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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
“没烦你,过来。”
凌夜寒不轻不重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身子又缩了一下,用行动表示他没这么好哄,但是转过了头又会偷偷向萧宸那表瞄两眼,像是明晃晃地和萧宸说你再哄两句我就过去。
萧宸本来有些郁结的心情看到他的样子也不免被逗笑了:
“堂堂一品侯爷,在墙角缩成一个团像什么样子?过来。”
凌夜寒还想再坚持一下。
“听话。”
帝王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耐心和宠溺,冲着墙角的人伸出了手。
就两个字听得凌夜寒尾椎骨都有些发软,这两个字他完全抵抗不了,就这么又蛄蛹了过去,拉住那人的手,把自己塞到了他怀里,萧宸下意识搂住了他,凌夜寒却没伸手,就这么依偎在他边上,仰着脑袋看着他:
“我记得我第一次从战场上下来那晚,不敢睡觉,又不敢说,你巡营回来之后就让我到你的榻上睡,那晚你就这样搂过我。”
萧宸不禁回忆起十几年前的事儿来,眼底露出了些笑意:
“我那会一回营帐,就见你裹着被子直挺挺地躺在那,眼睛望着帐顶就知道你不敢睡。”
凌夜寒脑袋抵在他的颈窝里:
“是不有点儿丢人?”
萧宸搂着他的手下意识在他身后拍了一下笑道:
“你那会儿才多大,怕也正常,这年头真是不抗过,一晃眼都这么多年了。”
凌夜寒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身子往他身边又赖了赖:
“那会儿陛下是三军主帅,驰骋沙场保护我,现在陛下是天下之主,端坐朝堂,还是一样的保护我。”
萧宸心念一动,微微侧头,就与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对上了目光,凌夜寒的眼底没有小心翼翼的安慰,反而还是多年前看向他的依赖和信任,他微敛了眸光叹了口气:
“现在你都能猜出朕的心思了?”
“那是陛下比较不瞒我。”
听了张福的话,凌夜寒便猜出来萧宸应当是看他舞剑也有些意动,却被身子所累,这才心里不快。
“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你在龙椅上坐着我就干什么都特别有底气,好像什么也不怕。”
萧宸阖眸哼笑了一声:
“嗯,你都敢抗旨,你能怕什么?”
凌夜寒紧了紧圈着人的手:
“哥,你别骂我,抗旨的时候我心里非常乱,确实也想过被治罪就治罪,但我心里就是有个念头觉得你不会杀我。”
哪怕那个时候他们并未互通心意,凌夜寒也是有这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底气。
话音落下他后背上的手便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得到了帝王的四字批语:
“恃宠而骄。”
这四个字就像是敲在了凌夜寒的麻筋儿上一样,从他耳边一过便周身都麻酥酥地带着一股舒服劲儿,忍不住用脸颊在他的颈窝中蹭了蹭,像是被挠痒痒挠的浑身舒服的猫儿一样:
“我好喜欢这种感觉,我就是喜欢被你偏爱,就喜欢与众不同。”
萧宸侧头吻了一下扎在他颈窝处那人的额头:
“就喜欢偏爱吗?”
“嗯,就喜欢,就喜欢独一份,就喜欢你只能看到我。”
这一晚两人明明什么都没做,萧宸下午心底的郁结也仿佛像是一个活扣一样被人一手给扯开了。
年节之下朝堂不忙,可京城中的行当可是热闹的紧,这日午后凌夜寒陪着萧宸歇了个午觉便拉着萧宸起身换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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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宫?”
“嗯,京城年节很热闹,咱们也去凑凑,护卫我都安排好了。”
萧宸上辈子忙于国事,甚少出宫,便是这辈子也几乎没有什么出宫玩乐过,一辆不显眼的车架穿过闹市,他掀开了一截车帘,四处张灯结彩,许多店家都不复从前的模样,他一时竟没认出来这是那条街:
“这是那条街?”
凌夜寒在他膝上搭了一条毯子,凑到了他身边:
“这是花坊街,上辈子我经常带麟儿到这条街。”
萧宸忍不住转头:
“他很喜欢这里?”
“嗯,这条街虽然不及朱雀街两侧都是京城叫得上名字的大酒楼,来往都是达官显贵,却别有一股市井特色,京城捏面人最好的一家铺子在这条街上,吹糖人最好的也在这条街上,还有各色小吃,杂耍卖艺,麟儿七八岁的时候最喜欢去前面一家画脸谱面具的铺子上买个面具戴,然后买好果子,糖水去前面洪庆镖局看比武。”
车架两侧的吆喝声不断,有许多年节之下带着孩子围在糖人铺子外面的人,还有排队买各种口味儿的糖水的,萧宸看着来往面上带着喜色的人想象着凌夜寒带着麟儿穿梭其中的模样,他上辈子离世时麟儿还小,那时总有忙不完的事,除了偶尔抽出空来教麟儿写字或是讲讲故事之外,几乎很少有独属于他们父子的时光。
“麟儿小的时候几次说过想要放风筝,那时朝堂事繁,我精力渐差,算起来竟只陪他放过一次风筝。”
萧宸握着车架的床帘骨节泛白,那时他时日无多,次次想起陪麟儿放风筝的时候孩子看向他的笑脸,他便心像是被绞着一样疼。
凌夜寒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是不是在皇极阁上?”
“你怎么知道?”
“麟儿很喜欢去那里放风筝,有了开心的事儿会去,难过了也会去,我记得永和十年,北方大旱,那会儿麟儿十四岁,他没有偏信折子里的奏报,亲自去了京郊难民营,查验粮库,裁撤宫用,整个朝廷从上到下推简恶奢,用了半年的时间度过了灾情,我记得灾情结束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去了皇极阁上放风筝,我去找他,他问我灾情过去了,他是不是让外面的人吃饱穿暖了?
我说是。
他说父皇对他说过让外面所有的臣民吃饱穿暖,他就会开心,所以他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萧宸心念微颤,一股难言的酸涩涌上心头,眼眶红了一片,嘴唇微动,呼出一口气却什么都没说。
凌夜寒看到他的模样赶紧将人搂过来:
“嗨,大过年的我说这干嘛?重来一次定不会让麟儿成了孤儿,咱们麟儿这会儿还在暖阁里吃奶呢,一会儿给他多买点儿糖水回去。”
萧宸却心绪难平,眼眶发热:
“我们重来了一次,那上辈子的麟儿呢?他还会不会回来?”
凌夜寒心底其实也难受,麟儿不到五岁父皇离世,又过了十年他也离开了他,十几岁的孩子就要一个人撑起朝堂,再没了依仗,他自然疼如今的麟儿,但是更心疼上辈子那个没过过几年无忧时光的麟儿,但是他不忍萧宸难过,只好收起了心情笑着开口:
“我倒不希望他现在回来,我们麟儿十五岁亲政,已经是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