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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夏听到此处，只觉造化弄人。
她没想到李织络竟会是白家血脉，更未料到她竟沦落成了君砚之的血奴。
她微微叹气，抬眸看向萧靖川，“那姐妹二人并非自愿追随君砚之，而且又是白家后人，日后若有缘遇见，还是设法救下她们。”
“好。”萧靖川回答得干脆利落。
母妃的家族后人，只要安分守己，他不介意出手相助，可若存有半分异心，他也不介意大义灭亲。
宋长夏不记得青溪村的事，可他还记得很清楚。
那个村子的人，早已背离了母妃的初心，不知做下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于公于私，那些人都留不得。
即便君砚之不出手，他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任由他们继续为非作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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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虽未去过青溪村，却从那龙元里知晓了发生在秘境洞府里发生的一切，当然包括君砚之与白家的纠葛，以及他与宋长夏之间那些尚未解开的疑团。
他适时开口，向宋长夏询问，“关于天狼堡，你还记得多少？”
小白的问题恰好问到了萧靖川心坎，他也想弄清楚，宋长夏与天狼堡的关系，随即侧耳倾听。
宋长夏没有任何隐瞒，将自己所记得的东西尽数道出。
“天狼堡其实并非存在于此间世界，它独立于此，却又不能完全脱离于此，更像是依托这片大地，在狭缝中开辟的一处境外之地。这是白乌亲手所创，替白家人躲避天道窥探和惩戒，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
宋长夏努力回忆。
“白乌是谁？”萧靖川问。
“白乌是白家人敬奉的先祖。”宋长夏面色微变，“他数百年才苏醒轮回一次，然后从白家嫡系后人中选出一位，立为圣女或者圣子，由他亲自教导，并传授护阵之法。”
她顿了顿，继续道：“换句话说，这圣女和圣子，其实就是他选定的守门人。”
萧靖川声线沉了几分：“我母妃，便是白家当年的守门人？”
宋长夏微微点头。
萧靖川继续追问：“为何要守门？”
宋长夏回答：“庇护那方天地的阵法每隔百年，便需有人去填补灵力。否则，便会出现破绽，被天道察觉，降下天罚。
因为，天狼堡内的白家人，均是不被天道承认的异数。”
萧靖川上次进入天狼堡后，便已知白家人的与众不同，可还是出言询问：“异数？”
“对。”宋长夏道，“他们与这里的凡人不同，不仅拥有灵力，修行法术，而且寿数绵长。所以，一旦离开那阵法的庇护，他们便会灰飞烟灭。”
萧靖川回忆着君砚之此前说过的每一句话，接连抛出疑问，“那条黑龙是怎么回事？他口中提到的禁阵是什么？我母妃当年为了离开，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
宋长夏思索片刻，摇头说道：“我记得那地方确实蕴养着一条龙神，其他的却想不起来。至于白安恬那小丫头……”
她突然看向萧靖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些事，脸色瞬间变化多端，“你是白安恬的儿子，那个小丫头居然是你母亲。这样算下来，那我岂不是比你大了百岁有余......”
小白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现在才思考这个问题，在秘境洞府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那个时候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没反应过来，出来后又将此事搁置，忘记了。”宋长夏叹气，自己居然动了小丫头的儿子。
她抬眼斜睨萧靖川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只觉耳尖发烫，虽觉对不住小丫头，却半点不觉自己有任何过错。
要怪，也只能怪她把儿子生得实在是太好看，仿佛天生就是为她而生。
宋长夏这么一想，更觉浑身发烫，之前强压下去的欲望竟又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她端起一旁茶杯，一口饮下。
不能想，完全不能想。
一想，她就如同喝了“情人醉”一般，完全无法自控。
萧靖川看着宋长夏面色红白交错，表情忽晴忽暗，刻意躲避自己，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你怎么了？”他问。
宋长夏用手扇风，“没事，这屋内炭火烧得太旺了，有些热。”
“热吗？”小白疑惑，“我觉得刚刚合适啊。”
他顺手便拉过宋长夏的手，搭在她腕间，然后脸色一变，收回手指，干咳两声，道：“真没看出来，你竟然......”
宋长夏立刻伸手捂住小白的嘴，眼神警告他不要乱说。可她低估了萧靖川和小白，这两人虽然不开口，却早已密语传音交流。
萧靖川耳尖一红，也同样干咳了两下，端起茶杯掩盖自己的尴尬。
“夏夏，有件事我需要确定一下。”他主动转移话题。
宋长夏松开小白，“你问。”
萧靖川正色道：“你是否就是那位白家先祖白乌？”
宋长夏睁着一双鹿眼，立刻否定：“我怎么可能会是白乌，那白乌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你真不是白乌？”萧靖川和小白异口同声。
“真不是。”
宋长夏回答得无比肯定，她记忆中的白乌真的是男人，而她是货真价实的女子。
“那君砚之为何叫你白乌大人？”萧靖川不解。
“他应该是认错人了，他还说是我给他起名白术呢，可这事，我完全没印象......”宋长夏声音越说越低，最后自己也开始怀疑起来。
萧靖川看出了宋长夏的疑惑，问道：“那你还记得最后一次在天狼堡的情形吗？”
“嗯......记不太清了......”宋长夏有些迷茫，“...我记得...自己把什么东西交给了什么人......然后，就走了......”
萧靖川和小白对视一眼。
果然，宋长夏并不记得自己刚从天狼堡出来，她口中的天狼堡并非如今的天狼堡。
她记忆里的东西，确实是混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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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管天狼堡了。”宋长夏挥挥手，将思绪拉回眼前，“如今最要紧的，是解决沁湖之下的问题。”
萧靖川收回目光，顺着她的话说道，“夫人说得极是。”
宋长夏立刻开始思考，分析，想将那些不合时宜的感觉压下去，却发现完全无法静心，而且越是压制，脑子越是凌乱。
她猛地起身，“我先离开一下，你们先聊。”
小白明知故问，“你去哪？”
宋长夏懒得理会，径直往门外走去，她需要冷静冷静。
可她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王爷，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