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白虎八宫,直面心底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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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低头看着池水,忽然捡起块石头,在池边刻了个“愧”字:“我确实没完全放下,但我知道那是错的。以后听到‘英雄’,我会先想想那个被我害死的士兵,这样算不算进步?”
    倒影里的苏烈笑了,身影渐渐消散,池水中的赤红又淡了些。
    阿鬼走到池边时,倒影里没有煞影,只有师父的身影,坐在草席上,手里缝着他磨破的袖口。“阿鬼,”师父的声音像春日暖阳,“你以为宽恕就完了?那个杀我的人,后来冻死在破庙里,你为什么不去给他送件棉衣?”
    阿鬼愣住了。他确实知道那人的下落,却因为心里那点没散尽的芥蒂,终究没迈出那一步。他总说“放下仇恨”,却连件棉衣都舍不得送,这算哪门子宽恕?
    “我错了。”阿鬼对着倒影深深一揖,“若能出去,我就去他坟前烧件棉衣,告诉他,师父的草药,其实早就备好,只是没机会给他。”
    师父的倒影笑了笑,化作一道白光,融入阿鬼的玉佩。玉佩上的“仁”字突然亮起,与地脉之心的蓝光交相辉映。
    洛璃最后走到池边,倒影里是母亲的药箱,箱子敞开着,里面的草药全变成了黑色。“你以为偷药救娘是对的?”母亲的声音从药箱里传来,“那药是张屠户家给儿子抓的救命药,你偷了它,张屠户的儿子三天后就断气了,你娘知道后,病情加重,不是因为病,是因为愧。”
    洛璃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偷药是“孝”,却从未想过那药背后还有另一条人命。母亲临终前总说“欠了债”,原来指的是这个。
    “我……我不知道……”洛璃哽咽着,“如果重来一次,我会去求张屠户,我会给他磕头,我不会再偷……”
    “知道错就好。”母亲的声音渐渐温和,“医者的手,是救人的,不是偷抢的,你记住这点,比什么都强。”药箱的影子渐渐淡去,池水中的赤红彻底褪去,露出底下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朱雀浴火,心净则明”八个字。
    林野走上前,地脉之心的蓝光与盘龙柱上的红宝石相触,朱雀的青铜羽翼突然展开,露出柱内的凹槽,里面放着最后一块地脉碎片——碎片上刻着个“心”字,与之前的七块拼在一起,正好组成“仁心渡煞,地脉归宁”八个字。
    碎片合一的瞬间,整座水阁开始震动,池中的清水顺着沟槽流入地下,露出条通往上层的石阶,石阶尽头的石门上刻着“玄武九渊”四个秦篆。
    “看来下一关是玄武九渊。”林野握紧完整的地脉之心,它此刻像块温玉,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走吧,还有最后一关。”
    苏烈扛起工兵铲,秤砣上的白虎在白光中仿佛活了过来,尾巴轻轻摆动:“这秤我带着,路上称称自己的良心,别跑偏了。”
    洛璃把医案放进陶瓮,重新封好红布:“等我们回来,再把剩下的故事写完。”
    阿鬼摸了摸怀里的玉佩,“仁”字的光芒透过衣料映在地上,像个小小的暖炉。他知道,朱雀九宫的试炼不是让他们忘记过去,而是让他们看清过去——那些错的、悔的、痛的,终究会变成心里的光,照亮往后的路。
    走出水阁时,外面的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陪葬坑的裂缝照进来,在地上拼出破碎的金斑。石虎的影子在晨光中舒展,像只真正的白虎,低头饮水,再没有半分噬煞的凶相。
    “你们看,”洛璃指着石壁,“新刻的名字旁边,多了道光痕。”
    那道痕不是刀刻的,像是被光烤出来的,与历代守陵人的刻痕交叠在一起,像条蜿蜒的河,流淌着无数人的心路。阿鬼忽然明白,所谓的“勇闯秦始皇墓”,从来不是闯过机关陷阱,而是闯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坎那边,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更清明的自己。
    石阶向上延伸,尽头的红光越来越亮,像团跳动的火焰。林野回头望了一眼白虎雕像,它的夜明珠眼睛里,仿佛映着无数张笑脸,有放下刀的士兵,有救死扶伤的医者,有哭着弃刀的少年……他们都曾在这里跌倒,又在这里站起,就像此刻的他们。
    “走吧。”林野抬脚迈上石阶,地脉之心的白光在他掌心跳动,“玄武九渊在等我们,还有更多的故事要写呢。”
    苏烈跟在后面,铜秤的白虎秤砣轻轻晃动,像是在应和。洛璃把医案的故事在心里默念一遍,打算等出去后,把这些写进新的药书里,书名就叫《心药》。阿鬼握紧师父的玉佩,指尖划过“仁”字,觉得这字比任何刀都锋利,能劈开所有煞气,也比任何铠甲都坚固,能护住心底的那点暖。
    石阶两侧的青铜灯台依次亮起,照亮了前方的路,也照亮了他们身后的影子——那些影子不再单薄,仿佛叠着无数前人的身影,有守陵人,有医者,有弃刀的士兵,他们都在说:“别怕,路难走,但走过去,就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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