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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发动。
橘猫抵在车窗上的脸被挤压的变了形,喉咙里滚动着的闷雷声从呲着的尖牙中漏出来,像老旧的鼓风机,呼噜呼噜的响。
:坏人,本喵一定会再回来的!
……
当年秦岸父母离婚的场面闹得很难看,尤其是在秦岸抚养权争夺的方面上进行的争吵异常激烈。
秦岸当时七岁,小孩儿心气高,站在急头白脸的父母中间大声喊了声“你们两个人我谁也不要跟”,就离家出走到了这个小洋房里。
这个洋房是秦岸外婆在秦岸满月时过户给秦岸的。
他在去蓉城上大学以前都住在小洋房里。
之后在国外打网球比赛的期间发生了件事,让秦岸和秦景川的父子关系破冰,回来后,他就很少来这里了。
不过这里被之前照顾他的吴嫂打理的很好,一切都还保留着熟悉的样子。
秦岸每次一踏入这里,全身心都能得到放松。
就像是远行打猎的狼,狩猎完回到自己的狼窝,可以卸下所有疲倦,踏实疗养。
他没开灯,踩着木质楼梯,脚步轻缓的往楼上走。
吱呀——
一楼的房间门被推开,昏黄的光从半开的门里倾泻出来。
吴嫂年纪大了觉轻,听到动静,想着可能是欧阳凝月来了,便出来看了看。
“少爷?”吴嫂站在门口,身上披着件薄外套,脸上带着迟疑的惊讶。
对面楼梯上,秦岸侧目过去,微微颔首,嗓音低沉,“我没事,你继续睡。”
男人颀长的身姿绰约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连映在身后墙面上随行的影子都透着正主的矜贵雅致。
一直等秦岸上了楼,吴嫂才费解的嘀咕了句,“少爷他手里怎么拿着一块抹布?”
秦岸喜欢干净,受不了一点的脏乱。
他卧室里每个摆件和用品都规整的很有秩序。
并任何东西上都没有一丝灰尘。
所以当他拎着染了血和泥土的女士衬衫,在屋内来回走动时,他本人不由的跟他的老巢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秦岸把女士衬衫放到了卫生间的洗手池里面,倒入洗衣液先干搓了一遍上面的污渍,然后才放了温热的水没过衬衫。
浸泡期间他去里面的淋浴间洗了澡。
约莫二十分钟,男人穿着条黑色的四角裤走了出来。
冷白的肌肤上泛着潮湿的水汽,晶莹的水珠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沿着精壮结实的肌肉线条,流淌至劲瘦的腰间。
洗手池里面的水已经变成了浑浊的泥汤。
秦岸面无表情的把衬衫从里面捞出来,换了一池子的清水。
女人柔软的衬衣在男人青筋暴起的大掌中调转着角度和形状,几番揉弄搓洗,脏兮兮的衬衫彻底恢复了它原本的净白。
夏日的风仿佛是从吹风机里面吹出来的一样。
衬衫挂在露台上,很快就让风里携着的干燥暖意烘干了。
秦岸坐在藤椅上,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上,两条长腿大咧咧的岔开,舒适的向前伸展着。
沈俏的衬衣衣摆随着风飘扬,挥洒下来的淡淡香味萦绕在秦岸的鼻尖,比尼古丁的味道更让人痴迷。
秦岸不动声色的克制着身体里的某中冲动。
可最后还是没忍住的抬起下巴,眯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香气。
五脏六腑似是得到了滋养,通身都舒畅的不行。
男人满脸餍足的支起搭在椅子扶手上的胳膊,托着腮,幽暗的视线从女人衬衫最下面的一颗纽扣,一寸寸上移——
她喜欢过我,
没有喜欢过我。
喜欢过我,
没有。
喜欢过……
秦岸一边数着纽扣,一边在心里念咒。
最后数到领口第一颗纽扣心里念出来的是“没有”后,眼里霎时结了一层寒冰。
他把烟按在椅子上,气势汹汹的起身走过去,手往上伸了伸,骨节分明的手指快准的揪住沈俏衬衫领口第一颗纽扣,用力扯下,扔掉。
……
楚俏睡得不踏实,被鬼压床了。
漫长的时间都处于有意识,能听到四周的声音,但是眼睛睁不开,手脚动不了,像是被石板压住了的状态中。
兀自挣扎好久,身上的那股无形的重量才消失。
楚俏捂着胸口,坐着缓了缓神后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四点半了,她也该起了。
想着,楚俏掀开被子下地忙碌。
六点十五分,楚俏把肉末土豆泥盖饭和糖醋排骨装在饭盒里面的时候,她的合租室友穿着小吊带裙,蓬头垢面的走了出来。
女人本来是要往卫生间去的,不过看到了楚俏,她站住脚步,语气不善的道,“你是不是把我留在锅里面的菜扔了?你手咋那么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