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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打了回来。</p>
当儿子的原本不想接，但是这会儿他又有点想找个人说话，所以接了，有气无力的声音让电话那边愣了愣，问他为什么像是死了娘一样。</p>
李渡觉得这个人真的不是一般的搞笑：“我娘死了十七年了，这事难道你不知道？”</p>
电话那边没想到自己顺口一骂反而成了一把刀子捅到自己心口上，现在倒是真的很想去老婆的坟前告状你走得早儿子被我养成了什么鬼样子都赖你——</p>
“你把人打了，你这个委屈的语气是怎么回事？”</p>
那边的老父亲停顿了下，大概也不是很懂自己这把年纪了，公司的十九岁练习生都能上蹿下跳地开始作妖约会粉丝再来求他帮忙擦屁股……</p>
他的儿子同样十九岁，他却只能组织语言尽量委婉：“是不是和彤彤有关？”</p>
听到某个名字的时候，李渡挪动了下发麻的腿，在他试图活动自己的屁股时，塞在口袋里的纸条某个凸起的尖角无意间刺到他。</p>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掏出那张纸条，单手摁在曲起的膝盖上展开——</p>
然后见上面花了个火柴人。</p>
火柴人高高跃起，一根细线代表的手前有一个不怎么圆的大概是球的东西……</p>
火柴人的身体只是一根线没有任何发挥创作的空间，所以画画的人在它背后的背心位置画了根猪尾巴似的备注线，旁边写了：23号。</p>
23号，正是李渡比赛服的号码牌。</p>
“唔，她来我们学校啦。”</p>
一边同爹地讲着电话，李渡把那张草稿纸压平，叠好，放到外套口袋。</p>
“不过是学校任务，恰巧。”</p>
他想起自己还有一团草稿纸。</p>
把另一张拿出来，修长的指尖推开皱皱巴巴的草稿纸，熟悉的字迹印入眼帘——</p>
内容很正常，前面就是正常的以努力学术且简短的专业词语描述整个比赛前面的两分钟。</p>
……除了“绿城c大23号”这个词出现频率比较高。</p>
没办法嘛，谁让队老给他传球。</p>
李渡一边觉得自己很无辜，然后在”绿城c大23号”在短短的七行字里出现了至少四次时，这整个记录的过程被暴躁地乱七糟涂鸦乱——</p>
在纸张最上方某个角落，尖以侵透纸背的力道，写下了“李渡”两个字。</p>
然后这张纸大概就被团成了一团。</p>
理清了这个顺序，李渡低低笑了粉扑-儿文=~學)笑，心中的压抑稍微散去一些，但并不多——</p>
他当然知道周雨彤对于他并不是全无感情，严格的说起来，他甚至可以在她眼中到一点点真正的喜欢。</p>
和曾经她执念、恋过陈近理时的眼神几乎完全一致。</p>
但他要的不止这样。</p>
他并不是一个随便施舍一些感情，就可以被轻易打发掉的人。</p>
“这点有点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