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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65章裴语嫣受虐(第1/2页)
而此刻的沈府,西跨院的烛火还亮着。烛芯烧得太长,火苗忽明忽暗,把铜镜里的人影晃得支离破碎。
裴语嫣坐在梳妆台前,身上穿的月白绣兰草襦裙,裙摆上的银线被烛火映得发寒。
她抬手取下头上的羊脂玉簪,长发如瀑般垂落,发间还残留着白日参加沈府家宴时的熏香。
那是沈夫人赏的“百合香”,香得腻人,却驱不散指尖的凉意。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贴身侍女绿韵端着洗脚水进来了。绿韵穿着浅绿布裙,手里的铜盆冒着热气,她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动了什么。
“夫人,您今儿早上在夫人院里站了两个时辰,又陪着在宴席上迎来送往的,泡泡脚解解乏吧。”
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眼神落在裴语嫣的小腿上时,又飞快地移开了。
裴语嫣握着玉簪的手顿了顿,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像纸,眼底是掩不住的青黑。她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嗯。”
绿韵放下铜盆,蹲下身替裴语嫣脱鞋袜。鞋刚脱下,就能看见她脚踝处的青紫。
那是昨日沈祈风醉酒,把她推倒在门槛上撞的。袜子褪下来时,更触目惊心:小腿上满是伤痕,旧的青紫还没消,新的红印又叠在上面,有的地方甚至破了皮,结着暗红的痂。
绿韵的手指碰着那处伤痕时,裴语嫣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外人都说她嫁得好,说沈家权势滔天。可只有裴语嫣自己知道,这西跨院根本不是什么夫家,而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夜里她常常被噩梦惊醒,梦见沈祈风醉酒后狰狞的脸,梦见他手里的马鞭抽在身上的疼,梦见自己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
沈祈风也根本不是人——他折磨人的手段五花八门,白日里在人前装得人模狗样,夜里关起门来,就露出獠牙。
除了夜夜的折磨,白日里她还要去沈夫人院里站规矩,一站就是几个时辰,稍有不慎,就是一顿训斥。
她不是没想过求救。上次回门前,她原本想把沈祈风的所作所为告诉母亲,求母亲带她离开。
可回门的前一夜,沈祈风竟然……竟然做出那等污秽不堪之事。
裴语嫣怕了…可没想到换来的确是变本加厉的折磨。
烛火突然“噼啪”一声,溅起几点火星,落在铜镜上,映得裴语嫣的影子晃了晃。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吹灭了烛火。她怕那跳动的火苗,会映出她眼底的绝望。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看似明亮,实则满是裂痕。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是酒坛摔在地上的声音。
裴语嫣浑身一僵,手指死死攥着帕子,指节泛白。
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是沈祈风醉醺醺地回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浓烈的酒气,像一条毒蛇,正慢慢缠上她的脖颈。
她下意识地往床角缩去,浑身发冷,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门被猛地踹开,冷风裹着刺鼻的酒气涌进来,沈祁风扶着门框站在门口,身形晃了晃。
他没戴那副定制的金丝眼镜,浑浊的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裴语嫣身上,像淬了毒的刀。
“躲什么?”他迈开步子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裴语嫣的神经上,“看见我就怕了?当初害我眼睛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
裴语嫣攥紧了衣角,指甲掐进掌心。“不是我做的!”她抬起头,声音带着刻意的硬气,试图维持最后一点尊严,“沈祁风,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肯相信就是江晚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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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沈祁风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他伸手掐住裴语嫣的下巴,力道大得像要把她的骨头捏碎,“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下巴传来的剧痛让裴语嫣眼眶泛红,可她偏不肯示弱,梗着脖子骂道:“我恶毒?比起你沈家人,我算什么?你母亲白天在外面说给我炖了燕窝滋补,转头就让下人给我端冷饭;你对外说我是沈家捧在手心的少奶奶,可谁知道我连出门都出不去!我恶毒?到底是谁恶毒?”
这话像点燃了沈祁风的导火索。他猛地松开手,反手一巴掌甩在裴语嫣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裴语嫣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瞬间肿起来,火辣辣的疼顺着神经蔓延到太阳穴,耳鸣声嗡嗡作响。
她捂着脸颊抬头,眼里还带着未褪的倔强,可在沈祁风冰冷的眼神里,那点倔强很快就碎了。
沈祁风盯着她,眼神里满是厌恶:“还敢顶嘴?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你以为你能在沈家待到现在?”
他伸手揪住裴语嫣的头发,把她往床上拽。裴语嫣挣扎着,可她的力气在醉酒的沈祁风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她的后背重重撞在床板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沈祁风,你放开我!”她喊着,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方才的硬气荡然无存。
她从来都是这样,嘴上厉害,可真到了受委屈的时候,骨子里的软弱就会冒出来。
沈祁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放开你?你把我害成这样,我没让你偿命就不错了。”
他伸手摩挲着自己的眼角,语气阴鸷,“你知道我现在看你是什么样子吗?模糊一片,就像你这个人一样,让人恶心。”
裴语嫣咬着唇,不敢再说话。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只会招来更多的打骂。她能做的,只有忍。
不知过了多久,沈祁风终于发泄够了。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衫,看都没看床上蜷缩着的裴语嫣。
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最好老实点,别想着跟别人说什么。要是让我知道你敢透露半个字,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裴语嫣身体一僵,没有回应。
沈祁风随即就转身离开了房间。门被关上的瞬间,裴语嫣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知道,沈祁风是去找后院那些女人了。
她虽然是名义上的主母,可在沈家,她就像一个透明人,一个任人宰割的玩偶。
沈家对外总是说如何如何善待她,沈夫人更是逢人就夸她懂事,说她和沈祁风感情好。就连沈祁风也不再纳新的女人了。
可只有裴语嫣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沈家精心编织的谎言。
就算她有一天忍不住说了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她。大家只会觉得她是不知足,是在无理取闹。
窗外的月亮被乌云遮住,房间里彻底陷入黑暗。裴语嫣蜷缩在床上,感受着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绝望,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她只觉得,沈家就像一座巨大的牢笼,而她,就是笼中那只快要窒息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