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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赢来一阵笑声,大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怨气,觉得林大锤这人直爽,说话还风趣,开始喜欢上他了,又听说发工资,这是先前想都没想过的,自然乐得合不上嘴,在下面小声议论起来。这回不用林大锤让大家静一静,楚广地一蹦老高,“别吵吵了,听林书记往下说。”楚广地这一嚷,人群自然安静了下来,林大锤继续说道:“现在嘛!大家去了一看就知道,条件是比较艰苦,因为我们是来创业的嘛!住的是马架子,就先对付一两年吧!吃的么,粮食的问题一定要解决的,蔬菜是比较困难,可是我们都有两只手,毛主席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战争年代嘛,反正我们吃啥,你们就吃啥,行吗?”人群中有人蹦着高喊:“行啊,林书记。咱们就赶紧出发吧。”“先别急,我总得先打个电话让开荒点做一下准备吧,一下子去那么多人,吃的、烧的、住的都要安排妥当了才行啊。要不大家去了没吃没住的怎么行呢?一会儿我让车把木匠、瓦匠先接过去,剩下的就在这儿暂时对付几天,怎么样?我说话算话!”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林大锤结束了他的见面对话。接着他交代阎副县长,让他留在这儿帮着做些解释工作,并帮着解决一些具体问题。然后林大锤让孙大伟、钟长林、楚广地、许是才负责把所有的移民清点一下人数,找个断文识字的登记姓名,弄完以后交给阎副县长。安排完了他转身要走,刚走出没几步,又忽然停住,对众人说道:“还有一点,我得和大家讲清,眼下创办农场我就只收你们这些了,有一个算一个,可不准再往这儿圈弄人了,要来也得等我们农场办成了。”有人问:“林书记,我们的老爹老娘,还有老婆孩子怎么办?”“现在还不行,等咱们对付过这一两年,开了大片大片的地了,有吃有喝的,盖上房了,那时把他们接来多好呀。”林大锤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离去了。这发生在粥铺前的一幕,有两个人在左光辉的办公室里密切关注着,一个是左光辉,一个是马奇山。当林大锤在广场上出现的时候,他们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叫着好,预测着这场好戏将会出现的高潮和结局。可是,很快他俩就发现林大锤和移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由围而攻之变成了热烈鼓掌,由横目冷对到真情欢送。左光辉怎么也想不明白,林大锤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使他能呼风唤雨,能力挽狂澜,能转危为安,能绝处逢生。说真的,左光辉内心有些敬佩,不过也有些嫉妒,有些悲哀,准确地说是有些酸楚。林大锤的成功,至少证明了自己的失败。左光辉手里捏着两个烫手的山芋:一个是没完没了的移民,吃住安排,一大堆困难弄得自己焦头烂额,还招来老大的不满意。虽说这都是林大锤留下的后遗症,可毕竟这其间林大锤不在,是自己在主持全面工作。另一个就是征粮,虽说成立了粮食纠察队,刚想大干一场,就碰上了刘老二这个拦路虎。把他叫做虎真是高抬他了,刘老二原先在他眼里连只猫都不是。可就是这么个不放在眼里的东西居然敢跟自己叫板,竟然还利用这些个盲流子做保护伞,弄到现在,居然让堂堂一个县长还奈何不了他,让这个刘老二捡了便宜还卖了乖,这又不能不说是他的悲哀。虽然纠察队后来采取了一些强硬措施,搜出了些粮食,但由于刘老二的从中作梗,陈玉兴、马立文、孙文怀又抱成了团,让纠察队在征粮工作中,简直像是遇到了刺猬,想吃也没地方下口。于是,县里的那些粮商粮贩也就跟着这四家学样,一个个都变作了刺猬。这局面让左光辉着实骑虎难下,征粮工作进退两难,搜出的那点儿粮食不过是杯水车薪,与上级的指标相去甚远,而且因为这个刘老二,自己还落了个坏名声--软的欺,硬的怕。大家背地里管他叫“熊蛋”。好在林大锤终于回来了,这两个烫手的山芋--你就接过去吧。左光辉这么想着,心里仿佛舒坦了些。左光辉的失败,跟马奇山的失败当然不可同日而语。林大锤的归来,证明了地塞那边已经没戏了,林大锤是赢家,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老本输了个精光。这个被称为“东方马奇诺”的地塞,怎么这么不经打呢?那王老虎不是夸海口说“**不用说找不到出口,即使找到了也别想打进来,来个几万军队,也是小菜一碟”。可是来了不过百把人,时间不到半个月,这些大话就不攻自破了,事实就是最好的明证。马奇山在心里骂着,一群废物他突然想起,林大锤不是掉地塞里了吗,他怎么毫发无损地活着出来了呢?难道林大锤有什么本事能让一个杀人魔王也对他格外开恩?马奇山一点点记起:就在林大锤刚掉下地塞的时候,自己往瞭望哨里扔下过手令,让王老虎先别轻举妄动,一切按他的指令行事,可是哪料想,洪涛一来就把自己撵了回去。此一时彼一时,这帮蠢猪丢了地塞不说,竟然还让林大锤活着出来。那广场上传来的一阵阵笑声和掌声,让他恨得牙根直痛。他不甘心,他觉得较量还没有结束,自己就在你林大锤的眼皮底下,不还一口一个马局长的叫着吗?自己还能控制左光辉,这等于控制着县政府。而且,自己手里还有牌,不到最后,决不能轻易认输。但是丢了地塞,马奇山毕竟是元气大伤,他已经是孤家寡人了。目前首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地保全自己,养精蓄锐。古语说的好:“尺蠖之曲,以求伸也。”马奇山把窗户关好,笑着对左光辉说:“左县长,人家林书记的招就是高啊,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啊。看了刚才的这场戏,你有什么感想?”听着这话,左光辉心里就像打翻了醋坛子,酸透了。他听出了马奇山话里有话,那意思似乎是在说:“你跟他比,差老远了。左县长,你不服行吗?”这一点左光辉确实心服口服,可要他嘴上承认,却又不愿意。他轻轻地一拍桌子,叹道:“哎!马局长,你呀,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也不是不想把工作干好,怎么就是觉着自己浑身是劲,可是干啥都使不到正地方呢?”马奇山点点头,对左光辉说:“左县长,好好向林书记学习吧,看人家就能把劲都使到该使的地方。”左光辉一头雾水,他正琢磨着马奇山的话的含义,只听得后窗外传来嘈杂的声音,隐约听见有人在喊:“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