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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
台球室内。
昏暗的光线只有台球桌上的有聚集的光。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贺渊收了杆,笑眯眯地回头着身后的人--
在角落里,两条长腿自然伸展开,贺然阴沉着脸,盯着手中的手机,根据图片的不断变化,脸上倒映的光将他的脸色也映照得五彩缤纷。
在他的头顶上,计分板上详细记录着两人对垒四局的积分,显然贺然以微弱的积分优势领先。
两人凑到一起,也属实偶遇。
中午还在学校吃饭的时候,着手机不断推送的今日闻热议标题,贺然当场就一口都吃不下去--
当场在篮球队队错愕的目光注视中,摔了餐盘,下午的训练作为队长带头玩起了失踪。
出了校门无处可去,心中烦闷,不知不觉便来了平日里会来消遣的台球室。
打了两杆,不在状态,正巧遇见贺渊,便让他接力,自己则缩到了角落里,明明知道不应该再闻,却还是忍不住一刷再刷--
那些评论,所有的祝福和惊讶,偶尔有提到他贺然的,也是感慨,贺然大概都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猜对了。
确实没想到。
内心除了一开始的震惊,紧接着便意识到了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像是一直悬空的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死刑的判终于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听说那天晚上小叔叔被下药"
台球桌边,卷发少年微微弯下腰。
"苟安也同时失踪。"
贺然猛地压下手中的手机,脸上越发的阴郁,沉着脸一言不发,他盯着贺渊:"想说什么?"
"你们找她找了很久吧?最后找到了吗?"
贺渊轻笑一声,手中的球杆瞄准了那颗红色的球,跃跃欲试。
他说的话模棱两可,贺然却完全知道他想说什么,顺便便在他的提醒下,不小心想到了那天借着船舱内微弱的光,隐约见在沙发上,那一缕柔软的黑发,和赤裸的雪白脚踝。
呼吸因此一窒。
除此之外,又想到了其他的事,乱七糟零碎的,关于贺津行对于苟安的事接二连三的"多管闲事"。
从在局子半夜捞人那天开始,就对他旁敲侧击;
夜未央事件第二日,他手腕挠痕,他问他是不是陆晚,男人否定了,笑容却更加愉悦;
苟安脖子上出现的ve高定项链,说是爷爷送的,后来偶然发现签单的是刘秘,那个人明明只负责贺津行个人的行程事物;
成年礼宴上,众目之下的那支舞,众人调侃,那也是贺津行回归江城社交圈后的第一只舞
他像个蠢驴,还以为贺津行是对陆晚感兴。
如果说苟安与他坚决地解除婚约是一种抛弃行为,那么家中长辈的行为,显然是对这种"抛弃"的雪上加霜
他们预谋已久。
合谋,把他当一个傻子耍。
贺然摔了手中的手机,猛地站起来,一把抓过了随手挂在沙发上的风衣。
手机撞击台球桌一脚,极大的动静吓了台球室中的其他人一跳,众人纷纷转过头来,贺渊却似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微微扬起下颚,唇角无声翘起,"咦,要走了吗?"
贺然的脸色黑如锅底,头也不回用肩膀顶开门,匆忙离去。
"不要冲动啊,哥。"
用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贺渊轻笑,手中球杆瞄准撞击,伴随着"啪"的一声--
红球落袋,正中靶心。
苟安对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
下午睡到差点迟到,连滚带爬地起床洗漱出门,手机也来得及,所以刚开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走进教室的一瞬间,原本有交谈声的教室安静了几秒。
然后又"嗡"都炸开了锅。
唐辛酒冲她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她走到她旁边,还没来得及坐下,唐辛酒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张纸巾,开始殷切地给她擦椅子。
苟安:"?"
唐辛酒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