直陪审的两位侍郎大人也在一旁帮腔，“是呀，刑部积案几千件，我们日日审日日查，没有个休息的时间。”
“刑部这么忙，怎么还会有积案呢？”蒋致远一副体恤下属的样子。
“人只有这么多，案子又天天发生。京兆府那里，稍微大一点的案子就转过来，他们倒是落得清闲。”其中一位侍郎不忘拉踩一下其他同僚。
蒋致远又轻拍了一下轮椅扶手，“既然你们这么忙，那就是人手不够。这样，本世子会尽快跟皇上说，你们三位不堪重负，刑部的工作量太大，再给刑部加派一批人员。”
李大人一听，恨不得往两位侍郎屁股上踢去。
真是胡说八道。
他们好不容易在刑部站稳脚跟，这个时候再增派人手，岂不是说他们无能？
蒋世子要是提到皇上跟前，皇上莫说派人手来，怕是要怪罪下来。
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蒋世子，您忧心。下官会好好派遣工作，您不必费心跟皇上说。
再说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咱们这里的小事。”
“李大人，皇上很信任本世子。”蒋致远嘴角抽了下。
“不必，真不必！”李大人只差跪下了，“本官就是不眠不休，也不敢耽误手上的事情。”
“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给我加班加点。”他对两位下属，就没有什么好语气了。
两个侍郎赶紧应下。
“李大人既然这样说，那本世子就再看看。反正本世子监管刑部，最后也需要给皇上交一份差。
你们做得好不好，本世子全都看在眼里。”
李大人顾不得其他，拼命地擦汗，“蒋世子放心，下官一定好好办案。眼下最麻烦的顾老夫人，下官也很快打发她走。
不让她扰着您！”
“那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