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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曲合天地,方见始皇帝真容。”
“五首曲子?”叶薇凑近细看,秦篆下方还刻着曲名,“《长歌行》《幽兰操》《广陵散》《梅花三弄》《秦王破阵乐》……全是古谱里最难的调子。”
洛离抚摸着古筝的弦柱,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这些乐器是真的能弹的。”她拨响一根弦,音色醇厚如古泉,“看来想进内椁,必须有人奏完这五首曲。”
“可咱谁会弹这些?”苏烈挠头,他连笛子都没摸过,更别说古琴琵琶了。
林野突然看向叶薇:“你小时候不是学过笛子吗?上次在山神庙,你还吹过《折杨柳》。”
叶薇脸一红,从宫女俑手里接过竹笛,笛身冰凉如玉:“只会些简单的调子,《梅花三弄》怕是……”
“我来试试古筝。”洛离坐到古筝前,裙摆扫过地面,与宫女俑的裙摆相触时,对方竟微微侧身让了半寸,“我祖母是教古琴的,古筝的指法相通,《幽兰操》我熟。”
阿鬼盯着那把琵琶,突然想起祖父笔记里夹着的半张琵琶谱,上面的指法注解他小时候当画儿描过。“琵琶我或许能试试。”他抱起琵琶,指尖按在弦上时,琴弦竟自动弹出一个泛音,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
老金看了眼剩下的二胡,又看了看苏烈,突然笑了:“苏烈,你拉过弓吧?当年在军营里,你用树枝给伤员当夹板,力道稳得很。”
苏烈脸一黑:“那能一样吗?这玩意儿弦比头发丝还细!”话虽如此,他还是拿起二胡,笨拙地将弓搭在弦上,“要是拉跑调了,别赖我。”
“我来敲编钟。”林野从乐俑旁拿起一根铜锤,锤身泛着青光,“刚才看乐俑的手势,编钟该是合声的关键,我跟着调子走。”
老金将地脉珠放在青铜灯旁,光芒顺着灯芯漫向乐器,在琴弦上镀了层金光:“那我来记谱打节拍。”他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子,在地上快速刻下《秦王破阵乐》的简谱——这是他小时候听祖父哼过无数遍的调子,每个音符都刻在骨子里。
为首的宫女俑见六人各就各位,突然再次拨动筝弦,这次是《长歌行》的起调。洛离深吸一口气,指尖落在古筝上,与宫女俑合奏起来。第一句刚起,墓室中央的青铜棺椁突然发出“咔”的轻响,外层椁盖竟缓缓抬起一寸,露出里面的朱砂漆。
“有用!”叶薇握紧竹笛,等古筝奏完前奏,立刻加入《梅花三弄》的旋律。笛声清越如鹤鸣,与古筝的醇厚交织在一起,石壁上的秦篆开始闪烁,“通脉”二字亮起红光。
阿鬼的琵琶紧随其后,他凭着模糊的记忆拨动琴弦,起初还有些生涩,可当指尖触到被地脉珠染过的琴弦时,祖父笔记里的指法突然清晰起来。《广陵散》的杀伐之气顺着弦音漫开,惊得宫女俑的裙摆都微微颤动,“唤灵”二字应声亮起。
苏烈的二胡是最让人揪心的。他拉断了两根弦,才找到《幽兰操》的调子,虽不如前几样乐器流畅,却带着一股军营里的悍劲,竟意外地与曲中的孤高之意相合。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安陵”二字亮了起来。
林野的编钟敲得极稳,铜锤起落间,音色或沉如古钟,或脆如裂帛,恰好填补了旋律的空缺。老金的石子在地上敲出的节拍越来越急,像战鼓在催征。
最后只剩《秦王破阵乐》。老金用石子敲着地面打节拍,洛离的古筝、叶薇的笛子、阿鬼的琵琶、苏烈的二胡、林野的编钟同时合奏,六样乐器的声音撞在一起,竟没有丝毫杂乱,反而如千军万马奔过平原,带着撼动天地的气势。
“咚——”
最后一个音符落地时,青铜棺椁的外层椁盖彻底打开,露出里面的朱漆内椁。十二盏青铜灯的火焰同时暴涨,将整个墓室照得如同白昼。宫女俑和乐俑齐齐躬身,随后缓缓退回暗格,石壁闭合的瞬间,她们的身影在金光里渐渐化作陶土,仿佛从未动过。
苏烈瘫坐在地,二胡扔在一旁:“娘的,比打十具玄甲卫还累。”
洛离揉着发酸的指尖,古筝弦上的金光正慢慢褪去:“这些曲子不只是考验技艺,是在合地脉的频率。你听,墓室里的水流声,是不是和刚才的调子合上了?”
众人侧耳细听,果然,活水脉的奔涌声与五首曲子的韵律隐隐相合,像是地脉在跟着哼唱。阿鬼的通脉铲突然指向内椁:“里面……有东西在动。”
内椁的朱漆上,突然浮现出与众人手腕上相同的凤凰光纹,顺着木纹蜿蜒而上,最终汇聚在椁盖的锁扣上。老金握紧地脉珠,知道最后的考验,藏在内椁里。
“不管里面是什么,”他看向身边气喘吁吁的同伴,眼里的光比青铜灯更亮,“咱们一起揭开它。”
六人的影子在椁前交叠,被火光映得格外清晰。主墓室的青铜灯依旧跳动,仿佛在为他们照亮前路,也在见证这场跨越千年的接力——从守陵人的祖辈,到此刻的他们,故事的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