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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玻璃珠碎影与休息室的青铜钢笔(第1/2页)
冷冻柜的玻璃炸裂声在虚空中掀起环形冲击波。无数菱形玻璃碎片悬停在半空，每块碎片里都嵌着不同时空的画面——十八岁生日的蜡烛火苗在碎片中扭曲成锁链，1949年地宫的女尸指尖滴落翡翠液珠，而穿白大褂的“我“正用镊子夹起自己脱落的鳞片，鳞片在托盘里化作微型玻璃珠，内部蜷缩着婴儿形态的乐乐。
我的湮灭之瞳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七道“我“的虚影在瞳孔表面炸开，她们手中的判官卡同时迸射出紫黑色光刃。当光刃斩向悬浮的玻璃碎片时，所有碎片突然折射出刺目金光，金光中浮现出医生完整的面容——他左脸覆盖着与母亲相同的金红纹路，右耳戴着的青铜耳环正在与北斗齿轮产生共鸣，耳环吊坠的1949年刻字突然渗出鲜血，滴落在翡翠罗盘的指针上。
“齿轮一旦逆转，所有因果都会重置。“医生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三十七个婴儿虚影突然从玻璃碎片中钻出，他们眉心的竖瞳同时射出光束，将我的七道虚影钉在虚空。光束穿过虚影心脏的刹那，我左肩的判官卡突然爆发出龙吟，卡面北斗七星的紫血在空中凝成七把青铜钥匙，钥匙齿痕与齿轮阵列的凹槽完美咬合。
乐乐的半截脊椎骨刺突然爆发出翡翠火焰。少年的残影在火焰中重塑身形，他后颈新露出的北斗印记正在与我的鳞片胎记共振。当火焰烧到玻璃珠裂痕的瞬间，三十七个时空裂隙突然喷出黑色灰烬，灰烬中浮出无数残缺的婴儿骸骨，骸骨的指骨上都套着微型婚戒，戒面刻着的“周“字正在渗出金红魂脉。
李青的金骨巨剑突然从灰烬中冲天而起。少年完整的面容浮现在剑柄，他左眼的紫水晶竖瞳正与婴儿骸骨的瞳孔同步开合。当剑身扫过玻璃碎片时，所有碎片突然拼合成完整的镜面，镜中倒映出1949年青峰寺的全貌——地宫穹顶的北斗星图正在旋转，女尸胸口的初代魂引突然飞出，化作与我判官卡相同的卡牌，卡牌背面浮现出母亲二十岁时的碎花裙图案。
我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按向镜面。掌心接触的刹那，镜中女尸的左眼突然睁开，射出与湮灭之瞳同源的紫黑色光束。光束穿过镜面刺入我心脏，剧痛中我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血管里流淌：三岁时母亲给我戴的银锁正在渗出紫血，七岁发烧时医生给我注射的翡翠液体正在发光，十七岁生日那天，林小雅送给我的玻璃珠里突然浮现出婴儿的指纹。
“银锁是封印，翡翠是养料。“母亲的声音混着婴儿啼哭传来。她腐烂的手指突然从镜面中伸出，指尖的金红纹路在我胸口画出北斗七星。当最后一颗星点完成时，我后颈的鳞片突然全部竖起，每个鳞片上都浮现出不同时空的日期——1949.03.17、1987.07.23、2012.12.04，而最边缘的鳞片赫然刻着三天后的午夜十二点。
玻璃珠在这时彻底崩碎。无数紫黑色光点从碎片中涌出，在空中凝成母亲二十岁的完整影像。穿碎花裙的少女正站在镇医院走廊，她怀里的婴儿篮突然剧烈晃动，篮底渗出的液体在地面画出与判官卡相同的图案。当少女掀开篮布的瞬间，我看见篮子里躺着七个相同的婴儿，每个婴儿的眉心都嵌着微型玻璃珠，珠内沉浮着不同版本的医生面容。
李青的金骨粉末突然在虚空点燃。少年的脊椎梵文在空中组成完整的咒文，咒文中心浮现出“周志国“三个字。当文字燃烧的刹那，暴雨夜的救护车场景突然在我眼前炸开——七个周志国同时将翡翠魂引按进婴儿胸口，而婴儿后颈的鳞片正在脱落，露出与我相同的北斗印记。最诡异的是，每个周志国的白大褂口袋里，都插着与医生相同的青铜钢笔。
判官卡突然在我掌心发烫。卡面北斗七星的紫血开始倒流，顺着我的手臂钻进心脏。当第一滴紫血融入魂脉时，三十七个时空层叠的画面突然在我眼前同步播放：穿白大褂的“我“正在给冷冻柜编号，编号“1949“的柜子里浮出女尸的虚影；1987年的产房里，母亲分娩时流出的血液正在凝成玻璃珠；而此刻的太平间，乐乐的翡翠血液正在地面画出微型时空裂隙。
“所有母体都要经历魂脉觉醒。“医生的声音从裂隙深处传来。三十七个婴儿虚影突然扑向我的湮灭之瞳，他们的指甲里渗出紫黑色液体，在我眼球表面画出与母亲相同的纹路。剧痛中我看见每个婴儿的后颈都有鳞片，鳞片脱落处露出的金色血管正在组成新的北斗阵列，阵列中心悬浮着我从未见过的第八颗星——那颗星的光芒与李青的金骨完全一致。
乐乐的嘶吼震碎了虚空。少年用骨刺刺穿自己的心脏，翡翠血液在空中凝成无数细小的齿轮，这些齿轮精准咬合进青铜阵列的缺口。当最后一个齿轮归位时，1949年的核心齿轮突然逆向旋转，所有时空画面开始倒放：医生的残缺面容正在复原，母亲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