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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一沉,冲着正望着自己的方丽霞吼道:“嘿,耍我呢!人都跑了,还说这些有个屁用,我姓左的--也是堂堂一县之长,咋就让你们给我摊上这**的事儿?”其实这话也是说给马奇山、周泰安和所有人听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于是马奇山把周泰安拉到一旁,说明情况。看来今天这婚是肯定结不成了。于是两人便开始不停地向来宾打着招呼:“各位各位,实在抱歉,事情有了些小麻烦,大家先请回吧。等这小麻烦过去了,左县长再去登门请大家。实在不好意思啊”
“怪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古今中外,头一回听说,花轿来了,新娘没了。”
“好好的姑娘家,念什么大学,男男女女在一起,还能学出个什么好来?这老土鳖就是好瞎折腾。”
请来的宾客议论着渐渐离去,街上一下子冷清了起来。左光辉瘫坐在地上。周泰安冲着剩下的一些还想看热闹的人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横什么横,到手的老婆还让人跑了,冲着我们发什么火!有本事”也有人不买他的账,但还是嘀咕着走开了。
马奇山、周泰安陪着左光辉回到充满喜气的家。左光辉一把扯下胸前的大红花,狠狠地朝地上摔去,然后一头栽倒在摆满了崭新被褥的炕上。他实在想不明白既然是天赐良缘,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捉弄他?刘老二家是自己求人上门提的亲,保媒的又是两个大局长,县政府这么些人为自己这事儿忙活了好几天,整个龙脉县城的大街小巷,无论男女老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天这事太让他丢面子了,他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竟然会弄成这样?
马奇山在一旁安慰道:“别急,消消气,这刘老二两口子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敢耍起咱们来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那刘美玉不就是个洋学生么,刘老二家不就是个开粮店么,趁几个臭钱供她上了几天学,不就多认识几个字吗,有啥了不起的。你现在是大县长,县城里的大姑娘还不是任你挑,你挑中谁家,那就是谁家的福分!”周泰安也在一旁帮腔,看左县长不吱声,又继续说:“左县长,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不在刘美玉这一棵树上吊死,人家茗草可是早就托我保媒,主动说非你不嫁呢。”
左光辉听了就心烦:“我的周大局长,你说的是那个说大鼓书的?别逗了!你除了春草就是茗草,别一天到晚这个草,那个草的,让人听了还以为我左县长是个拈花惹草的主。你还有没有点儿层次了?知道啥叫’门当户对’不?”
周泰安被浇了一头冷水,不服地辩解到:“你不是一直对茗草印象还不错吗?”
“那是啥时候的事,”左光辉觉得这样说不好,马上改口说,“啊,我是说过印象不错,可印象不错的人就非得娶人家啊?我对你说过我看上了茗草?你这么一整,把我左光辉的脸往哪儿搁啊?塞裤档子里啊?”左光辉把一肚子的怨气全泄到周泰安的身上。
马奇山忽然想起什么,把左光辉拽到一边,神秘地说:“左县长,是不是你关里还有一房太太的事,刘美玉也听说了?”
左光辉不耐烦地,“你怎么也这样说,那叫什么太太,一双小脚,笨拙得要命,那纯粹是父母包办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现如今政府不是提倡解除包办婚姻么?”左光辉就不愿听别人提他这事儿,好像阿q忌讳别人说他头上的疤一样。
“左县长,阎副县长就是在这事上对你有看法,他走的时候还--”周泰安被左光辉呛了一下,还不知趣,仍要插嘴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等周泰安把话讲完,就被左光辉夺下了话头:“得,得,我的事儿碍上他啥了?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到:“那头的媳妇我指定是不能要了,一夫一妻这点政策我还能不懂!”不过,左光辉还是有点纳闷:老家的那点事儿刘老二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难道?
正想着,翟斌急急匆匆地拿着文件跑了进来:“左县长,急电。”
左光辉半转过身子,并不伸手,问道:“什么内容?”
“电报里说地区要给咱派一个县委书记,叫林大锤,还是攻打长春的英雄团的团长呢!我在报上读到过关于他的文章,他的事迹可感人了!电文中还说有一支垦荒大队要来我们这儿开发大荒甸子,让我们要尽快做好准备。”
左光辉不等对方说完,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拿过电报,认真地读了起来。
左光辉的老家在青岛崂山十里坡村,那里原本是个富庶之地,因连年战争使好多男儿上了前线,缺了男人,这里的土地也就没了侍弄它的主人,于是又撂荒又长草的,再加上连年受灾,好些家都断了炊烟,只好拖儿带女的去逃荒一个村子只剩不几家了。
鸡鸣声中,从一间破房中蹒跚走出一位老女人,满头白发。她就是左光辉的老母亲,自从儿子离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