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二章 范仲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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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查田亩、隐户,大户之家如何愿意?地方大户牵连甚广,与本州官吏链接颇深,甚至朝中亦有关联。清查田亩、隐户,他们便要多出钱,能少出,谁愿多出?何况他们是几十年的少出。</P>
    若以文政,如何让人甘受损失?下乡办事之官吏必定多有隐瞒。一旦较真,彼时范公定时被调往别处,学生这个新科状元,必定也是要被调回京城。</P>
    范公,利益之争,从来不是一团和气,是必要流血的。”</P>
    “督练厢军,如何裁汰?”</P>
    “必要州中出钱,大兴土木,与厢兵营生。又要分配土地,使其耕有田,住有屋。”</P>
    “钱从何来、地从何来?”</P>
    “加征商税,查抄贪渎不法之官吏、大户之家以及私贩盐铁茶酒之商户。”</P>
    王言的话说的杀气腾腾,范仲淹听的是忍不住的抽了抽眼角。</P>
    庆历失败以后,他反思很多,认为自己是太过急躁。未成想,到了王言这里,却是直接要开杀了。他深深的明白,王言说的太过理想,真的实行起来,困难真是重重。</P>
    他不禁的摇了摇头:“牵一发而动全身,子言还是太过急躁,此事难成。”</P>
    “哪里能一朝一夕尽得全功?徐徐图之才是正理。”</P>
    “你待如何行事?”</P>
    “先有匪患拦路抢劫商队,后有加征商税以充编练厢军、大兴土木之资,其间整顿吏治,断却本地大户与官府勾连之路。而后假以剿匪之名,威逼大户之家清丈田亩、清查户口,寻其错漏法办。”</P>
    “京城如何?”</P>
    “施政地方而已。”</P>
    “若调你出离杭州又如何?”</P>
    “或许那时已有心腹,若是心腹落败,权柄被夺,或许就要互相攻讦了。因范公而起朋党之说,然则党争是必要的,党同必要伐异。若纵容流水的州官不断改弦易张,如何能成大事?此一点,放诸京城也是一样。变法,必要保证法之长久,不可人亡政息。若非如此,又何必变法?”</P>
    范仲淹沉默不语,王言并不着急,就安静的喝着茶水。</P>
    王言是在争取范仲淹的支持,毕竟他说的这些事,每一件都是越权的,没有一把手的支持,很多事情都不好办。</P>
    当然也就是范仲淹在这里,王言才会如此说。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直接就要针对根本性的问题动手。必要钝刀子割肉,一步步的架空上级,拉拢下级,培植党羽,攫取权力,缓缓推进才是。他要好像一个无辜人的样子,闷不吭声的做大事。</P>
    不过有一点不好,就是范仲淹说的调他出离杭州去往京城,就算没有半路调遣之事,他也只有两年左右的时间,绝对干不满三年。时间有些短了,一些大工程他都干不完。</P>
    但是这对他的不好,对于赵宋皇帝却是很好,防止了地方官扎根太深。可另一方面,对于地方的其他本州内来回调遣的官吏,以及地方大户来说,也是极好的。因为他们在地方的影响力,很难被动摇。</P>
    所以王言才要真的执行起来当初同欧阳修的戏言,假匪之名行事。他说着徐徐图之,但这个徐徐,也就是两年左右,不给上点儿狠活可不成……</P>
    思虑片刻,范仲淹又喝了一口茶,终于开了口:“明日来官廨,先就职,与你文书账目,了解一番实情,再论施政地方之事。”</P>
    “是,范公。”</P>
    王言拱了拱手,眼见得范仲淹端起了茶,他起身道,“既如此,学生告退。”</P>
    范仲淹笑着点头:“尧夫,代我送送子言。”</P>
    “是,父亲。”范纯仁应声起身,引着王言离开了府中。</P>
    来到外面,他说道:“子言,未曾想你竟是打的如此主意。”</P>
    “尧夫兄,方才我便说了,利益之争是必要流血的。变法之根本,便在损有余而补不足。这世上谁人又愿白白放弃权利,甘愿损自己的余?唯有刀斧加身,危急性命,迫不得已之下才想破财免灾。好言好语,没有手段,可是万事难成。”</P>
    王言笑着拍了拍范纯仁的肩膀,“这是小弟近日新悟出来的。尧夫兄,时间还有许多,以后我们再慢慢聊,那时你便明白问题所在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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