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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知总觉得今天村里人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走在村道上，总有三三两两的村民在她背后窃窃私语，当她转身望去，那些人又立刻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只留下几声意味深长的嗤笑。
直到苏红英找到她，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你是林淑兰的姑姑？”
“什么？”
沈素知没反应过来。
苏红英见她还一脸搞不清状况的样子，无语又无奈，“村里人都说你在冒充沈知青的姑姑，故意拆散他和苏瑾妍，就是为了给林淑兰腾位置。”
沈素知惊呆了。
“还说你住进知青点，住了林淑兰的房间就是证据，如果是沈知青的亲戚，怎么可能不和他住。”
那是因为砚舟防她跟防贼一样！
而且她也不想跟那个没教养的女人在一个空间生活！
怎么就被传成这副鬼样子了，难道一开始就是砚舟算计好的。
好啊，这个混账，小心思全打姑姑头上了，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欺负她！
不止沈素知心头窝火，苏红英也很恼怒。
没想到沈素知是个冒牌货，而且更让她嫉妒的是，沈知青居然还这么好脾气地给她安排住处。
苏瑾妍怎么就这么好命，能得这么个好丈夫？
“苏红英！”
一声暴喝突然炸响，吓得苏红英浑身一颤。
她望向前方，数月不见的丈夫李建平就站在路口，恨恨瞪视着她。
“建、建平？”她脸色唰得一下就白了，但又很快镇定下来。
婆家已经帮她瞒下了孩子的事，也到村里各家都打过招呼，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大家虽然瞧她们不起，但也勉强同意了不外传。
按理来说，建平不该知道什么。
她勉强笑了笑，“你、嗯，你怎么回来了？之前不是说临时有个活，得过年才回吗？”
李建平双目赤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一步步逼近，声音里压抑着滔天怒火：“再不回来，难道要等着你给我亲弟弟生下野种？连小叔子的床都敢爬，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不要！啊！”
苏红英惊恐后退，可她挺着个大肚子行动笨拙，一下就被李建平揪住了头发。
沈素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直到苏红英死死抓住她的胳膊，连带着她也踉跄了几步，这才回过神来。
“住手！你怎么能随便打人？”沈素知厉声呵斥，还想阻止，却被李建平一把推开。
李建平粗声粗气地吼：“老子管教自家婆娘，关你什么事？再不滚连你一起打！”
他粗壮的手臂像铁钳一样，拽着苏红英的头发往外拖，苏红英疼得直哭：“建平……我错了……我是被逼的……”
沈素知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起来，脚踝却一阵钻心剧痛。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苏红英被拖走，听着那凄厉的哭喊渐渐飘远。
李家的动静闹得全村皆知，从白天一直吵到了日暮西沉。
苏瑾妍静静关门，将隔壁屋里的哭天喊隔绝在外。
无论如何，苏红英是再没精力来生事了。
听说沈素知崴了脚，现在正躺在知青点动弹不得。更讽刺的是，因为她和苏红英散播的那些谣言，村支书已经亲自登门，请她尽快离开村子。
“你姑姑走后，不会再来别的亲戚吧？”苏瑾妍托着腮，看向正在批改试卷的沈砚舟。
“不会。”
他母亲早已组建新家庭，刚生了二胎，哪有闲心管他。
至于其他亲戚……他已经没别的亲人了，沈素知这趟过来，八成是被林淑兰撺掇。
只是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觉得他会听她摆布。
沈砚舟批完试卷，给她讲解完错题，苏瑾妍正要松口气，就见他掏出厚厚一沓新试卷。
“函数的正确率还是不稳定，我重新出了几套专项练习。”
苏瑾妍盯着那叠试卷的厚度，顿时觉得天灵盖发麻。
她哀怨地看向沈砚舟，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离高考还有四个月，时间还长着，没必要搞这么紧急。
沈砚舟神色自若地解释：“基础题型你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现在需要攻克的是易错变式。只有吃透原理，才能彻底掌握。”
虽然学神的私人辅导效果显著，但看着永远做不完的试卷，苏瑾妍还是忍不住叹气。
不想努力了，高考这道坎，为什么她还要经历第二次！
可这些试卷都是沈砚舟花精力亲手编写的，她心头的怨气慢慢就变成了不安，摸着卷子问：“这样会不会太耽误你时间了？”
虽然知道以沈砚舟的能力，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在高考时失利，但让他这样耗费心血，她还是有些良心不安。
“不会。”沈砚舟慢慢说着，神色淡然：“我每天躺在床上，也没别的事可做。”
苏瑾妍仍觉得过意不去，就想付诸行动。
可沈砚舟的生活起居本就简单，除了每日喂饭外几乎不需要她帮忙。
思来想去，她决定在沈砚舟擦身的时候帮忙，于是在给他备好水和换洗衣物后，她不再和之前一样出去避开，而是直接上前，帮沈砚舟解衣扣。
沈砚舟惊得攥紧衣领，连带着将她的手也握住了。
“你……”
“我来帮你。这段时间辛苦你给我出题补课了。”
沈砚舟还未来及反应，苏瑾妍已经一把拨开他的手，纤细手指灵巧解开一粒衣扣。
衣襟微敞，露出一片如玉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玉光。
不知为何，他竟没有阻止，只是喉结微微滚动，任由她继续解开第二粒、第三粒衣扣。
沈砚舟的身材好苏瑾妍是知道的，但此刻近距离看着，还是让她呼吸微滞。
那流畅劲痩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起伏，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她强自镇定，将毛巾浸入温水又拧得半干。
温热湿润的布料贴上他胸膛时，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下的肌肉瞬间绷紧。
几番擦拭，那片肌肤便会泛起淡淡粉色。
一个大男人，皮肤居然这么细嫩。
苏瑾妍在心里嘀嘀咕咕，指尖不经意滑出毛巾边缘，碰到他微微凸起的锁骨，触感意外柔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